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风羽邪紧紧的盯着那抹身影,她长高了一些,也瘦了一些,记忆里仿佛还是那个偷懒要自己背的小丫头。
只不过转过一个弯,她已经不在那里了,四下匆忙找去,只见她带了侍女从另一条宫道走了。
月牙儿,你连见一面都不愿意吗?
什么时候你见到我都要避开了?
邪哥哥很想你!
你还好吗?
风羽邪在心里喃喃低语,左侧胸腔里有个叫心的地方又在隐隐的作痛。
“皇上”,叶宛如在风羽邪的面前一直是温婉贤淑的。
“皇后在做什么?”风羽邪还是那个温和的夫君。
“臣妾刚从母后的寝宫来,真巧就见到了皇上”,她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过他了,他还记得自己这个皇后吗?
“你有心了。”风羽邪抬头看向那抹身影,白色,她越来越喜欢白色了。
“皇后,刚才在跟谁说话呢?”
你还是问了,我以为忍得住,到底还是问了。
“是凌王妃,也去见了母后”,叶宛如紧紧的盯着风羽邪的眼睛,想要从他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有的也只是不达眼底的笑意和疏离。
对她经常入宫,他是有所耳闻的,不过她总是早上来,巳时就走了,那时自己还在早朝,总是不能见到她。
或者不见面才是好的,可是内心里那种期盼又是为了那般呢?
那身白色消失在拐角,风羽邪收回目光,“是啊!朕听说凌王妃很喜欢陪母后,皇后也要督导其他妃嫔这样做才好。”
低头看着叶宛如,“朕要去母后那里。”
只是说要去,并没有要自己也去,或者告诉自己没有必要跟着过去。
“臣妾恭送皇上”,叶宛如无论何时都保持自己的优雅。
“皇上,您很久没有去看彦儿了?”
龙撵上的男人并没有回头,“朕会记得的。”
目送龙撵上的男人渐行渐远,好似也离她的心越来越远,不对,是从来没有靠近过。
这个男人,自己渴望见到他,可见到他,竟都不知道如何诉说自己的思念,原来有种悲伤就是爱的人就在眼前触手可及,两个人的心却是世上最远的距离。
只是因为一颗拼命的要靠近,另一颗从不曾回头,而是追逐着另一颗不能拥有的心。
风羽邪,你有没有,哪怕只有一次,回过头看看身后凝视你的我,我一直就在你身后注视着你。
月婆娑边走边有些汗颜,其实刚刚进宫的时候,太后就赏了她一对碧血金丝翡翠镯子,是太后陪嫁的东西,让她很是诚惶诚恐,太贵重哦。
她潜意识里不想跟皇上见面,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是在看见皇上要过来,脑子里就一下蹦出这样的念想,快些走,不要见他。
她才冒着大不敬的危险跟皇后辞行,幸好皇后并没计较。
不过皇后对她很有些意见,突然想起什么?
“紫苏,叶家与萧家是什么关系?”转头轻声询问紫苏。
紫苏想了一下,“叶家的老夫人是萧的,跟萧侯爷的父亲是一母同胞的嫡亲。”
原来如此,这些豪门大户之间的关系网错综复杂的让人咋舌,理也理不顺,怪不得说,拔起藤蔓连着根。
出了宫门,月婆娑终于吐出一口气,她一路急匆匆的赶,此刻快要累垮了。
扶了流苏的手踩了矮凳踏进马车里,刚要躬身而入,却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王爷?”
马车里,风羽凌赫然在座,大刺刺的看着月婆娑。
看她呆愣在那里,又觉得好笑,“王妃要继续站在那里吗?”
怪不得刚才觉得有什么不对,自己的马车后面多出了一辆马车,因为马车太过普通,自己又着急上车,才没有多想,自己终究还是太依靠别人了,这不是好现象。
见了礼,“王爷怎么过来了?”
问完话又觉得有些不妥,他今日休沐,皇上又没有召见,自己走的时候他还在睡着,是特意来接自己吗?
