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子斐的确有些本事,他围着这秃山转了几圈,就在一坑洼处停下,道:“在此处挖就行。”
这深山老林原本极少出现寻常百姓,况且有土匪头子占山为王,百姓更是避而远之,但是那一年全国闹饥荒,解放军又说土匪头子已被击毙,因此百姓纷纷跑进这深山老林,靠着挖草根拔树皮充饥度日,因此土匪们不得不晚上施工挖墓,白天则用树枝杂草掩盖起来,整顿休息。
大家连挖数日,终于遇到了一个大石板。王子斐研究一圈,大喜,道:“这就是古墓的大门了。”
大家一阵欢呼,张文清却道:“早些年,我寨内有一位土夫子,他盗墓的时候从来都是打个盗洞进去,人不知鬼不觉,即使有人偶尔走过盗洞附近,也察觉不到,不声不响的就把宝物倒了出来,从来不曾如此大规模的挖过坟,咱们为何要如此大动土木?”
王子斐笑道:“他那是专业的土夫子,我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风水先生,自然做不到他那般利索专业,如果我们也如他那般打盗洞进去,不懂墓内机关设置,不知盗墓技巧规则,恐怕是自寻死路,凶多吉少。古墓之危险,一是空气千百年不流通,容易中毒而亡;二是墓穴顶部常有火油或流沙。这火油遇空气即燃烧,将这古墓与盗墓的一齐烧死;这流沙,触动细微机关则倾覆,将盗墓者掩埋在这流沙之中,同归于尽;第三就是那机关陷阱,若非有经验的土夫子,恐怕难以活过片刻。这门是施工工人离开墓穴时最后接触的部件,按门开墓,步步为营,各个击破,可检测空气是否流通,可查看是否有火油流沙,可避免机关误伤兄弟,是最安全的。”
众人闻得此言,无不叹服。
一干土匪将土石清理干净,显露出一巨大汉白石石门来,这石门高达6米,宽达8米,石门上镌刻着两尊手持兵器的将军,面目狰狞,微微前曲,如同两尊神将一般,气势磅礴,威武雄壮,历经千年,但依旧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跳下来战斗一般,其咄咄逼人的气势,看的众土匪心惊胆战,少部分胆小的直接坐在地上,双腿发软,站不起来。
张文清向来被称为活阎王,他也以此自傲,今日见得两尊神像如此威武,倒显得自己小气,不禁怒不可遏,当即令众土匪砸烂此门。
众土匪虽然忌惮神像,但更加惧怕张文清,便纷纷手持铁锹?头,向石门砸去,这石门极厚,且坚固土汤,在众土匪的围攻之下,居然纹风不动。
张文清更加怒不可遏,令部下搬来炸药,堆在石门之前,一声令下,数顿火药同时炸响,一时间火气冲天,大地震动,连大山之外的百姓都感觉到了地动,连呼地震,却没有想到这是张文清正在盗墓呢。
这石门虽然坚固,却在火药的摧残下裂开了一个大口子,一干土匪顺着裂纹敲打,凿开一个可允许一人通过的口子,大家一阵欢呼,便要进入这古墓,王子斐却赶忙阻止道:“刚才火药猛烈,墓内设置必定受到一定波及,需等待片刻,没有塌方或者倾覆再进去不迟,况且这古墓闭塞数千年,里面腐蚀毒气充塞,缺乏氧气,贸然进入,十分危险。”
张文清点头赞道:“还是王兄心细入微,诸兄弟们暂歇休息几个时辰,等墓内空气流通之后在进入不迟。”
一帮土匪眼见的巨大财富就在眼前,却不能立即进去,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抓耳挠腮却又不得不听从张文清的命令,只能眼巴巴的站在外面等待。几个好奇的土匪,站在石门裂纹处,瞪着眼睛往古墓内瞅。
腐烂的恶臭气味没有闻到,反而一股清香味道悠悠传出,令人心旷神怡,几个老部下不禁伸着鼻子多闻了几下,笑呵呵道:“大哥,师爷恐怕错了,这古墓内不但不臭,还香喷喷的咧,跟打了香水的娘们一样。”
王子斐正在奇怪,这古墓中怎么会有香气传出,却忽然看见刚才说话的部下的面孔忽然变得极度狰狞,五六米的距离竟然一步跳了过来,死死卡住王子斐的脖子怒骂道:“大胆小辈,竟敢盗挖本王家宅,今日必不饶你。”
这部下本身就是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此时力气却大了数倍,孱如弱鸡的书生王子斐立刻被掐的青筋崩裂,脸涨眼翻,眼见的四肢立刻瘫软下来,如同秋草一般悬挂在大汉双手之间,来回晃悠。
大家都惊得呆了,正要赶忙过来救人,另外几个站在石门前朝墓内观望的兄弟,也忽然疯魔了起来,举起身边的枪支刀剑,就向身边的弟兄攻去。
这些土匪常年生活在一起,战斗在一起,彼此实力都是了解的清清楚楚,但此时却惊奇发现,这些袭击自己兄弟的这几个人,无论力量还是敏捷度,其整个的战斗力居然翻了不止数倍,一时间疯魔掉的四个兄弟,居然让其他数十人无可奈何。
还好张文清心狠手辣,呆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掏出手枪向那四人打去,这张文清向来枪法入神,此时距离又近,那疯魔掉的四人又没有躲闪的意识,因此一枪一个,四个大汉全都脑袋崩裂,瘫倒在地上,众人赶紧给王子斐灌下清水,半响方才悠悠的转醒过来。
有兄弟对张文清说道:“大哥,刚才阿呆必是被这墓主人上身了,我听老人说,这大山里邪乎的狠,经常有猎人看到有军队路过,好几万人,都穿着古时候的衣服,必是这琅琊王的军队,刚才阿呆上身的必定是这琅琊王的阴魂,我们还没有进去呢,就这般凶险,若是进的古墓,必遭这琅琊王报复,望大哥三思。”说着就给这古墓磕头。
张文清心里也没底,看王子斐渐渐醒来,就问道:“兄弟可还好?”
王子斐笑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张文清皱眉道:“这还没开始挖宝贝呢,就这般样子,这古墓,到底还挖不挖?”
王子斐笑道:“依大哥之见呢?”
张文清道:“这地方实在邪乎的很,我看要不就不挖了?我们在想其他办法?”
王子斐笑道:“我虽然不喜欢八路军,但他们的理论还是很科学的,这世上,鬼神之说,断不可信,刚才阿呆的情况,并非鬼神作祟,必是那香气和古墓腐气,令他产生幻觉罢了。比如我们都闻到了香气,为何只有他门四个产生幻觉?因为在我们之中,他们四人靠的最近,吸收的毒气也就最多,况且这几日也是他们四人功劳最大,白天监督施工,晚上还要查夜防范,最辛苦疲惫,身体虚弱,最容易产生幻觉罢了。莫不是大哥惧怕了?”
张文清并不在意王子斐的激将之法,虽然心里打鼓,但此时却另有所想,便道:“我是怕兄弟书生气短,有所犹豫,所以故意试之,既然兄弟都不愿退缩,老子不管他是撞邪还是幻觉,老子活人都不怕,还怕他一个死人不成?贤弟既不惧怕,我张文清若是今日退步,岂不坏了我一世英名,走,兄弟跟我进去,会会这位琅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