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羽凌心中一时只想狠狠的蹂躏那张小嘴,逮着颤动的小舌纠缠共舞。轻轻煽动的睫毛像是羽扇划过心底,微启的樱唇以一种无言的诱惑在邀请着,身子就在不知不觉里倾了过去。
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月婆娑不明白风羽凌怎么能用那样的字眼来形容自己的王妃,他在不喜她,先下他们也是连在一体的。如果月婆娑知道现在对面男人心里的想法,估计她一定后悔自己的多此一举。
她也不会想到,她跟他的纠缠从现在开始已经开始了。
以后的若干年后,风羽凌跟月婆娑在一个午后的日子里回想这一天时,他说那时他就被她蛊惑了。
宜浓与淡墨悄声的做着眼神的交流,从小她们就接受尊卑有序的教育,主子说话她们是不可插嘴的。她们的任务就是好好的保护王妃,屋里的气氛怪异她们也是有所察觉的,却也无可奈何。宜浓眼角处扫过一角衣服,阿弥陀佛,不枉她祈祷半天。
宜浓进去几步对二人施礼,“王爷,小福子找您来了。”
宜浓的声音适时地打断了屋里让人尴尬的暧昧,在月婆娑听来宛如天籁之音。
月婆娑眉毛微挑,小福子实在是员福将,快些走吧,刚才他是要干什么呢?突然觉得自己脸很热。
风羽凌也觉得有些尴尬,不过因为他脸是铜色,脸红也看不出来。内心深处却有种数不清道不明的遗憾。清咳了一声,转脸的瞬间注意月婆娑的小动作,那女人脸红了。
自己也不明白遗憾什么,端起茶掩饰刚才的失态,才发觉茶已经凉了。
刚刚是怎么回事,自己竟然会有吻那个女人的想法,今晚是怎么了。风羽凌对自己内心不同以往的想法根本没有深究,也许是不屑于吧。
月婆娑看他的动作就知道茶已经凉了,一个眼神看过去,淡墨就已经手脚利落的端上了新茶。
将茶端给风羽凌的时候,他并没有看她。
“啊”
“哐啷”,瓷器碎掉的声音。
“王妃”
“王妃,您怎么样?”淡墨跟宜浓在听见喊叫就一前一后的扑了过来。
月婆娑只觉得左手一片火辣辣的疼痛,她没想到那个男人就那么把茶杯推了出来。饶是她迅速的丢了茶杯,还是慢了。
宜浓小心的捧着自己主子的左手,淡墨扶她坐下。
“王妃,您忍耐一下,淡墨快去流苏那里取药。”宜浓快速的吩咐完淡墨,轻轻的低下头给主子烫伤的地方吹着凉气。
淡墨不等宜浓的话说完,人已经不见了,这边自有手脚利落的小丫头打扫了碎片。
风羽凌冷眼望去,看她娇嫩的柔荑烫的红了一片,严重的地方已经起了小水泡,蹙了眉头,让他的表情看起来更加的严肃。
淡墨很快的取回了药膏,紫苏和流苏二人随后也一并跟了过来。今晚是不用她俩跟前伺候的,所以她们也就早早的回了屋,刚才被淡墨一下弄得魂都要丢了。要开口的问话,也因为王爷在没有开口,只是在给王爷行礼之后,侯在了王妃一边。
小福子没想到自己这刚到,就发生了这么一出,该出口的话也就卡在了喉咙里。
风羽凌看着她上药,包扎都没有说话,他看着月婆娑紧蹙娥眉,贝齿咬着自己的下唇,似乎在极力忍耐疼痛,谁都没有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是什么。
等收拾妥当了,宜浓抬头看着自己王妃,“王妃,您忍耐一下,我去剪贴止痛的药来。”
月婆娑手上疼的厉害,心里也是委屈恼火的,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点了头,算是应了。
抬头看见风羽凌皱着的眉眼,眼里并没有因他的推挡烫到自己该有的不适,相反的反而是不耐,对了,那是讽刺的不耐。
盈盈起身走到了风羽凌面前蹲身福礼,再抬头脸上已是得体的笑容。
“王爷,刚才没有惊到您吧,是妾身失礼了。”
不是埋怨,不提烫伤,而是问自己有没有受惊,把错误揽在了她身上。
月婆娑不等风羽凌说话,“妾身看小福子来了一会了,想来有事找王爷来了。”
风羽凌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不到自己肩头的身高,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因为疼痛隐忍的泪光使得眼波荧光流动,好似一湾活泉,莹润着淡淡的雾气,嘴唇还留着牙齿咬过的痕迹,她问自己有没有受惊?
