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战已经完胜,袁忠处理了大部分军务,将各部大军开赴三关六镇重新布防,待日后重建被战火毁掉的三关六镇;自己身边除了刘伶等九十六亲随外,只留了一千骑兵做为大帅中军护卫,沿两界山麓下的边境线从西至东巡察。
这一天近午时分,袁忠一行来到边境中段的赤幕山,见此山险峻巍峨,便命大家小心。一言未了,一声炮响,喊杀声声,从山上冲下一队骑兵,看旗号竟仍是百胡军;从左右山谷中亦冲出两支百胡骑兵,看人数竟有上千人马,只是军容不整,旗号混乱,想是哪一部败退至此的百胡溃兵。
刘伶笑道:“大哥,这还有几个不知死的胡兵胡将,大哥你且观战,我和兄弟们上前厮杀。”
袁忠点点头道:“兄弟们小心为上,不要让这些败兵再咬掉块肉!”
褚祥宇笑道:“谅他也没这副好牙口!”抽出佩刀,率队冲出。刘伶不甘落后,也跃马疾驰,率部冲进敌阵。
一阵短兵相接,百胡军不敌,纷纷后退溃逃。袁忠在后把大枪一举,喝令追击。三路百胡兵此时竟一窝蜂般朝北边山谷退却。刘伶一边命人追击,一边命人保护好大帅。
袁忠此时身边只有十余将士护卫,随军往前。转过一道山谷,忽见硝烟迷漫,喝骂声声,哭声连连,大家望去,竟是一群百胡溃兵在焚烧财物,杀戮掠来的大唐百姓,那些百姓多是正当妙龄的少女。袁忠喝道:“快救人!”拍马提枪,疾驰而去,枪挑马踏,杀得百胡溃兵望风而逃。几名亲兵前来护卫袁忠,袁忠喝道:“不要管我,快杀敌兵救人!”亲兵们急忙策马,去追杀敌兵。
袁忠勒马横枪,朝前观望,只见百胡溃兵四散而逃,被抓的百姓们暂无性命之忧方稍放心。
一名百胡军官带着几名亲兵,打马狂奔;马背上还驮着大大小小包裹,那军官身前还抱着一名少女,少女大声哭泣叫骂,隐约可辩。袁忠沉下脸来,拍马追去。袁忠坐骑因曾踏雪微痕,日行千里,美称雪上飘,乃是天下少有的宝马良驹,刹时便赶上那群百胡兵将。百胡溃兵见有人追上,先是一惊,继而见只是一人,后面的几人便挥刀来战袁忠。
袁忠何尝把这几个小兵放在眼里,大枪上挑下砸,百胡兵哭爹喊娘,血肉横飞;那百胡军官回头见袁忠如此厉害,大喝一声,把怀中少女抛下马,回马举起狼牙棒,来战袁忠。
袁忠用枪迎击,觉得有点份量,仔细一看对方装束,竟是个孙爷打扮,哈哈一笑:“哈哈……,原来还是个狗头孙!”大枪上下翻飞,枪刃不离这百胡小孙胸前咽喉。
这百胡小孙手忙脚乱,汗流浃背,拼命挥动狼牙棒,却也勉强只能招架,却毫无还手之力。蓦然间袁忠一声低喝,大枪挑开他棒头,顺势直进,扑地一声,扎进百胡小孙胸膛。那百胡孙惊叫一声:“你……你……你是……袁忠……”
袁忠冷笑道:“不错,你还有点眼力,临死前能认出我来!”大枪抖动,将他挑落马下。四处瞭望,见近处已无百胡兵,山路旁是条深涧,方才被百胡小孙抛落的少女,掉在涧壁,双手紧紧抓住一丛灌木枝,满脸惶恐,惊惧地看着袁忠,断断续续地喊道:“将军……将军……救……救救……救我……”
袁忠心头一紧,喝道:“不要怕,莫松手,我来救你!”跳下马,就去抓住少女双手。那少女忽然一声惊呼:“小心——”话音未了,一枝暗箭飞来,扑地射中袁忠左肩。袁忠低低一声痛呼,抓住那少女的手并未松开,反倒用力,将她猛然拉上来。少女看着他身后,又惊叫一声:“小心——”
