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羽见灵晶石之状，又见楚寒镜面色苍白，已无血色，怕她伤及自己，忙道：“镜儿，可以了。”
楚寒镜闻言，收起了手，而后睁开双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想把脑中的那些不适之感甩出去一般，不料脚下不稳，竟是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楚玉羽一步上前将她扶住，关切地道：“镜儿，你还好么？”
楚寒镜勉力一笑，道：“我没事的，爹。”
楚玉羽轻轻点头，道：“别说话，静心凝神。”而后，以掌力将一股纯阳之气度入楚寒镜体内。
有楚玉羽真气入体，只过得片刻，便见楚寒镜脸色已然回复了七八成，竟是有几分容光焕发之感。
孤鸿子，钟长老齐声道问道：“小师弟，镜儿怎么样？”
楚玉羽回道：“元气消耗不少，有些疲累，其他倒没什么。”
“嗯，这就好，”而后，孤鸿子将目光转向那九枚灵晶石，面有兴奋之色，叹道：“了不起，九枚灵晶石都达到了将近地阶五品，这样算来，镜儿的修行资质已经达到……天阶四品！”
“什么！我的天……这这，这也太过骇人了！”钟长老惊呼道。
“看来我之前的判断还是对的，”孤鸿子点点头，道：“只是没想到，则所测的结果比我所预想的还要高了那么多！这种修行资质，就算是放在神魔的后裔之中，也已经算是中上之列了。”
钟长老面有喜色，喜道：“没想到我凌霄门竟然能出这等资质的后辈，真是上天福泽，神灵庇佑，可喜可贺啊！”
孤鸿子点头，肃然道：“两位师弟，此事事关重大，更关乎镜儿安危，所以还请两位师弟万不可外传，记住了！”
“是，师弟明白……”
“是，师弟明白……”
两人异口同声答道。
正当孤鸿子、钟长老二人还沉侵在楚寒镜天阶修行资质被证实这一极为震撼的事件中时，一个略显不和谐的声音又从楚玉羽口中响起。
“掌门师兄，师弟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无妨，”孤鸿子摆摆手，面色倒是稍微平静了些，道：“小师弟，现在没有外人，以你我师兄弟之情谊，当说的自然要说；即便是不当说的，说了又何妨！”
楚玉羽接着道：“是，掌门师兄，其实，镜儿她……”
孤鸿子、钟长老皆疑惑道：“如何？”
“自幼便天生具有自我修行的能力！”
楚玉羽这短短几个字说的并不激烈，也不大声，但是听在孤鸿子二人耳中便如同阵阵雷鸣般，饶是以孤鸿子之修为定力，心境也不免为之激荡。
“此话当真！”
楚玉羽一拱手，面色肃然，道：“师弟断不能在此时此刻信口胡说。”
……
孤鸿子与钟长老似乎同时陷入呆傻状态，久久不能回神，楚玉羽会意，也不打搅，任他二人沉醉其中。
许久之后，流云殿中传出大笑：“这简直太不可思议！”
这，这哪里还是什么天赋高低的事，这似乎已经是传说中的天成之人了吧。
“天成之人，上天断不会平白诞下，一旦出现，普天下必有大事要发生，”末了，孤鸿子一掌拍在桌上，决然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管将来我们要面对的是怎样一番境遇，但是，现在我们要做的就只一件事，确保镜儿能安全成长，直到她拥有自保之力。”
“掌门，你所指时间大约是多久？”钟长老疑道。
“以我猜想，二十年左右，镜儿便可以踏足仙境，到那时，她自保该是没有问题了。”
钟长老一拍额头，叹呼：“二十年！仙境！我已修行两百余年，才元婴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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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待着几人心情平静下来，孤鸿子走到楚寒镜身旁，问道：“镜儿，我与你爹爹打算将你送往灵界，由那里的太师傅们亲自教导你，你可愿意。”
“爹爹，灵界是什么地方？”楚寒镜转向楚玉羽疑道。
楚玉羽道：“灵界，是一个很神秘的地方，那里有我们凌霄门中修行极高的前辈们，你若能得到他们的指导，定然是受益匪浅的。”
楚寒镜面露伤感之色，道：“爹爹，那我不是见不到你和娘亲还有哥哥了么？”
楚玉羽轻轻抚摸着楚寒镜的头，道：“镜儿，送你去灵界，也是为你好，在那里，有太师傅们亲自教导，你才能得到最好的培养。”
楚寒镜小嘴一噘，满脸委屈地对孤鸿子道：“掌门师伯，我不要去灵界，我就想开开心心地和爹爹、娘亲，还有哥哥一起，我不要修炼。”而后她又把目光投向楚玉羽，眼波流转中尽是哀求之色，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楚玉羽向来疼爱这个女儿，见此情景也只能无奈摇头，“这孩子。”
孤鸿子叹息一声，摇头道：“也罢，修真一途，本就讲究机缘，若非她所愿，我们又怎能强求，什么时候镜儿这孩子想要修行了，我们再议此事吧。”
钟长老应到：“如此也好，若是强使镜儿修行，只怕她心下杂念也是极多，对修行也是不好。”
孤鸿子轻轻一叹，道：“师弟，镜儿今天也累了，你先送她回去休息吧。”
楚玉羽面上也有无奈之色，向孤鸿子二人拱手道：“两位师兄，这孩子平日里被宠得太过，给两位师兄添麻烦了，师弟在此给师兄赔罪。那我便先行告辞了。”
“不妨事，去吧。”
“掌门师伯、钟师叔，再见！”此刻，只怕流云殿上最是开心的便要数楚寒镜了，只见她喜笑颜开向二人一一作别，倒是令得孤鸿子二人哭笑不得。
想来，在凌霄门中，但凡是知道灵界的门人，若是给他们一个可以去灵界的机会，恐怕十有八九都是会上赶着往前送。可这楚寒镜倒好，连求带请就是不为所动，端的是心志坚定，不可以常理度之。
片刻后，楚玉羽带着楚寒镜出了流云殿，伴着一声锐啸，楚玉羽便脚踏碧水剑，化作一道碧绿虹光直冲九霄而去。
孤鸿子望向天空那一道碧绿虹光，口中喃喃道：“天成之人现于人世，福兮祸兮，孰难预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