事情变得有些意思了。
自己到这里用膳小福子是知道的,自己并没有要在这里过夜的打算,原本也只是过来看看,在这用膳也是临时起意的。
“什么事?”不是不好处理,小福子是不会过来找自己的。
小福子这名字气的实在是好,圆圆的脸,一笑眼睛弯弯,让人倍感亲切,他给王爷王妃见了礼,才给王爷回话,“爷,有客到访。”
风羽凌觉得小福子回话不利索了,“嗯?”
月婆娑就觉得小福子飞快的看了她一眼,看我脸色干嘛?正主子在那呢,也用不着呀。
“是……是萧将军。”
萧将军?大盛王朝的将军,还是萧姓。这个嘛……
原来如此啦,月婆娑就明白了,来的是这男人的红颜,大盛朝就一个萧将军呀。要说那萧落落搁现代那绝对也是富二代的女强人,年仅十八,已杀敌三年,是本朝这个时代里唯一的女将军,英名远扬的,可惜一直没能见过。其父筵禧侯萧侯爷也是一位用兵的能手,战功赫赫,才被今上恩赐侯爵,荫袭三代,家有二子一女,这一女就是萧落落女将军了。
风羽凌睃了月婆娑一眼,她嘟着小嘴,在轻轻的嘘着气,对自己这边的对话似乎不甚在意。
会察言观色也是一项生活的本能,月婆娑并没有想过要留下他,本意也只是请他用膳,他能留下已是意外,烫伤更是意外的意外。
感觉风羽凌看过来,她有一瞬间的停顿,
“王爷,既然有客人到访,您就去忙吧。”
我这也是善解人意吧,去吧,去吧,不用回来了。手疼的厉害,她也没心力再去应酬他。
风羽凌转头直直的看着那女人,灯光下,眼波流转,皮肤晶莹,是很漂亮的色彩吧。
因为笑着,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灯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媚眼上挑,偏偏的娥眉轻蹙。
风羽凌稍微思考了一下,“这几天就不要沾水了,好好养着吧。”
“是”,月婆娑轻轻地答应。
“王妃早些安置吧。”他简单的安抚。
“好,妾身送王爷。”
“不用了,休息吧。”
月婆娑微笑着点了头,轻声答应。
没有想象里的挽留,也没有提任何的要求,只是简单的答对。他看她一直用右手捧着左手,眉头一直没有松开过,心里叹了一声转身离去。
月婆娑看他离去,看着自己的左手,也沉沉的叹了一口气,这手要好多天才好吧。
她习惯饭后散步消食,即便这样,只是手伤了,又不是脚。
看着淡墨几个欲言又止的表情,她给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让流苏跟紫苏下去休息,只让淡墨留下服侍。
流苏和紫苏看着王妃已经走远,对看了一眼,嘱咐淡墨好生留神自去休息了。
月婆娑慢慢的走着,淡墨带了两个二等丫鬟不远不近的跟着。王妃晚膳后都会走一走,开始不让人跟着,流苏她们觉得晚上不安全怎么也不同意,后来拗不过只好让她们离得远一些。
淡墨看着王妃一个人在前面的身影在灯光下拉的很长,明明是那么美好的女子,每每此时她都会觉得王妃内心是寂寞的。她不明白主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有一点不管是她,还是流苏,紫苏,宜浓都深深地记得,她们跟王妃是同进退的。
自从半年前王妃被王爷打晕后,沉睡三日苏醒,心性大变,这样的王妃她们是喜欢的。可王妃却越来越喜欢一个人呆着,她经常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那么美丽的一双眸子长时间的幽幽望着远方,是迷茫吗?好似不是,感觉透过某一点看到了另一处,在思念吗?回忆,对,是回忆。
她有时都会觉得王妃很可怜,从小那么受宠爱的一个人,为什么要爱上那么冷漠的凌王爷呢?王妃一定是在回忆在丞相府的日子吧,那时候,王妃每天都是兴高采烈地,虽然王妃的脾气有些大,可她心不坏,她从不欺凌弱小,相反看见需要的帮助的人都会不遗余力。
唉!
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淡墨不知道王妃什么时候才会变得像以前那么快乐,无忧无虑。
大红的灯笼把院子照的通透,月婆娑喜欢光明,所以让人在院子的每个角落都点上灯,就算是深夜里,院里也会留一两盏灯笼,睡觉的屋里也会留一盏小灯,是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习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