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少校同志似乎早就料到徐琳会毛,微笑了一下:"我有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女儿,说话的风格合你很像,一点就燃。"徐琳却没有低头:"因为你根本不了解我,不了解我的生活,凭什么妄下判断?你们都自以为是,其实根本不是!"
徐琳的爷爷奶奶看到徐琳生气了,莫名地高兴,孙女脾气一上来,那就是小魔星,部队应该就不会要她了。果然,对面的中士已经开始挠头了:"徐琳,徐琳对吧?你别那么激动,我们今天来,就是想充分了解你的思想状况,有什么话,你可以慢慢说。"
徐琳端起杯子来喝了一口:"我要当兵,一定要当。因为这是我接近爸爸的唯一的方法。爸爸是从最普通的老百姓,成为一名优秀军人的。我现在能得到的所有的信息,无不指向他无所不能,无所畏惧,高大勇武,简直像超人一样。
你们看他的照片,看他的眼睛。"徐琳指着爸爸的遗像:"他不严肃,不凶狠。根本看不出十项全能。我只是想了解真正的他。你们都认识我的父母,我却完全不认识他们。我想了解他们,用最直接的方式,难道这个理由不充份吗?不管怎么样,我坚持我的坚持!"
话说完,徐琳灌了一大口水。脸色有些微红。对面两人一直听着看着,一言不发。直到徐琳说完。少校才开口。
一开口就让徐琳脸红:"徐琳,想成为优秀的战士,首先强调的不是个人素质,而是团队协作和对命令的执行力上。现在,我重复刚才的问题。如果,你只是想体验生活,我想七支队的训练生活就已经能够满足你的好奇心了。"
"我,我当然不是体验而已。"徐琳连忙辩解:"我只是想证明只要我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我想证明,我不止会跳芭蕾而已。我也可以当兵,当一名优秀的士兵,比徐蓦然和林珏还要优秀!"
"现在的你,还差得很远,记住你自己的话,坚持你的坚持!"少校站起来:"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说完就和徐琳的爷爷奶奶道别,准备走人了。徐琳还在迷茫中:"教官,我,我通过了吗?"
此时少校已经站在门外了,后面的中士闻言回头:"叫班长!"徐琳一愣:"班长?"中士点点头,转身离开。徐琳还是没理解:"爷爷,他的意思,我通过了?"
徐爷爷拍拍她的肩膀:"当然,有你爸爸帮着你,怎么能不过?""可是,女兵班怎么会有男班长?"徐琳不解。奶奶走过来:"这都不懂?我都知道。在部队,小兵见了士官,叫班长,见了军官叫首长,你爸爸,就当过首长。"
松了一口气,走到爸爸的遗像前:"首长?"香烟袅袅直上,照片中的徐蓦然若有似无地微笑着。徐琳忽然立正:"首长,你放心,我说到就一定做到,我会比你更优秀!"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剩下的事情就是等待,奶奶忙着替徐琳准备行礼。儿子当兵的时候,家里什么东西都没带走。下连队的时候,才写信回来说要寄书寄笔寄那的。如今,孙女也要去当兵了,老太太忙里忙外张罗着。每年运兵的时候都是冬季,可冷,而且像徐琳这样里军区驻地近的,一般都要拖到十二月末才走。
只要一想到孙女不能在家陪自己过年。徐奶奶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淌:“老头子啊,自从儿子去当兵,娶了个当兵的老婆,我们这个家就再没完整过,你说我们家怎么就倒退了这么多,直接倒退到就解放前了,送儿子参军还不够,如今还要送第三代。我这心里……”
徐爷爷带着老花镜眯缝着眼:“小声点儿,别让琳琳听见了。这孩子从小缺少父爱母爱,我们应该理解她的决定,毕竟对一个孩子来说,父母在她心里的地位无可取代,虽然她嘴上不屑一顾,可心里却是向往的很那!”
“可是。她是我一手带大,从血泡泡养到这么大,虽说她越大越独立,可****的心一点儿都没少过啊!”“是,你心疼她,我也心疼她,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这阵子电视里不是一直在放征兵宣传片吗?那歌怎么唱的?你不当兵我不当兵,谁来保卫祖国,谁来保卫家?是吧?咱们家,我是党员,蓦然和咱们儿媳妇都是党员,咱们要有觉悟!”徐爷爷哄着老伴儿。
“是,你们都是党员,你们都有觉悟,我不是党员,所以我没有觉悟是正常的。“徐奶奶小孩子脾气了。”“胡说,你不是党员家属吗?你能没有觉悟?你没觉悟能生的出蓦然这样有觉悟的儿子?老伴儿啊!放宽心吧!琳琳和她爸爸不一样,她会好好的。”
徐奶奶各种感慨,居委听说他们家又要出一位军人了,赶着趟上他们家慰问,又是送东西有是送对联,徐琳白天不在家,都是两老的在应酬,看着大家拥军的热情,两位老人心里说不出的酸楚。忍不住想起当年送儿子出去,以及接儿子遗物回来的时候,大家也都是这么热情。一晃几年过去,他们又将送走自己的孙女。
徐琳这几天忙得连轴转,去舞蹈工作室和教练沟通商演缺席后的细节,把自己跳主角的经验告诉新上任的主角,抽空依然和他们一起排练。毕竟是自己热爱了十几年的东西,说割舍,哪能那么容易。工作室的老师和伙伴们听说徐琳真的确认要去当兵了,开始各种七嘴八舌。
表示部队苦,没零食没网络没动漫没小说要什么没什么,每天还要进行高强度训练最恐怖的是,部队里还有长得其丑无比各种猥琐的男教官。徐琳这么过去,绝对是失策!
这些话听在耳里,徐琳笑在脸上,现代军营,要什么有什么,小卖部就开在对门。战士都可以玩特制网游了,他们怎么还这么奥特。而且关于猥琐教官的问题。徐琳回想起自己在七支队受训的这些日子,以及从面试到家访见到的这些个军人警察,自认没有见到长得特别抱歉的。这些以讹传讹不知道怎么传出来的:“没有的事情,我到现在看过的军人没有一个营也有一个连了,我怎么没看见对不起观众的?你们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