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初次约会
“麻小姐,你觉得这里的环境还好吧?”不知怎的,一向以风流倜傥著称的甄家成面对麻雀的时候总有那么些不自信。
“甄氏家族的高级私人别墅,如果我说不好的话,也就太鸡蛋里挑骨头了吧?”麻雀环顾着这座闹中取静,雕梁画栋,古色古香的建筑,心里颇为惊叹,八仙桌,桃木高脚凳,乃至雕花水晶大吊灯都透着古代建筑的美感,如此奢华的设计与精致的装扮,怎么看也像个宫殿。能在燕郊花大价钱购买这套住房,甄氏的财力可见一斑。
只是她脸上并未表露出半分艳羡,仍是保持着处世不惊的优雅,她在大大的落地窗在站定了,轻抚窗台看向窗外,一片开阔的绿地,中央还有人工修建的错落山石,小桥流水,甚至还有一小片竹林,置身其中,绿意盎然,仿似江南小镇。麻雀看得竟有些呆了。
“麻小姐,喜欢这里吗?”家成打断了她的思路。
“哦,这里让我想起江南水乡,真的很美。”麻雀回过神来,赞赏道。
“二十年前,爸爸去乌镇的时候就爱上了那里,回来他说要在家里也能看到小桥流水,于是就建了这所毫宅。只是……他始终很少来这里,太忙了,连散心的时间都没有。”家成眼神里流露出一丝忧郁。
麻雀随口答道:“其实你心里未必这么想,京城这么拥挤这么喧闹,要想找这么一处幽静的地方确实是不易啊!若爸爸不来你岂不是可以常常在这里和女子幽会,有什么好伤感的?”
家成似乎被她戳穿了心事有些恼火,辩解道:“不是的,麻小姐,不是什么样的女子我都可以随便将她带到这里来的,这所宅子,你是我带来的第一个女客,真的。我觉得这种古典美正是你身上所有的气质,所以……”
“先前我还以为自己是个现代又洋气的女子,但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个土里土气的村姑。”麻雀的口气仍是保持着一贯地哆哆逼人。
家成更加窘迫,“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的,我是说你像个大家闺秀。”
“像?哈哈,我可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亲生爸妈早就死了。我只是一个无根的浮萍罢了,飘到哪里算哪里。”麻雀的口气有些玩世不恭,但却真心。她长长的睫毛慢慢地耷拉下去,显是有些伤心。
“对不起,让你想起一些伤心事了。只是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是想说其实你很多变的,有时候很时尚,有时候很古典,都是那么有魅力。”
“我们才见过两次你就给我这种评价,我可受用不起。好吧!你这个说辞我虽然不太信,但还能接受,只是,我们要在这里喝咖啡么?这种古色古香的地方似乎应当喝茶才好。”
“如果你不喜欢这个地方我们可以换一个地方,或者去咖啡馆。”
“不必了,就来一壶龙井吧,我怕咖啡蚀了这房子的味道。”麻雀自顾自地坐下,用毋庸置疑的眼神看着家成。
“哦,也好也好。”家成唯唯诺诺,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自己前两天赶鸭子上架学的煮咖啡不合麻雀的味道,但泡茶他就有心得多了。
麻雀对茶叶并无研究,也无所谓挑剔,所以就任由家成随意去泡。本来喝咖啡只是个由头罢了,双方都醉翁之意不在酒,家成本不懂咖啡,又何必去强求呢?
麻雀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我们商量个事好么?以后可以不叫我麻小姐,叫我麻雀好吗?”
“这个,哈,当然好。我先前怕冒犯你。”
麻雀淡然一笑:“谈何冒犯?我无父无母,就是个穷人家的孩子。不太懂你们上流社会的那么多规矩教养。”
家成尴尬地说:“麻小姐,不,麻雀,你太高看我了。其实,我在这个家里也并不入流,那些所谓的规矩教养,就算我知道,也从不遵从,所以爸妈都拿我没办法。哎,不对啊!你怎么会是穷人家的孩子,上次你开的明明是法拉利那款跑车……”
“哦,那跑车啊!我男朋友的。”麻雀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
“啊?你有男朋友啦?”家成的声调带着隐隐的失落。
“很失望是吗?”麻雀看穿了他的心事,淡淡一笑,直直地盯着他幽幽地道:“我男友很有钱,很帅,用现在的话说是高富帅,但是可惜是个花花公子。”
家成回味了一下,半晌才道:“哦,那你们相爱吗?”
