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剑之年的大地已经是满目疮痍,即使在这战火纷飞的时代,战士们也会有难得的闲暇。
在乌斯迪山脉的南方,新的炼金之城曼迪斯,在它的前身被焚毁的旧址上重新建立。曾经被鲜血浸润的土地,变成了肥沃的原野,从地球引种的大片经济作物,在剑狱之星的土地上茂盛的成长着。
当叶芯在午后慵懒的阳光中,将煮好的红茶放在花园的茶几上时,茶叶发酵后清新的香气与空气中浓郁的花香,慢慢的混合在一起,将一切都染上平和安宁的气息。学姐天青色的长发从悬浮的长椅边缘垂下,有如瀑布般倾泻在开满鲜花的草坪上,在风中如海浪一般涌动着。
白皙的手指在杯沿的慢慢的抚摸,神奇的力量让杯体与托盘之间发生轻微的碰撞,如乐器般奏起空灵的音乐。朱红透明的茶液从白瓷壶口倾泻而出,在杯底激起一阵美丽的白雾,音乐声从轻灵渐渐变得悠远,至满杯为止未曾溅出一滴。
这悠然的下午,属于为乌斯迪山脉中亡灵国度带来安宁与和平的这对男女。
然而在红茶杯升腾的烟雾中,侍立在一旁的叶芯却感到全身难受,被谎言侵蚀得千疮百孔的记忆在音乐中发出痛苦的呻吟。那种渴望让他无法放弃却又不能追求,有如站在玻璃纸牌搭建的大厦之前,虽然答案近在咫尺,那种随时都可能倾覆的恐惧感,却让他无法触动一丝。
“学弟哟,和平让你不舒服么?”学姐用指尖挑起茶杯,金银相间的瞳孔饶有趣味的看着叶芯,其中蕴含的复杂情感,让她的管家感到茫然。
突然她笑了,就像一朵绽放的博斯坦盆地火绒花,这种植物会在冬季最寒冷的深夜同时开放。花瓣会在那一瞬间燃烧起来,变成燎原的火焰,而它的种子则乘着火海上奔腾的热浪,洒满整个枯萎的博斯坦盆地,将一切尸骸都化为春天万物生长的养料。
“既然虚伪与遗忘组成假象让你不舒服,那就宣战吧。”学姐带着蓬勃的火焰站起身,将双手放在腰间的黑白双剑上,平静的声音里充满了滚烫的金属气息,“当人类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之后,任何和平都不过是积聚力量的间隙而已。人类这个物种的文明只有在争斗的推动下,才能保持活力。你说是不是……哟。”
从乌斯迪山脉中吹来的凉风掀起了学姐美丽的长发,在变换着绮丽色彩的发丝间,隐隐能听到凄厉的狼嚎。
“是的,学姐。”叶芯将不知何时已经空空如也的茶杯收了起来,心中对只准备一杯分量的自己赞叹不已。
“我骗你的……哟。”学姐笑着将手中的双剑高举,黑白的光柱直冲云霄,巍峨的乌斯迪山脉中响起了隆隆的战鼓,石像鬼与钢甲骨龙陆续腾空,形成一团浓重的战争之云。
在叶芯的眼中,她那双被金银色光晕浸染的明眸,此刻却像黑夜一般深沉,原本充满狂放傲慢的声音也变得悠远起来,
“战争只是因为敌人踏上了我们的领土,那些肮脏的手伸向了我们即将收获的丰饶,带血的屠刀夺走了我们亲人的生命。”
黑白双剑交叉插入地面,锐利的剑刃蕴含的力量能够开山裂石,但却没有伤到地面茁壮的野草分毫。
她用手捧起了自己“管家”的脸颊,在那双破碎的瞳孔中寻找历史的影子,嘴里张扬的宣告着。
“所以我们宣战!冥河所到,遇敌必斩,片甲不留!”