心里又暗暗地哂笑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
风羽凌好笑的看坐在那边的小女人又摇头,又傻笑的,就知道她想多了。
她一向谨慎,从不肯过多的表达自己的情感,除去那一次。
看她有些疲惫的小脸,略显苍白,昨晚自己太放纵了,拍了身边的位置,“过来这边坐。”
月婆娑现在只想眯一会,实在没有心思应承,还是慢慢地移了过去,一声惊呼,她落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头顶上就传来低沉的笑声。
月婆娑想起昨夜的荒唐,害得她今早差点没有爬起来,脸就有些烫。
风羽凌往怀里带了带散发幽香的娇躯,低头从她领口看见了那些草莓,怪不得穿了立领的衣服,心里一动,“你还好吗?”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亲昵的,并不是有意为之,只是心里想这样做,他觉得自己有些贪恋这个女人了,将怀里的人往上托了托,将脑袋埋进了她的脖颈里。
说出的话带着唇齿间的热度吹进她的衣领内,激起她一阵的轻微战栗,脸上感觉更烫了。
昨夜不顾她的求饶,又要了她两回,感觉舒畅的彻底,那种淋漓尽致的感觉让他想来都轻叹。
本来是想稍稍的歇息一下带她去清理的,可一睁眼已经早上了。
“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烫?”没等到伊人的回答,倒是感觉她的热度上升。
抬头看去,只见怀里的女人脸若红霞炫目夺魄,睫毛轻眨,慵懒之意毫不掩饰,春水般的眸子就如石入静湖,荡起一圈圈涟漪,这样如烟的妩媚,如梦的魅惑,撩拨得风羽凌心神俱乱,喉结滚动,欲望也赫然抬头。
月婆娑却被激的一个哆嗦,他,他竟然……
抬头看去,他的眼睛璀璨如火,好似要把她融化掉。
他,不是吧?
月婆娑奋力挣扎着,她不想被人当做笑话,流言蜚语会杀人于无形。
这个男人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疯了吗?
女人跟男人的体力悬殊之大,而且这个男人又是志在必得。
月婆娑又不能喊叫人,实在无法了低头张口咬在了他的肩头,死死地咬住。感到肩膀吃痛,正上下其手的男人才稍稍的清醒了一些。
扭头看去,肩头上咬人的已经眼含清泪,羞愤不已。
风羽凌才清楚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暗暗地斥责自己禽兽,松开手放她坐在一边。
月婆娑扭头坐去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袍,手哆嗦的厉害,连衣服的对襟扣子连扣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那边实在看不过去了,掰过她身子想帮她,月婆娑却误解了,奋力的挣了出去,竟一下摔在了地上。
却不知车厢地板上放了什么物件,左胳膊一下撞在上面,疼得她伏在那里半天回不过起来。
今日出门时,她日常的马车被挡在了内面,她又赶时间,就用了外面放的这辆,这辆车正是那夜送萧落落回府的那辆。
萧落落当时不知存了什么心思,竟把佩剑藏在了车里,被这样一路颠簸,剑就露出来了,正巧的就被月婆娑碰上了。
风羽凌见人摔了立刻过来扶,喊停了马车。
一扶之下,月婆娑没有动,她实在疼得厉害,觉得骨头都要断了,为什么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就不能平平静静的,一定要这样一波三折呢。
忍着痛,手里摸索着拉出一件物品,是把剑,是把女人的剑,因为上面刻了“落儿”。
风羽凌也没有想到事情怎么会这样,他认得那把剑,就连字都是他刻上的,是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怎么会在这里?
月婆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一定是跟这些个人八字不合,天生相克,她怎么就这么点背呢?
推开那边伸过来的手,“不敢劳动王爷”,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自己扶着车壁慢慢的坐了起来,“还有多久到?”
“回王妃,再有一刻钟”,外面的车夫是驾车的老手。
“去后面车上叫我的侍女过来一下”,手臂大约是伤到骨头了,不看大夫不行。
外面很快传来紫苏的声音,听到王妃的吩咐,她没有犹豫,飞奔而去。
马车重新的上路,风羽凌知道她生气了,重点是她似乎受伤了。
“这把剑……”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似乎应该先问她的伤势的。
月婆娑只是垂着眼睛,她不敢开口说话,怕一开口眼泪就下来了,她不要再在这个男人面前流泪,哪怕只是伤感的情绪。
生活或者感情,就跟做生意一样,都需要努力的经营。
原以为,只要自己努力,而对方似乎也不是那么的排斥她,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就一定能够继续下去,能够过好日子。
其实不然,即使自己把身子给了他,营营汲汲的努力,花了百般的心思去讨好他,这个男人也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接受自己,自己于他,大约只是不用花钱就可以发泄的青楼女子罢了。
原也不过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