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喜的褪抖得像筛子一样,让浣溪担心真的出了大事。
“你别慌,先告诉我怎么了?”
“二夫人跟我去后园一趟吧,千万别告诉别人!”她声音颤抖地央求。
郡王府非常大,当初住满人的时候,后园都少有人去显得荒凉,现在更是积满了冬雪像荒地一般。
“去那里干什么?”浣溪不解地问。
“您跟我去一趟就知道了,二夫人要是不去的话,奴婢就死定了!”
浣溪看她那么可怜,而且现在是大白天,外面亮堂堂的一点不让人担心,就点头说:“好吧,你别哭了,我去披件厚衣裳。”
穿了厚棉衣的浣溪跟着七喜往后园走去,路上遇见老夫人院里的一个大丫头,上前招呼问她去哪,浣溪答应七喜不告诉别人,撒谎说去皇子妃那边走走,她发现自己说话的时候,七喜紧张的满脑门都是汗。
“到底出了什么事?”绕过几间房走到了最后面的园子前,浣溪停下脚步问。
好久没人来的后园果然白皑皑一片雪,只是在雪上新踩了许多脚印,来来回回杂乱无章,围着中间一口废弃的井,脚印在那里打着转。
七喜又抹起眼泪来,泣不成声地说:“乖宝掉井里了!”
“啊?”
“今早它闹肚子,夫人给它喂了药,然后让我好好看着它!它一直乖乖趴在窝里睡觉,谁料我就上个厕所的功夫,它竟然偷偷跑了!我到处的找它,好不容易在后园找到,想抱它回去,它就是不听话,越追越跑,一不小心就掉那口井里了!”
听完七喜的话,浣溪踩着没过脚踝的雪,深一脚浅一脚往井边走去,边走边说:“这是****水井,里面的水可能没有结冰,可是温度这么低,怕是够呛了!”
“乖宝要是死了的话,夫人一定会打死我,二夫人帮我摇下绳子,我去把它捞上来!”
“不行,太危险了,要么也去找几个男丁来捞,你不可以!”
“没事,要是乖宝捞不上来,夫人就不用拉我上来了,反正上来也是死!”
“别瞎说,皇子妃不会那么不通情理,乖宝又不是你扔下去的,它自己出了意外有什么办法?”
浣溪极力地安慰她,可是七喜就是不肯,一边发抖一边哭个不停。
“夫人你听,乖宝在里面叫!”她突然侧起耳朵。
浣溪跟着侧耳倾听,“我怎么听不到?”
“你凑近些听!”她往水井口探了探身子。
浣溪也跟着探身,谁知脚下一滑,让她不及俯身就歪向一边,这一歪救了她一命,因为身子一偏让后面的人扑了个空——她清清楚楚看见七喜伸出手想推她下井!
“你在做什么?”浣溪迅速离开了那口危险的水井。
七喜傻傻看着她,两条腿又开始剧烈地抖了。
“你想杀我?”
“我不想杀你,二夫人饶命,我也是被逼没有办法!”七喜扑腾给她跪下。
“你果然是想杀我!”浣溪后怕的心扑腾扑腾直跳,刚才要不是脚滑一下,此刻她就丧身井底了!
“说,是会逼你的!”
其实不用问也能猜到,这个家里,七喜能听命于谁呢?
被逼问的人依旧不敢说,只是跪在地上哭个不停。浣溪冷静了一会儿,低声说:“快点起来吧,别被别人看到了!”
七喜抬起哭红的眼睛,浣溪看她那副恐惧的样子,反倒有些同情她。
到底是个丫鬟,纵然平日挺可恨,但杀她这件事,倒真未必是她自己愿意做的。
“皇子妃为什么要杀我?”事情太过明显,不如干脆问的直接些。
“奴婢不知,大概看四皇子太过宠爱夫人了吧!”
因妒起杀念,这事百娆做的出来,浣溪佩服那个女人居然如此费苦心,看来从找她画镯子式样,到支走碧玉,都是一步步计划好的,说不定谋划从带那条狗回来就开始了!
好阴险!
“你知道这件事我要是说出去,会有什么结果吧?”
七喜猛点头,“别说让四皇子知道,就是皇子妃知道了,奴婢的小命都没了!”
“告诉你家夫人,我不是她的威胁,但如果她硬要逼我,结果就不好说了!”
浣溪很幼稚,居然相信七喜会传这样的话,既然那丫头为保命都能把主子出卖,又怎么可能帮她说话呢!
“尹浣溪太狡猾了,奴婢想让她去井边,她居然说雪太深走不过去,又说掉下去的不过是条狗,人靠近才危险呢!”七喜冲夫人诉苦道。
“就是说你没办成喽?”百娆凶巴巴盯着她,“没用的东西,一定是你装的不像,被她看出了破绽!”
“没有没有,奴婢装的可像了,真是她太矫情不肯上前呀!”
“那乖宝呢?”
“乖宝——奴婢按夫人的话,扔到井里了!”
百娆上前狠狠拧了七喜一顿,“事情办不成,白白害死了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