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哗啦——”正在宋美丽和宋心怡得意地狂笑时,一盆脏水铺天盖地泼到她们两个身上,两个人瞬间就成了落汤鸡一般。
“你,你干什么?”宋美丽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冷月转头一看,不禁笑出了声,原来是欧阳晔拿着水盆一脸无辜地站在身后。
“哎呀,二婶,实在太抱歉了!你也知道我,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今天这个派对是为了专门给我庆祝生日而开的,我总不能闲着吧?这不是想帮帮忙吗,看那边仆人抹完桌子就想帮他们倒下脏水,没想到这脚下一滑,就全倒到您的身上了。哎呀呀,你看这事闹的,要不我赶紧给你擦擦!”欧阳晔根本就不理会宋心怡,越过他,拿着一块看起来脏兮兮的抹布要给宋美丽擦。
宋美丽慌忙躲开他,瞪圆了眼睛吼道:“够了,你要干什么!你真是缺教养!回头真得让你老子好好管教你!”
“哟——我说弟妹呀,你这句话可就说的不对了,我们晔儿无意中冒犯了你,他只是想帮你而已,你怎么就这么骂他呢?缺教养,你这明明就是在骂我!这三个字应该送还给你才是,你倒是会教养了,你若不是会教养,还不会把你的儿子送进监狱里去呢!”林雨花适时地赶了过来,犀利的语言不但瞬间就给儿子解了围,而且还让对方陷于了被动。
原来宋美丽也有个儿子么?冷月暗自吃惊。
宋美丽她的确有个儿子,名叫欧阳华,比欧阳晔年长一岁,因为被娇宠惯了,不可一世,飞扬跋扈,光天化日之下在人群熙攘的公路上飙车,将人撞成重伤后,竟然堂而皇之地驾车离去。造成重伤者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那一年,他刚满十八岁,依法被逮捕,判刑十二年,后来经欧阳锋多方奔走才又减刑三年。这位十足的纨绔子已经做了六年牢,还有漫漫的三年熬头呢!
林雨花的话显然击中了宋美丽的要害,况且她还说的那么大声,唯恐人听不到似的。对于这件不光彩的事,欧阳家族乃是动用了一切力量封锁的,所以有很多人并不知情,可眼下让林雨花这么一吆喝,就快要尽人皆知了。
“你……你……”宋美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哆哆嗦嗦地指着林雨花就是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姑妈,咱们还是走吧!”脸色苍白的宋心怡连忙搀上宋美丽仓皇地奔楼上逃去。
“冷月,你没事吧?”欧阳晔一把抓住冷月的手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冷月有点不自然地抽回自己的手。对于他刚才的解围,她其实是万分感激的,但是没想到事态又演变成这样,貌似又是因她而起,这实在让她不好过。
“雨花,你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那边偏厅已经来了很多宾客了,你就不怕他们听见?”欧阳瑾闻讯走了过来,埋怨地说道。
“怕听见?哼,她骂晔儿没教养的时候难道就不怕那些宾客听见吗?欧阳瑾,你别欺人太甚了!”林雨花今天有点反常的大火气。
“别别别,你可千万别大声嚷嚷,咱们不提了,行不行?”唯恐事情闹大,欧阳瑾只好委曲求全。
“我告诉你,欧阳瑾,辉儿是你的儿子,晔儿也是你的儿子,你可不要偏心。晔儿这个孩子已经够可怜的了,从小就得了那种病,不得不在乡下待上很多年,我也不得不陪他在家乡隐居,那时候你都干什么去了?你真正关心过我们母子么?”林雨花越说越伤心,说到后来简直是痛哭流涕了。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欧阳晔曾在乡下待了这么久呢?原来是生病的原因,可到底是什么病必须要远离城市呢?冷月正在心里如此想着,忽然觉得有人在拉自己的手臂,转头一看,是欧阳晔。
“还不快走,我妈诉起苦来可是没完没了的,难道你喜欢在这里当个罐子盛她的苦水?”
冷月恍然大悟,说的是呀,眼下这情形,自己待在这里也的确不合适,于是赶紧随欧阳晔离开了。
“雨花,你到底想怎么样?今天当着这么多的宾客!”欧阳瑾压低了声音,一面紧张地左右看着。
“我想怎么样?我又能怎么样?二十五年了,我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晔儿已经二十五岁了,今天是他的生日,我不得不想起那些陈年的往事!”林雨花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气哼哼地说着。
“大嫂,我看还是算了吧!高兴的往事咱们提一提还好,至于这让人不快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吧?大哥这么多年支撑着咱们家族的生意也的确不容易,再说,这些年大哥对你也是不错的。这么着吧,刚才贱内惹得大嫂不高兴,我这里就替她给你赔不是了。一会儿开席,我自罚三杯,就当替大哥给嫂子赔罪了!”
林雨花是何等聪明的女人,她知道该如何适时地收手,于是莞尔一笑道:“好吧,今天就看在二弟诚心诚意的面子上了。”
欧阳瑾赶忙满脸赔笑道:“对呀,这才是我的好夫人呢!那边已经来了很多生意上的朋友,我和二弟要去招呼一下,至于女宾客,便要劳烦夫人多多照料了!”
“是啦,我也就是这劳心劳力的命。”林雨花瞪了欧阳瑾一眼,看着他们兄弟二人离去的身影,林雨花暗自思忖:曲小凡那个女人虽然去了这么久,但欧阳瑾的心理始终放不下她。从他对欧阳辉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了,这么多年了,她也渐渐寒了心,可是她唯一不甘心的就是晔儿,她一定要让晔儿得到欧阳府的一切。从现在开始,她即将一步步的实行,她就不信凭她的老谋深算还斗不过欧阳辉那个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