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哲一看来人,立刻收起了轻松的笑脸,温和有礼地说:“潘伯父真会说笑,我怎么会忘了您呢?刚回来有些事还没忙好,正准备过几天去拜访您呢!”
挽着潘志达的年轻女郎也帮着和声:“哲哥哥肯定是刚回国,忙得没时间来看你嘛,这又不能怪他。”说着还摇了摇潘志达的胳膊。
听到年轻女郎的话,潘志达的脸上笑意更甚,连连说:“是是是,你哲哥哥忙,就你知道。”点了点女郎的鼻子,对陆彦哲说:“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阿哲,这是你媛琳妹妹,你们也有好几年没见了吧?”
陆彦哲笑着对潘媛琳说:“是有好几年没见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要是走在街上,我都不敢认。”
一席恭维的话说得潘志达跟潘媛琳笑逐颜开,潘媛琳害羞的说:“哲哥哥笑话我!”陆彦哲连说没有。
潘志达看着他们越看越满意,又看了看陆彦哲身边的沈毓敏,是陌生面孔,不足为惧笑着说:“当年阿哲你出国,这丫头还哭了很久呢!后来听说阮家那丫头也去美国找你了,哭着要去呢。要不是那段时间她妈妈身体不好,我都留不住她呢。”
潘媛琳看爸爸把那段时间的事都拿出来说,佯装害羞的往潘志达的怀里钻去。
陆彦哲笑着说:“谢谢潘伯父的关心了。”说完拉起沈毓敏的手,向潘志达跟潘媛琳介绍到:“这是我女朋友,沈毓敏。敏敏,这是潘伯父跟媛琳妹妹。”
沈毓敏礼貌地问好:“潘伯父好,潘小姐好。”
陆彦哲的介绍让潘志达愣了一下,不是说阮家那丫头去了欧洲吗?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女朋友?不过还是一瞬间恢复了心神,笑着说:“沈小姐好。”看了看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女儿,怕她失态,赶紧说:“快开宴了,我们先回座位了。”对沈毓敏点点头,拉着还死盯着沈毓敏的女儿走了。
陆彦哲也带着沈毓敏走到他们的位子上,竟然是贵宾席。刚坐好,主持人就到台上请各位来宾就位,拍卖要开始了。
开场是有这次慈善活动的代言明星讲话。这个明星挺有名气的,演过好几个大片,票房都不错,人长得也漂亮。
她讲完话,主持人说拍卖会就由那位明星开始,拍卖的是与她共进晚餐的机会,起始价是十万。陆续有人举牌,从十万,已经排到了四十万的价码,最后被潘志达以四十五万成交。陆彦哲遥遥地向潘志达举了一下杯子,潘志达笑着喝了一口。他们争抢并不是多在乎那个明星,只是为了夺得拍卖的头筹,买的是什么并不重要。
接下来几样东西都比较平常,直到“九九消寒图”出来,才引起人们的兴趣。
“消寒图是记载进九以后天气阴晴的“日历”,人们寄望与它,来预卜来年的丰欠,是一种很有传统特色的、好看的日历。”主持人眼界比较活,看宾客们都认真注视着这幅图,卖力地介绍着:“写九是从清代开始出现的,首先是在宫廷内实行。就是选每字九画的九个字,每画代表一天,每字代表一个九,九个字代表九九八十一天。如常用的九个字是“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这幅九九消寒图完全突出了这一特色。另外,字体刚劲,保存完整一看就知道是出自名家之手,是清朝乾隆年间的珍品。”
沈毓敏上大学的时候听老师讲过九九消寒图。她查过相关资料,知道九九消寒图是中国北方的一项民俗,与数九的民俗密切相关。从明朝开始流传起来的,除文字版本的九九消寒图,还有用图形表示的。将宣纸等分为九格,每格用笔帽蘸墨印上九个圆圈,每天填充一个圆圈,填充的方法根据天气决定,填充规则通常为:上涂阴下涂晴,左风右雨雪当中。这种图形版本的九九消寒图简单易行,但是没有文字版本的漂亮。
还有一种是在白纸上绘制九枝寒梅,每枝九朵。一朵对应一天,一枝对应一九,每天根据天气实况用特定的颜色填充一朵梅花,在寒梅图的一侧常常写有“试看图中梅黑黑,自然窗外草青青”。这种图画版的九九寒梅图又被称作“雅图”。
主持人让礼仪小姐把九九消寒图绕宴会厅展示一圈后,说:“大家也看到这幅图了,是一副不可多得的珍品,起拍价是三百万,每次举牌十万,现在竞价开始。”
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就有人举牌喊道:“三百一十万!”“三百二十万!”的声音络绎不绝。当竞价进入到高潮阶段,沈毓敏旁边的一位贵妇也不甘落后的说道:“四百二十万!”说完笑着四处炫耀了一下。
“四百五十万!”陆彦哲突然出声高价竞标,让沈毓敏愣了一下,看了看他,就明白过来。这样的场合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竞标,所以就耐心的看他竞价,反正是做慈善。
“五百万!”一会儿的时间,这幅画的价格就达到了今晚筹款的第一个最高价。
“五百二十万!”陆彦哲报出价后就看到刚刚一直跟她呛价的那位男士摊开手耸了耸肩,放弃了。
主持人也抓住这个机会,鼓动着那些还没死心的人:“各位来宾,这幅图是乾隆年间的珍品,这位先生已经出价五百二十万,还有更高的嘛。”来宾都随着主持人的动作看向陆彦哲,而陆彦哲正跟沈毓敏说笑,陆彦哲嘴角的笑容异常耀眼,人们看到的就是一副情人密语图。
“我出五百五十万!”突然一声清脆的声音把人们的目光吸引过去。
潘志达看着突然出声喊价的女儿,只觉得头疼。使劲拉了拉她的手,低声说:“你干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啊!”
潘媛琳甩开了父亲的手,板着脸说:“我很欣赏这幅画,为什么不能竞价?连我一件衣服贵都没有。”
潘志达看了看这样的女儿想说话,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摇了摇头,没出声。
主持人笑着问:“刚刚那位先生还要加价吗?”
陆彦哲低头看了看沈毓敏,沈毓敏微笑着说:“君子要有成人之美。”
听到沈毓敏的话,陆彦哲笑着摆摆手说:“不了。”然后对着潘志达跟潘媛琳举了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