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国地处王野风所生活的腾龙大陆腹地,在整个人间世界,除了东方的腾龙大陆之外,西方有蒂娜亚群岛,南方是广袤的灵性平原,北方则是常年处于战乱状态的八十二国群山。王野风到达精卫国边境时,已经一边飞行一边昏昏欲睡,实在是疲劳驾驶。当他于精卫国边境城市荣兴城降落时,直接捡起地上的两块石头施以障眼法将其变成银子,甩给距离最近的客栈掌柜后,只说了一句“来间上房,别让人吵我”,便径直走入房间大睡特睡起来。
这一觉睡得极其香甜,没有山贼和火焰再来叨扰。王野风醒来时,已经是黄昏,他整整睡了一天。好在王野风的乾坤袋里还有几粒从师门那里带走的元气丹,吃了一粒后,王野风从床上站起来伸展伸展四肢。客栈里人并不多,这个名叫荣兴的城镇王野风以前只来过一次,那时还是冬天,王野风来此地购买只有精卫国才有的精卫石。精卫石乃是从天上落下的石块,天生具有增加修行进度的能量。王野风想着不能白来一趟,再捡几块石子当银子买块精卫石增加增加道行吧。
荣兴城的鬼市十分发达,毕竟地处边境,山高皇帝远,驻守边境的吕火英又总在盘算侵略绥远帝国,城镇衙门里的人天天都在支援吕火英钱粮,鬼市不发达也赚不来钱。商贩在鬼市卖东西是要交给衙门抽成的,衙门默许鬼市存在,所以荣兴城这个所谓的鬼市,真的是明目张胆的市集一般。
当然老百姓也不能太过分,所以鬼市还是只在晚上开市。王野风从房间里走出来,下楼吃了一碗熟牛肉,又喝了点儿梅子酒,算是酒足饭饱。他打着嗝走出客栈,客栈外正巧有发丧的队伍缓缓而过。王野风道一声晦气,装模作样的低头貌似给亡者念经,送葬的队伍里有人还揣给王野风几钱铜钱。
从客栈到达鬼市所在,要穿过几条巷子。王野风不徐不疾的走着,此时正是春季,傍晚的春风让人沉醉。在即将到达鬼市时,王野风从地上多捡了几颗石子,准备购买精卫石之余,看看有没有别的新鲜玩意儿。
“敢问道长是否会念经超度亡魂?”
一个憨厚的声音在王野风的身后响起。他停下了捡石子的动作,扭头一看,一个看似家丁的粗壮男子正在冲自己双手合十。
王野风莫名其妙。念经超度亡魂是僧人干的事,刚才自己装模作样念经只是出于戏谑。看这个家丁用佛家的双手合十面对自己,一向机灵的王野风也被搞得哭笑不得。
“贫道一般不给人超度亡魂的,您是……?”
粗壮男子忙不迭把合十的手放下,双手在裤腿儿上搓了搓,笑着说道:
“我是刚才送葬队伍里的,我们家二太太今日出殡。我家老爷刚才在街边看到了您念经,我们城里道士、和尚都出去准备打仗了,所以城里办丧事都没有僧道送其往生。您是云游的道人吧?刚才我们家老爷差人给了您些银钱,后来想到大太太身体也抱恙,她和二太太生前十分不对付,为了能让二太太的魂魄不去影响大太太,我家老爷命我赶紧来追赶您,让您回去在家中做一场法事。”
家丁这一席话说得很清楚,看来是一个富人的合理请求。但让王野风困惑的是荣兴城里的僧道都去准备打仗这句话,吕火英难道打仗打得脑子坏掉了,怎么把僧道也加入军队中?
“你刚才说的我都知道了,不知报酬如何?”