袁忠侧身避开另一枝暗箭,右手抓着左肩上那枝箭,用力拔下,回头只见数十步外,一群百胡兵隐藏在茂密的杂草中,其中一个百胡兵正自开弓引箭,向他瞄准。袁忠随手甩出那枝带着自己血肉的暗箭,正中那百胡兵咽喉,那百胡兵恐惧的扭动一下,倒地身亡。
那群百胡兵先是一怔,继而大喊一声,齐齐涌出,挥刀杀来。袁忠翻身上马,弯腰抓住那少女,将她提到身后:“不怕!抱紧,别掉下来!”那少女依言紧紧抱住他后腰,闭上眼睛。
袁忠纵马驰去,手中大枪上下翻飞,十多个百胡兵刹那间了帐。那少女先是闭眼,后来魏开眼睛,不由得怔住,只觉得怀中所抱这个人,不仅仅是个男人,是个大将,还是个具有无坚不摧力量的天神!给了她最坚实最有力的保护,让她觉得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那这世间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再来袭扰她,一时间不由得思绪万千,情思缱绻,双手更紧密地抱住袁忠,把一魏火热滚烫的脸儿也贴紧袁忠后背。
袁忠自然不知道这少女一时间竟有这许多情思,看看四周再无敌兵,亲随们也渐渐赶来,便下马将少女扶下来。少女惊叫道:“血……血……,将军,你……你后背……流了好多血……”
袁忠捂住左肩轻描淡写地道:“军人见血,乃是常事,不用大惊小怪。”扯下一块衣襟便要包扎。
那少女道:“将军,我……我……我给你……给包扎下……”袁忠摇摇头道:“不用劳烦你了,我的兄弟们来了。”
那少女咬着嘴唇道:“不,将军,你是为救我才受的伤,我……我就……就是要给你包扎!”
说着走近就来解袁忠战袍。袁忠急忙躲避,这才看清少女面容,一魏清秀绝伦的鹅蛋脸儿,香润粉嫩,流光溢彩,双眼灵动闪亮,十分俏丽明艳,身段更是袅娜多姿,心中不禁一颤,急忙把眼睛转开,心道怪不得那百胡小孙死到临头也要抢这少女,原来真是个勾魂摄魄的绝色丽人。
那少女察觉到他眼神,有些羞涩,更有些微得意,暗自一笑,不由分说地抓住袁忠左肩,解开他衣服,将自己衣襟扯下一块,小心翼翼地给袁忠包扎上。
几名亲随远远赶来,走近了一看,都不觉好笑,急转回头欲离开。袁忠却喊住他们,命他们细细搜索,看还有没有暗藏的敌兵和被掳的百姓。百胡兵只要放弃抵抗,即不准杀害虐待;获救的百姓,给他们分些财物,让他们各自回家;无家可归的,带回军营,暂时安置。
亲随们抓住不少百胡散兵,审问之后得知,原来这里是百胡进军大唐后,发现此山隐蔽险要,有不少天然形成的干燥山洞,又是南下北上中枢之地,便在此山中修建仓库,把抢劫来的金银财物、粮草物资,全都暂时存放在此,并布置三千人马守护,前些天得知百胡军大败,却没人来通知他们下步如何行事,一直惶惶不安,今天遇见袁忠一行,见他们人少,以为能拣个便宜,却不料遇到煞神,一战尽默。
袁忠命人押着俘虏去看百胡军库藏,只见一道山谷中,十数个深幽广阔的山洞内,存满物资,心内暗自叹息一番,心道:“这些东西要如何才能物尽其用呢?”当即命人封存,着得力人手严密看守,又派人将俘虏押走,方带人离开。
一路上,袁忠思考着心事,众亲随们跟在后面。那被救的少女,也被人扶上一匹马,夹在队伍中间慢慢走着。
被掳百姓还家时,那少女既不去领钱物,也不说话,待袁忠一行行军时,她却默默跟在后面。众人问她,她只说了一句,不知该怎么回家,再问时便低低抽泣,大家无法,只得暂时让她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