……
“战争么?”在教学楼内昏暗的光线下,叶芯的嘴角裂开的残酷的微笑,心中对那个美丽的同桌越来越欣赏了。
远处集中在校门口的学生们,在听到玥夕颜的宣战通告之后,神奇的恢复了秩序。哪怕已经能清楚的看到,趴在教学大楼墙体上的这只有体长超过二十米,如被扒光表皮的尸体般的恶心怪物,也没有再次被恐惧夺取理智。
如果她当年能活到“星月叛乱”之后,或许也是一个与学姐一样伟大的剑士,不过祸国殃民的程度恐怕要低很多。
叶芯背靠着透着凉意的水泥墙,将受伤的手贴在墙角,淡淡的血腥味透过绷带印在墙壁上,留下一个肉眼不可见的记号。
鲨鱼通过数亿年的进化,才获得了能够分辨海水中百万分之一血腥味的能力。而嗜血兽这种扭曲的生物,却天生拥有这项能力。而在百万物种的血液中,只有人类的血腥会激起它们的食欲,其中充满了神秘力量的玩家则会让它们疯狂。
这种能力却也铸就了它们最大的弱点,叶芯只用一条小小的绷带残片,便让那些疯狂的野兽们抛弃了自己气急败坏的主人。跟着他在教学楼的上半部分,玩起了捉迷藏。
作为这批嗜血兽的控制者,那位吸血鬼显然还是个新手,此刻只能保住最大的那只坐骑,徒劳的追逐着被逐渐分割的手下,最终踏入了设定好的陷阱。
可以了!叶芯透过剑狱的界面,向搭档传送了攻击的命令。
当那只巨型嗜血兽在主人的控制下,不情不愿将头钻入对它来说太过狭小的窗口时,一道灰色影子从屋顶落下,在空中施展出瞬步,冲入近乎半裸的怪物怀里。
虽然蓝色的冰语被怪物警觉的挡住了,但是属于剑狱的力量已经成功渗入狂妄者的体内。
“剑狱!申请战斗空间,至目标完全死亡为止!”无视向她咬来的利齿,蓝鸟平静的说道。接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如同被空气吞噬了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重获自由的巨兽楞了一下,随即开心的大吼起来,抖掉头上的细碎的玻璃渣,开始按照本能去追逐空气中那细微的美味。
接下来,便是杀戮时间了。叶芯从衣兜里取出一个在顶端有尖锐锚钩的金属握把,这是一种军用攀岩绳具,拉斐在卖给他时反复叮嘱过小心使用安全。这时那种“不安全”,反而成为他最好的武器。
背后的转角处已经可以看到嗜血兽模糊的影子,但他却并不着急,虽然这种怪物原本是在亡灵族建国战争之后的竖剑之年,才与它们的主子一起出现剑狱之星的大地上。但是作为“冥河”军团“清扫组”的队长,如何不用宝具对付这些没有大脑的蠢物,早已如吃饭一般熟悉。
当嗜血兽走到转角时,它再次嗅到了那股淡淡的美味,其中蕴含的浓郁力量,让它感到陶醉。作为同类中体型最小的一个,它一直被自己所有的“兄弟”压迫,在享用食物时,往往付出了数条深深的创口,才能抢到一块肉片。
但在这做复杂且异常坚固的建筑里,体型瘦小反而成了它最大的优势,在同类还在与狭小的大门战斗时,它已经无比接近自己的猎物。
走过弯道之后,它并不灵敏的听觉,已经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沉重呼吸声。那个受伤的美味,就在不远处挣扎着,等着它剥去那薄薄的“包装”享受其中鲜嫩的血肉。本能告诉它,那些血肉中蕴含的力量,能直接让它跨入下一个等级,成为完全不同的存在。
进化的渴望,和贪婪的食欲完全激发了它的力量,透明的体液代替鲜血在身体中奔流着,被神秘力量加强的肌肉,如气球般膨胀起来,将它猛的弹射出去。
这一刻它仿佛感觉到自己在飞,有如来自基因中蕴含的记忆里,那些强大的存在一般,毫无束缚的无垠的天际中翱翔。
在“想象”中下一刻它便会落在下一个弯道的墙壁上,那些坚硬的水泥墙体会成为自己跃向猎物的阶梯,接着便可以再独享美食后成长出修长有力的手臂,与能承接空气的肉膜。
它便可以真正的飞翔起来,远离那些在地面上嗷嗷直叫追求肥胖臃肿身体的“兄弟”,获得高傲的血统!