虽然对僧道出战问题感到困惑,但王野风还是更关心自己做一场法事能赚到多少好处。
“我们家老爷说了,这场法事做下来,给您五十两纹银。”
靠,竟然给五十两。王野风心下乐开了花,看来自己碰上了一个财神爷。王野风低声咳嗽了两声,觉得自己这就跟家丁走会显得自己很没有档次。于是冲家丁挥挥手说“你先回去吧,把你家地址告诉我,我稍晚些时候去府上准备。”家丁见王野风痛快的答应了,也满心欢喜,他把地址告诉王野风,然后打着诺转身小跑而去。
鬼市里竟然也很冷清。看来边境要打仗的消息已经传遍荣兴城,大家都没有心思做生意了。王野风挑了两块纯度较高的精卫石,又买了一件竟然有着法力残余的拂尘。卖拂尘的老人一只眼睛瞎了,他说这把拂尘是自己砍柴时一个要去打仗的道士送给他的。王野风这下没再关心拂尘价钱的问题,而是详细问起了关于道士打仗的问题。
这一问,王野风才知道吕火英的野心果真不小。原来他召集僧道是为了效仿西方蒂娜亚群岛的军事编配,西方早在多年前便开始有巫师和魔法士进入军队效力,他们的魔法和咒术可以大范围的杀伤敌人,有时甚至可以决定一场战事的胜败。东方的军事发展速度较慢,虽有大量拥有法术的僧道,但很少有军队将领将其招纳,因为东方信奉宗教不属于官方统辖。看来吕火英和精卫国国王赵氏要开这个军事独裁的先河了,王野风突然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不然自己也会成为战场上的兵卒。
但钱不能不赚。从鬼市出来后,王野风还是走上了去往富翁家的道路,王野风想着赚完这一票再走,赚到钱自己可以飞到更远的寒天国。
富翁的家果然气派,光是门前那两个足有两人高的石狮子,也可见主人的气派。给王野风开门的正是那个粗壮的家丁,他说主人已经等候多时,便带领王野风穿过长长的庭院来到正厅。
一个肥胖的男人正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他身穿金色的大袍,手上把玩着一个不大的玉猪。见家丁带着王野风进来,富人缓缓站起身,脸上并未有笑意。
“道士来了吗?先去大太太房中看一下吧。”
富人不耐烦的冲王野风和家丁挥了挥手,然后又坐下,低头只顾把玩玉猪。
王野风颇为不快,本以为自己到来会受到礼遇,却没想到这个富人全然不拿自己当回事儿。但现在还不是发作的时候,王野风跟着家丁又穿过正厅,正厅后是联排的七间正房。家丁带王野风走入了第一间,第二间的房门前挂着黑色的灯笼,看来这个富人目前有一个正房一个偏房及五个小妾,实在荒淫。
大太太所居住的房间很宽敞,隔着一层纱,大太太躺在床上正在和丫鬟说话。家丁先进屋禀报道士以来,然后才让王野风进去。一进屋,便有一股熏香味道。大太太面色苍白,年龄看起来至少比富人年轻10岁,看来这个富人果然是个酒色之徒。王野风一眼便看出这个大太太是房事过多造成**虚无,但他没有当即便说破,还是先装模作样的先道一声“无上寿佛”。
“道长,请您就在床前行法事,法事行完,便可领钱离开。”
家丁的话一改刚才于鬼市前的虔诚。王野风像是被戏弄了一般,立在原地怒火冲天。他把刚买的拂尘一甩,伸手便拽住家丁。
“把五十两纹银给我拿来,你们家大太太不过房事过多**耗损,你们家主人前世定是邪淫之徒,这一世仍死性不改,你看他如种猪一般夜夜行欢,七个太太仍然满足不了他的,你让他多去妓院即可!”
王野风痛快地说完这段话后,一把推开家丁。家丁没有料到看起来仙风道骨的王野风会突然如此,他愣了几秒扭头就走。王野风知道他是去找他家老爷去了,忙又上前拽住家丁,然后一把举起他来,厉声让其带路拿钱。
家丁在空中惊得手舞足蹈,无可奈何,他恳求王野风把自己放下自己带他去拿钱。屋中的大太太开始还惊呼一声,后听闻王野风的房事过多的解释,竟低头哭泣起来。那个贴身丫鬟也怯懦的躲在房角。王野风放下家丁,问拿钱的地方在哪儿。家丁解释说要去找老爷,老爷亲自送上银两。王野风挑起眉毛,心说也好,正好拿钱时好好煞煞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富人威风。
再回到正厅,那个富人还是慢条斯理的在把玩玉猪。家丁小碎步跑到老爷面前,说道长已经看过大太太,说并非二太太魂魄所致大太太病患,而是行房事过多。富人眼皮抬了抬,拉长音调说了四个字:
“岂有此理。”
王野风仰头“哈哈”大笑两声,他知道自己如刚进门一般是拿不到钱了,不如干脆洗劫这家富人算了。他二话不说,一甩拂尘,一道拂尘本身残留的法力便引出一团真火。
紫色的真火迅速攀上了富人的身子,富人发出了如女人一般尖细的叫喊,王野风没有丝毫怜悯之心,再甩拂尘,真火分为多瓣,飞上了富人家的整个庭院和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