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到底我怎么做,才能得到你们的原谅?算起来,我好几年都没有正脸看到霜儿了,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只敢在暗处偷偷的看她。看她还如初见时的那般撩人,看她还如初见时那般可爱,只是,再不见她像初见时那般快乐,我心里,真的很难过。”
说完,再次将杯中酒猛灌入腹,由于用力过猛,酒水进到了鼻子里,便剧烈的咳了起来,眼角顺势,流下了可疑的清流。
看着皇上真情流露,龙飞的嘴唇动了动,但是终于,还是没开口说什么。
“我知道,老龙,你以为我给傲辰赐婚,是想将你们家的财富据为己有,对么?虽然我确实也有这么想过,但是我真正的用意,是想弥补我做错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真的还要为了当初的执念,不放手么?老龙,我一直都拿你当兄弟一样啊。”皇上端着酒杯,语气悲伤的道。
“草民不敢,皇上贵为天子,将草民看做是兄弟这种话,还是不要再提了。而且,您要认错弥补的人也不是我,而是,她。”龙飞淡淡的说完,又紧紧的闭上了嘴。
“哎,是啊,的确如此。可是霜儿连我的面都不见,我真是有心,也无力啊。”皇上一边说,一边摇头。
“皇上,太子殿下求见。”一个侍卫在离竹屋很远的地方禀告,没有靠近他们二人,因此也没有看到现在皇上泪流满面的样子。
“让太子到宣政殿侯着。”皇上道。平缓了下语气,然后从袖口拿出一方手帕,想要擦去脸上的酒水和泪水,可是看到那帕子下角绣着的的一个秀气的霜字,似乎颇为不舍,又将帕子揣了回去,然后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脸。
侍卫领了命,就下去了。
皇上叹了口气,看着龙飞道:“快过年了,你们夫妻二人是准备在京中过年么?”
“家中还有儿子儿媳等候。”意思就是要回去。
皇上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先走了,有空再来找你弈棋。”
说完站起身,冲远处招了招手。一个内侍打扮的人赶忙走上前,弯着腰,抬起一只胳膊。
皇上将手搭在了内侍的胳膊上,又再看了眼龙飞,便转身离去了。
龙飞没有说话,也没有站起身送驾,只是看着皇上走出竹林,然后低头看向棋盘上的残局。
宣政殿内。
此时皇上已经换上了龙袍,带上了龙冠,坐在龙椅中,不怒自威,哪里还有半点伤心难过的样子。
一个身着太子服的男子此刻正静立在殿下,他眉眼之间和皇上几分相似,却又多了几分阴柔,因此看起来,比皇上要英俊的多。只是这份阴柔却让他看伤去,不像是安分的人,尽管此刻他低眉顺眼的站在殿中,但是却还是能从他的身上感觉到几分狡诈和阴险似的。
“祥胤,唤朕回来是有何事?”皇上问到。
“回禀父皇,儿臣接到密报,波列王国在我国边境处集结军队十万,似有要侵犯我国边境之嫌。”被唤作祥胤的人铿锵有力的答道。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情?”皇上讶异的问道,却没有站起身来,也没有惊慌,镇定至斯。
“三天前。”
皇上点了点头,然后陷入沉思。
“父皇,波列王国一直觊觎我国广大的领土,自我槿国立国以来,早已四方臣服,唯有这波列王国处处与我国作对,屡次侵犯我国边境城市。父皇,若这次再不将他们收服,恐时间久了,会伤了边境百姓的心。”祥胤分析着形式,条理分明的道。
皇上点了点头,想了下才道:“我国将士众多,若真想收服他们倒也不难。只是波列国人好战,连普通的平民都能上阵杀敌,若真想收服,可得选个良将。论现在朝中,似乎还真的没有人有那个能力领兵前去。”
祥胤迟疑了一下,道:“父皇,儿臣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来。”
“是,父皇。父皇若能招的回龙伯父,想那波列小国,不足为惧。”祥胤答道。
“龙飞的确是个人才,可他性子刚烈,当初朕允了他辞官归乡,就知道他是再不会入朝为官,为我所用了。”皇上颇为惋惜的叹道。
祥胤也低下头,想了一会又道:“父皇,既然龙伯父不肯,那龙伯父的儿子呢?”
“你是说傲辰?”皇上一愣,问道。
“正是,父皇,自古道虎父无犬子,虽然傲辰兄没有带过兵打过仗,但是儿臣还记得,小的时候,傲辰兄陪同龙伯父进宫,就展现了非同于一般人的军事才能。而且现在傲辰兄正当壮年,想必少年人的雄心壮志他也一样拥有,而现在傲辰兄所拥有的财富自是不必说。所以,他现在少的,就是个名了。”翔麟道。
“恩,这么想来,傲辰却是合适。只是,你龙伯父那性子,想必是不肯的。”皇上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父皇,儿臣想,当初龙伯父辞官回乡,是害怕外人说他拥兵自重,若是父皇能解决龙伯父的忧虑,龙伯父就不会再反对了。况且傲辰是龙伯父唯一的儿子,他也一定希望自己的儿子名扬天下的。”
皇上的眉头皱了起来,看着面前恭敬的太子,在心中暗自思咐。
太子和龙家一向没什么交情,为什么这次这么尽力的推荐龙家?还揪着龙飞的儿子不放。虽说龙傲辰的军事才能确实非同一般,但是毕竟没有上过战场。若到时候出了差错,没有收服波列王国也就罢了,可要是龙傲辰有了什么闪失,他和龙飞的恩怨就结的更深了。
想到这里,皇上沉声道:“这件事情,容朕在思虑一番,你先通知下去,立刻集结十五万大军,以备突发状况。”
祥胤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却低身拱手称是,便下去了。
行走之间,挂在腰带上的一个黑色的玉佩转了一面,上面刻着一个殷红色的“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