当它正在兴奋到快要嚎叫时,一种莫名的空虚感突然包裹了它,那个原本会成为进化阶梯的墙壁,在它的视野中无限的放大,而本来该支撑住自己躯体的四肢却失去了感应。
咚!嗜血兽光秃秃的头颅狠狠的撞在墙壁上,弹向了与身体相反的方向。
叶芯迅速从转角处闪出,一脚将在地面上弹动光头踹进了旁边的空荡荡的教室,接着反手锁上了大门。虽然从这只嗜血兽的大小判断,它应该还没有进化出隔空控制自己身体的能力,不过任何时候都要防范于未然,是他被源海无数次“折腾”后得出的血泪教训。
那具还在扭动的无头躯体,就放在这里。接下来的两只大小差不多的追击者,将会在这具躯体前打一架,失败者会继续跟来。胜利者会留在原地享用自己的兄弟,除非体型更大的家伙将它赶开。
这就是嗜血兽——被进食本能支配的畸形生物,那个虽然体型巨大,却几乎没有什么作用的大脑里,也就只剩下这么点逻辑。
向前跑出几步,叶芯突然看到一间正在准备家政课的厨房教室。数十个炉子旁整齐的摆放着上百种食材,等待着那些未来的精英或者未来的工人们,在那里制作品级不同的餐点。
“不知道吃过学姐家政课‘成果’的家伙,有几个能活到毕业。”叶芯原本只是想减轻自己的压力,却被记忆中突然浮现的那些惨痛经历,狠狠的打击了。那个女人居然利用自己不能回忆的弱点,反复尝试将各种“毒物”塞进被害人的肚子里,而自己还只能强颜欢笑,违心的赞美那些奇形怪状、味道恐怖的外星产物。
迟早要报复回来,用各种甜食让那个女人胖成一个圆球!
在赌咒发誓中,叶芯将顺手摸来的菜油倒在地上,然后再次将攀岩索横在走廊上,这一次为了让嗜血兽忽略在窗户的光亮前显得有些明显的绳索,他干脆将自己受伤的手臂伸出转角,在空中摇晃着。
吼!当巨兽即将牙齿咬到他的手臂时,叶芯从容的将其收回,目送在油迹中绝望滑动的怪物被钢索切成两半,一半被窗台挡住留在十三楼,另一半却穿过打开的窗户落在教学楼广大的天井里。
叶芯把头伸出楼梯旁的窗口,看着那个用仅存的双手在地上疯狂爬行的怪物。它的内脏随着移动不停的掉落出来,在天井的塑胶地面上翻滚着,用不了便会干枯死亡。
这下应该接不起来了吧。
正在想着,叶芯突然感到一片阴影笼罩在自己头顶,不禁心里一惊,糟糕!
有如磨盘般大小的拳头狠狠的砸在叶芯所站在的窗口,虽然及时向后避开,但带起的拳风依然让他狠狠的撞在墙壁上。而透过墙壁的传导,叶芯能听到从楼下传来的嗜血兽奔跑时富有节律脚步声。
包抄?这些吃货什么时候会用战术了!
迅速的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体,还好没有伤口,叶芯将包裹在手掌上的绷带撤下,露出已经完全愈合的伤口,用舌头舔舐上面残留的血腥味。接着将沾有血迹的绷带扔下楼梯,在心中祈祷它能最后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现在得开始逃命了!
