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关于面具的争吵
(这一章是与上司容小婉的争吵,有些虐,不想看可以直接跳过去。)
“美术馆招你进来是要你为美术馆创造价值,你可好,弄了这么些垃圾过来。麻雀,我问你,你到底要怎样?”容小婉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麻雀刚刚订购的某画家的画作。
麻雀尴尬地站在那里,头垂着,下巴抵着胸口,而两眼看着脚尖。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进这美术馆的第一天起,容小婉就看不惯她。
这次,麻雀又不巧撞上了枪口,容小婉的话犹如机关枪般喷射而出,麻雀已经在容小婉的屋里站了半个多小时了。她左耳听着容小婉变着花样的谩骂,右耳释放着这些谩骂带给自己的气愤,心里还默默着数着羊,心想:自己失眠的时候也没觉得时间是如此漫长啊!
麻雀看了看堆放在角落里的那些作品,她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去淘了这些美术作品回来,她为这次展览定的主题是“面具”。而这次展览也是为了宣传甄氏美术馆所作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第一次在一个店里看到那个名为“鬼魅”的面具时,就呆住了。那只面具乍一看色彩缤纷,涂抹随意,没有什么章法可循,而形状上与平常的面具没有什么两样,但仔细观察,就会感到它略带阴郁,似乎有着生命一般,在画面与线条的处理上又不似平常面具那样切合人脸。麻雀看得真切,她好奇不知道什么样的一双眼才可以配得上这些一副绝美的作品。直到画家跟她说,这不是一副人的面具,能配得上的只有鬼魅。
也是受了这副面具的启发,麻雀订购了这个画家这半年来所有关于面具的画作与雕塑。价值不菲。她满心以为,自己的这项创意可以得到容小婉的赞赏,甚至是惊喜,谁知……
“这些个破烂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可以直接扔进垃圾箱了,尤其是这个叫什么‘鬼魅’的面具,这是个什么东西?面目狰狞,你信不信,如果有小朋友来我们这里看展览会被吓哭的。”容小婉气得在她面前拍桌子。
麻雀一语不发,这些作品,说好听些是艺术品,说难听些就是垃圾。不管是名画、雕塑还是古董都一样,所谓艺术,在于人的眼光与欣赏的角度。
麻雀在美术馆的这一个月,发现自己似乎与容小婉的八字相克,不管是艺术品味,还是为人处事,都被容小婉所排挤,横竖不顺眼。
“你倒是说说啊,解释一下,为什么采购了这些垃圾采购回来?你居然还为我们这次的展览定了主题叫做‘面具’,你是不是想告诉全中国的人咱们的美术馆见不得人,你是成心的吗?”容小婉严厉地责问着。
“容总,我不觉得我采购的这些是垃圾,我是经过自己的精挑细选才采购回来的。至于这个主题其实是说,甄氏美术馆可以让人有更美丽的褪变,如果说容总不满意这些作品,那我想办法再调换吧!”麻雀虽然未和容小婉顶嘴,但还是作了让步。
“调换?这个画家就是个骗子!你买他的作品,调换一百个都是一样的。你自己看看这些垃圾,有哪个能摆上台面的。还花这么大的价钱,你把我们美术馆当成什么了?麻雀,你是不是受了这个画家什么好处?”容小婉对麻雀的让步根本未领情。
麻雀很生气,道:“容总,您可以置疑我对作品的眼光,但是请您不要置疑我的人品。我既然进了甄氏美术馆,我是很珍惜这个工作以及甄氏集团带给我的荣耀感。若您觉得我的人品有问题,或者在买画上有发生一些暗箱操作,那您尽请调查。如果有证据请您马上辞退我,我一句话都不会说。但是您若是污蔑我的话,我也决不会答应的。”
麻雀抬起头与容小婉四眼相对,容小婉在麻雀的眼睛里看到的是愤怒,而麻雀在容小婉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不可思议。大概在容小婉极其专制的甄氏集团,还没有一个人敢跟她公开顶撞过。
“麻雀,你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你难道不知道,我可以随时把你开除的。”容小婉对于撼动她权威的人从来都不会手软。
“容总,你当然可以随时开除我,但我需要一个理由。虽然我现在还是试用期,但是自问每一项工作不一定尽善尽美,但都兢兢业业,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美术馆着想的。”麻雀
一点都不服软。
容小婉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好,我会调查的。若你有问题,我一定会开除你。但是,就算你没有问题,你也没有为美术馆着想。这次你存在严重失职行为,我不接受这批垃圾,请你自付费用。”
麻雀心
里一惊,这批作品共有二十幅画作,和五个面具,而且画家指明了是孤品,不会复制。加起来是笔不小的费用。现在合同已签,定金已付,若毁约的话,支付的违约金是相当高的。麻雀的话软了下来,“容总,这恐怕……您知道的,我们已经付了定金了,而且真的是一笔很大的费用,这批作品都是我精挑细选来的,真的没有您说的那么恐怖,要不我一幅一幅拿给您看,给您解释一下您就知道这些画的价值了。就算是留一些剩一些也好啊!”
