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换算成人民币不下于十万大洋的金钱,张焕并没有多少的激动,在他当副县长的时候,自己手里笔一挥,数不尽的金钱就滚滚落到自己的账户上,眼前的这点儿小钱,实在太寒酸了。
有权才有钱,有钱才能换取更大的权。
自己单单有钱,却没有丝毫的权利,再多的钱也没有用,只会给自己招惹更大的麻烦甚至灾难!
权。
无论是封建朝代还是现代社会,有权才是王道。
只要有权,像陈煜、陈安之之流,自己一个小指头能摁死他们。而现在不行,他们现在虽然元气大伤,暂时无法对自己构成威胁,可毕竟官职还在,自己却虽有缚鸡之力却奈何空空如也,无论是头顶着秀才的功名,却依旧是普通的草民,根本就难以抵抗。
抄家地县令、灭族的刺史。
一个小小的主薄就有令自己万劫不复的能力。
张焕眉头紧蹙,眉宇之间尽是忧虑,沉吟道:“黄三,此时,距乡试还有多久?”
黄三正沉淫在金钱的美梦之中,忽然听到张焕的问话,露出惊诧的神情:“还是四个月,公子准备乡试吗?”
“四个月,时间太紧迫了。”张焕微微皱眉,沉声道:“嗯。只有考取举人,才有做官的资格,不是吗?”
黄三睁大着眼睛,失声道:“公子还准备出仕?”
“那是当然,不然的话,一个陈安之就能********,杀人灭口,你认为钱再多保得住吗?”
顿了顿,又道:“再说,陈安之随时都查到我们身上,你认为你跑的掉吗?”
黄三惊恐起来,颤声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张焕掷地有声的道:“考试,赚钱,买官!”
他随即起身,抖了抖衣襟:“叫上瓦狗,我们一起出去买书去。”
随即又让黄三带上一百两银子给瓦狗,让他去赔偿因为那帖毒药而丧命的无辜群众,以安自己的良心。待一切办妥之后,张焕、黄三、瓦狗三人一行出了郑府,可谓是意气奋发啊。
在城东的街道上,青石板铺地,沿街酒楼、茶馆、布匹店、杂货店如山如林的耸立着,来回穿梭的人群中多数人都是身着粗布衣,脸色黑中发白,显然这日子过的并不好。
两人领略沿途的风光,直径向城南走出。
弘林书店。
张焕脚步一顿,抬头望去,一个巨大的匾额顿时映入眼帘,‘弘林书店’四字,气势恢宏,刚劲有力,给人一种宁折不屈,不屈不挠,风霜傲骨的刚毅气质。
“好字。”张焕赞叹一声,又看了一下边上的题字顿时脸色一变,十分肃穆,口中喃喃:“左光斗?东林党?果然是门生遍布天下,不用说,这家书店肯定是有着东林党的背景。”
“想必这位公子是初来咋到本店吧?”书店的伙计笑眯眯的看着正凑着题字入神时,不由的得意起来,又张焕身着不凡,又有下人跟随,随即推销起来:“公子如果想要上好点的教学环境安心读书,又有名师指点的话,我建议你可以上东林学院,考中秀才的几率至少是百分三十以上。”
“哦?”张焕轻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店伙计。
“瞎了你的狗眼。我家公子三年前就是秀才了。”黄三见店伙计狗眼看人低,怒喝道。
“不许无理。”张焕蹬了一眼充当狗腿子的黄三。
店伙计一怔,微微感动,又见对方来历不清,他微变的脸上浮出一抹献媚,点头哈腰的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公子里面情。”
张焕点头,走进书店,一股淡淡地油墨香味弥漫当空,令人精神一震。
书店的一处奉茶处施施然坐下,喝着铁观音,抬眼瞥了一眼点头哈腰的店伙计,淡淡地道:“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诗经、……有关乡试的书籍全部给我来一套。”
店伙计喜上眉梢,随即重重的点头,和黄三一溜烟的小跑出去,吩咐人开始整理出来。
此刻的张焕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有了底气,办什么事情都是沉稳的。
趁着伙计忙活的片刻,张焕起身向书店的四周溜一圈,只见一个角落里忽然传来一声声窃语。
“嗯?”
张焕眉头一挑,随即慢慢的走过去,掀开布帘,只见一间狭小的屋子里油灯昏暗,却围了不下十几个人,他们人手一本,津津有味的不停翻阅起来,嘴角浮出一抹淫邪的笑容,有甚着竟用流淌出口水都无暇兼顾。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他们如此着迷?
张焕走了过去,脸上显露出惊愕的表情。他们手里翻阅的竟然是自己出版的‘锦绣春光’一本本书几乎都让他们翻烂了,想到得意之处,不由地忽然轻笑起来。
有人不满,随即做出一个噤声:“小声点,现在都画册查的严,让人知道可不好办。”
张焕点头道:“难道陈家开始封锁销毁图册了?”
那人微微愤怒道:“不然我们何必偷偷摸摸的?”
就在这时,布帘子又被掀开,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进来,一双灵动地眸子扫视四周。
唰!
见有人进来,又是女人,顿时众人赶紧收起画册,脸上尽是尴尬。
“你们在看什么啊?怎都神秘兮兮的?”俏丽的女子睁大着眸子不解道。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众人纷纷噤声。
“好漂亮的女子。”
张焕怦然心动,只见女子身着窄袖罗裙,优雅的姿态,凹凸有致的身段,纤细的长腿,一头乌黑的秀发,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透着无尽的清澈。
“没什么?”女子疑惑不解,随即伸手拿过一本画册。
“额…”众人大囧,尴尬无比,纷纷夺路而出。
“啊!’
女子一声惊呼,犹如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俏容上飞出一抹绯红,捂着脸,正好对着张焕,一巴掌甩了过去。
“无耻!”
张焕肩膀一侧,玉手从脸颊边上掠过,虚惊一场啊。他大声的质问道:“我怎么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