“你相信爱情吗?”
“我……信!”
“我也相信,但是他不信,我爱他,但他以为我只爱他的钱。”
“若他这么以为,那只能说他不够爱你。”
“你认为你有资格嘲笑他吗?你不也是个花花公子?”麻雀反唇相讥。
家成尴尬地笑了笑:“麻雀,你为什么总是得理不饶人?有没有想过,有时候你给男人个台阶下是不是会更好?”
“台阶?就像你妹夫那样的?”麻雀反问道。
“妹夫?你说魏有亮么?”家成提到这个人的名字有些不屑,“哼,这个男人就是个贱骨头,他就是看上我家的资产了,把我妹妹哄得团团转。可惜我妹妹现在恋爱中智商是零。唉。”
“但我看他对佳丽很好啊!又体贴又温柔,还能不顾面子低三下气的哄女友开心,这样的二十四孝男朋友打着灯笼都难找啊!”
“你不会也喜欢这种男人吧?”家成对麻雀的话颇有些不以为然,“靠哄女人活算什么本事?”
“呵呵,那你有什么本事?”
“我?”家成看了看麻雀粉嫩的红唇道:“我虽不靠女人生活,也非常会哄女人,尤其是,缺乏爱情滋润的,寂寞女人。”
“你在可怜我吗?”麻雀摇晃着手中的一杯清茶,姿势优雅的就像在摇一杯级品的红酒。
“不是可怜,是爱怜。”家成将脸凑到佳丽的面前,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轻声说道:“帮你换一杯红酒好吗?”
麻雀向侧面挪开一步躲开他,“我从不在陌生男人的家中喝酒。”
“没关系,只是一杯,是爸爸前几天特地托人从法国带回的红酒,是十几年的陈酿,你尝一下吧。更何况,我们已经见了好几次,也不算陌生了是吗?”说着不由分说,伸手夺走佳丽手中的清茶,又转身变戏法似地,从柜子里拿出了红酒和高脚杯,甚至还有精致的烛台和别致的小菜和茶点。
麻雀笑了:“看来你早有准备,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二人边品酒边聊天,抛却了一开始的尴尬与隔阂,居然越聊越投机,等家成说道自己那年在瑞士滑雪一头撞进一家人的牛棚时,麻雀不禁拍着桌子哈哈大笑。
家成醉意微熏地说:“哈哈,看来你确实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哪有这么咧着嘴大笑的大家闺秀啊?可你之前装得挺像啊!连我都差点被骗了。”
“谁跟你说我是大家闺秀了,我充其量是小家碧玉好不好?我男朋友老是嫌弃我,不让我大笑,不让我吃饭出声音,不让做这个不让做那个,我早就受够了。”麻雀似乎并不把家成当外人,直接吐露了心声。
家成听了心里一动,说:“麻雀,别提他,来我们喝酒!你有男朋友管着,我何尝不是被家人管着呢?说实话,我以前在国外留学时过得多舒坦。可是爸爸非让我回来,逼我当什么销售经理。鬼才想做这些事情呢!我又不是做这个的料,真是烦透了!”
“你爸爸也是恨铁不成钢嘛!”
“哼,他是怕自己的财产落到外人手里罢了!就是一个守财奴。”家成对爸爸的反感让麻雀深感意外。
“这个世界怎么了?我想要爸爸妈妈,可他们都离开我了,你想要自由,可爸爸妈妈偏管着你,若我们能交换一下该多好。”
“唉,同是天涯沦落人啊!这些烦心事你也别提了,我们喝酒!”家成也有些微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