“不必了!我没有时间跟你废话,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容小婉瞪了她一眼,道:“这些破烂都给我退了去,违约金你自己垫。不然你也别来工作了。我马上就辞退你。”
“您凭什么要辞退我?”
“凭员工守则第63条,员工私自以公司名义订立买卖合同。”
“我没有私自订立啊。是您同意的啊!”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我有写给你授权书吗?”容小婉双手一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啊,天哪,这个狡猾的容小婉。麻雀恨得牙根痒痒,那天她问容小婉意见的时候,容小婉明明是要她自己决定就好,而且还顺带把她骂了一通,说她为什么大事小事都找她汇报。这么几幅画都搞不定?现在空口无凭,当然容小婉怎么说怎么是了。
麻雀的气血一下子冲上了脑门,她像吃了一只死苍蝇般难受。怎么偌大的企业有如此不堪的一个老总呢!说话不算数,甄氏美术馆在国内的地位是如何立起来的?难道真的只是甄氏集团的强大的支撑么?
可是这些话,她又如何骂出口?若真说了,容小婉还不知道要搞个什么由头出来辞退她呢?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麻雀转换了一下口气,说:“容总,麻雀是刚来一个多月的新人,可能有很多事情也不太懂得程序,所以请容总通融一下,下次,麻雀就知道事情该如何做了。”
“通融?你以为美术馆是福利机构啊!我聘你来就是让你帮我捡垃圾的?真不明白,我怎么就看走了眼,把你给招进来了。原以为是海归的高材生,捡了个宝,谁知道品味这么差,是根草啊。”容小婉看麻雀示了弱,居然变本加厉地骂她。
从上班第一天起到现在,麻雀终于发现自己对抗这种没有招数没有的上司,只有一种办法,就是练就“洗耳朵”的功夫。具体说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将那些骂人的话,全部当做空气呼出肺部。
可是,容小婉居然让自己去承担这笔不小的费用。麻雀气得直想撞墙,虽然自己现在不缺钱花,但是为了复仇,她不得不花大笔的费用,而自己的存款是有限的,她必须靠自己在甄氏美术馆的收入贴补。但
这些画的价钱,足以让她在甄氏美术馆白干两年了。麻雀的脸色气得发白,她坚持着说:“容总,麻雀知错了。您能不能……我不想被辞退,还想做下去……毕竟这些钱不是个小数目……”
“哼哼,你现在知错了?你也有知错的时候么?”容小婉的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但是旋即脸色一转,“可是现在晚了,你必须为你的行为负责。不管怎么说,违约金你自己付定了。”
接着,又是对麻雀的一通冷嘲冷讽,容小婉对于这批作品的批评,几乎是骂到了极致,尤其是麻雀最为欣赏的那副面具。麻雀看着那张面具的脸,它似乎也在嘲笑她,“你真没用,你被打败了”。
再看容小婉时,麻雀已经不知道她在骂什么了,只看到她脸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抽动着,像两片极速拉动的风箱,吐出来许多臭气。麻雀有些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