“没有人告诉我,是我自己发现的!”浣溪拼命摇头。
“你要是不说,我就把樱花堂所有的人都杀掉!”
“真的没有!我有两次发现你在书房消失,所以就想搞明白是怎么回事,白天的时候阿坤不让我进书房,我就晚上偷偷来了!”
她说着这些话时,段锦瑟眼睛死死盯着她,他从来没用这么不信任的眼神看她,让浣溪很伤心。
“王爷是不是在练奇怪的武功,这件事不可以被别人知道吗?”
段锦瑟依旧盯着她,喉结上下移动着,他像在拼命压抑着什么,脸上的表情复杂又痛苦。
终于,经过短暂的挣扎后,他把掐着浣溪的手松开了,转身走到了木架前面,重新坐回床榻上,把那几个打开的盒子一个个又锁上。
浣溪也跟着走了出去,步子迈得很艰难,因为腿不停地哆嗦。
“这些盒子是什么?”都吓成那样了,她还不忘好奇追问。
“你坐下。”段锦瑟没有看她,却命令道。他的声音平复了些,应该不至于再翻脸。
浣溪乖乖坐下,大眼睛惊魂未定地看着他,伸手想摸摸他惨白的脸,手却被人家打开了。
“你发誓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么?”段锦瑟问她,眼睛却低垂着不跟她对视。
“我都没有完全弄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需要弄清,只要把今晚所见到的一切,从脑子里彻底抹掉!”
“为什么?”
“如果你抹不掉,我会帮你,你要我逼你喝抹除记忆的药么?”他看她,咄咄逼人的样子。
浣溪有些生气了,“我不喝,也不忘,王爷要是不信我,就直接掐死我吧!”
“你别逼我。”他竟然还这样。
一句话惹得浣溪哭了,“原来王爷根本就不信任我,还说什么我们像亲人!”说完泪珠吧嗒吧嗒就掉下来。
“就算是亲人,也不可以知道这件事!”都这样了,他还不心软。
浣溪继续哭着,抽咽着说:“我不信,难道你娘也不知道?”
“当然不知道!”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武功啊,知道了我会死吗?”
“你就不能痛快说一句可以忘记吗?!”段锦瑟有些火大,显然,他并不想伤害她。
浣溪边哭边把手举起来,让人崩溃地还发起誓来:“你要是告诉我,我就替你保密,就算谁想杀我我也不说,我要是说了就会被雷劈!”
段锦瑟无奈了,他怎么就喜欢上一个比他还犟的女人!
“好,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告诉你!这种武功叫‘阴魂功’,是只有极少数人在秘密修炼的邪功,功力阴狠邪毒,没有任何一派武功可以与之匹敌!”
浣溪努力听着他的话,依旧不解地说:“不过是门很厉害的武功,为什么要偷着练?”
“因为太厉害。”
“哦。”她若有所悟,“因为这门武功天下第一,别的武功门派害怕你们称霸,所以就想灭除你们是吗?”
段锦瑟瞟她一眼,说:“你可以这么理解。”
“也不是什么大事嘛!”她松了口气,然后又伤心起来,“就为这么点事你就怀疑我,难道我明知道说出去会为你惹祸上身,还到处乱讲吗?”
“不是到处乱讲,是不能对任何人提起!”
“那我就不说啊,我可以连碧玉都不告诉,你也不用这么凶我!”
段锦瑟似有无奈,“好吧,我相信你,暗室的事也不许说!”
“不说就不说嘛!”
“浣溪,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你真的不可以对任何人说!”
浣溪觉得他好啰嗦,叹了口气说:“王爷你真是好奇怪,身为皇亲贵胄,那么高高在上的地位,还需要靠练武功来争霸吗?”
段锦瑟盯了她一会,开始给她讲起自己练功的起因。
“小的时候,我和母亲在郡王府处处受欺凌,我常被段锦山几个欺辱打骂,又不敢回去对娘说!她不让我向父亲告状,只会一个人心疼的哭,其实就算告了也没用,父亲那时忙于铲除另几个郡王,根本无暇家事,小孩子打架在他眼里能算什么?打的凶了,我就偷偷跑出府,那次偶然遇见了一个人,他问我想不想变得很强,想不想再也不被欺负,我当然说想,他就说教我武功——”
“就是这个阴魂功吗?”
“对。我习练之后,真的变的很强,那时段锦山高我一头有余,都能被我打的跪地求饶。”
“这么厉害啊!”浣溪慨叹。
“厉害也是要有代价的,我发现自己必须一直练下去,只要停止一段时间,身体就会出现剧烈痛苦的反应,而练这种武功之后,我的情绪又会失控,变得暴躁易怒。”
“是啊,有几次你眼眶发黑的时候,都对我特别凶。”浣溪终于找到了原因了。
段锦瑟看着他,眼中的痛苦一下子加剧了,“溪儿,你知道吗,最大的代价不是那个,而是我没有办法真的得到你!这种邪功让我的体内吸聚大量阴寒之气,所以每一个跟我同房的女人都会很快死掉!”
听了他的话,浣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或许这也是他一直隐瞒阴魂功的原因吧!
“体内有那么多寒气,你不会有事吗?”
“我没事,因为我可以运转那些寒气,但是除非十分阳壮的女人,都不能与我行房,更别说为我生子!”
男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浣溪这下知道他为什么那么在意皇子妃了。
“幸好你遇见了百娆。”她说的有些言不由衷。
如果这世上只有一个女人能为他生孩子,多希望那个女人是她尹浣溪。
“百娆也不过才与我做过几夜夫妻,已经开始感到体寒,谁知能不能撑到底!”
他们已经有过几夜夫妻了,浣溪知道自己不该想这个,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
“溪儿,我把我最不想告诉别人的秘密告诉了你,以后你就是世上唯一知道我秘密的身边人,你发誓不要说出去,也发誓不要因为我不能真与你有肌肤之亲,就离开我!”
“我怎么可能因为那种事离开你。”浣溪怏怏地说,却又不甘心:“也说不定,我看似柔弱其实很强壮啊。”如果她不能做段锦瑟真正的女人,如果她永远都生不下他的孩子,浣溪总有种不安,觉得早晚有一天他会离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