叶芯顺着楼梯向上奔跑,如果能够回到学生会大本营,便能利用那个复杂的迷宫做出更多的陷阱。
不过突然变“聪明”的嗜血兽不会让他如愿,看出他意图的巨大手臂穿透上层楼梯口的玻璃窗,顺着楼梯的斜面向他抓来。
切!叶芯在地上重重的一踏,身体在空中翻转,落在天花板上,前冲的惯性在让他暂时抵抗了重力的拉扯,倒悬在空中。此刻在他的身后,粘黏着血迹与碎肉的利爪即将合拢。
瞬步!付出十点生命作为代价,叶芯再次回到了自己的陷阱前,一把抓起固定在转角的攀岩索,与那位吞食完自己兄弟残躯的家伙打了个照面,冲进了走廊对面的教室。
没有血腥气的叶芯,显然不如那具还在抖动的半截躯体有吸引力。在与脑海中的命令争斗了一会之后,嗜血兽的进食本能最终占了上风,与迟一步从楼下包抄上来的兄弟一起,展开了争夺这只剩半截的同类躯体的战争。
“这些家伙即使变聪明也有极限啊。”莫名的叹息之后,叶芯沿着讲台后那条近乎于笔直的道路开始了冲刺,毫无顾忌的跃出十三楼的窗口。
窗外蜀都的天空依然那么阴沉,就像空气里蔓延的腐臭一样,让人感到憋闷。不过再次恢复秩序的学生队伍已经所剩不多,等待已久的援军应该也会到来。
不过暂时还是别指望他人为好。
在重力捕获自己之前,叶芯抖动右手将攀岩索的金属钩甩向楼顶,特种钢制作锚钩配合金属索可以吊起一辆满载的悍马装甲车。
“哈罗,终于见到你的全貌了,不过再见不如不见,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叶芯对顺着外墙追来的那只巨兽挥了挥手,在双脚落在墙面之时,再次支付了10点生命作为代价,使出了瞬步。
下一秒,绷直的钢索让叶芯顺利到达了屋顶停机坪,大小姐玥夕颜蓝色的磁动力悬浮车正停在前方不足百米的地方。
宝蓝色的车身上布满了各种动漫贴纸,从小清新的《魔法少女樱》到耽美漫画《间之契》,几乎无所不包。甚至还能看到部分“里番”人物的身影,让叶芯恶意的猜想那位严肃会长COSPLAY衣柜里收藏的种类,是否已经涵盖到会让纯洁女孩面红心跳的内容。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纯洁少女走上“歧路”的罪魁祸首,叶芯毫无心理压力的向“受害人”玥夕颜申请她爱车的“使用权”,脚下飞快的向着现在还属于他人的跑车奔去。
吼!巨兽以“自己的智商”,预判了叶芯的想法,利用自己速度的优势越过了猎物的身体,提前落在对方逃跑的路线上,将那辆小巧漂亮的跑车踩在脚下。
不愧为是星月集团继承人的座驾,近十吨的巨兽压在上面,也没让它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不过叶芯却无视眼前的事实,在通讯中写道:“已经被大怪物踩坏了,下决心吧,就当为它报仇了!”
几乎在他发出谎言的同时,少女满含怨念的回复也传了回来“你要赔我20套顶级的剑狱衣服!”
没事明天带你去剑狱里面做几个任务,带点宝石去买要多少就有多少,诱骗少女成功后叶芯对着那个得意洋洋巨怪,露出了贼贼的笑容。
轰!跑车在自己主人的怨恨中,化为了巨大的火球,将巨怪整个吞了进去。特制跑车的自暴显然也是加了料的,车体完美的裂解成上千块刀刃,将附近百米内变成了钢铁与火焰的地狱。
仿佛老天也看不过某个无耻骗子的鬼伎俩,一个巨大的箱子从火焰中飞出,狠狠的砸在得意忘形的叶芯身上。带走他30点HP之后,将他推出了房檐。
在空中手忙脚乱的一阵挣扎,叶芯终于再次投出攀岩索,让自己冲入一间空荡荡的办公室里。
撞翻了数张装着各种没收物的办公桌,遭到报应的少年与那个还在冒烟的箱子一起撞在墙壁上反弹回来,破损的箱子再次砸在他的头上,并用一堆女式衣物将他埋了起来。
“不会吧,只不过是骗了那个丫头一次而已,至于报复得如此惨烈么。”一边说谎,一边将遮在自己脸上的胸罩取了下来,意外的发现里面居然有相当厚的衬垫。某位少女千方百计隐藏的“属性”暴露在少年身的猥琐中年人面前。
嘴里嘟喃着“贫乳可是稀缺资源”,叶芯四处张望,祈祷没有人看到这一切“意外”。
接着他看到了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缝状的瞳孔带着饶有趣味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男仆”,毛茸茸的猫爪举在半空中,似乎在操作剑狱的界面。
“鱼美女,怎么过来找我了?难道被妈妈赶出来了么。”叶芯试图用手中的胸罩逗弄突然出现的鱼小姐,不过她那个奇怪的动作让猥琐中年人的灵魂感到有些心虚,“她不会在录像吧?”
怎么可能,喵星人真这么厉害早统治地球了。在心中自我安慰道,叶芯摸了摸鱼小姐的头,接着在她下巴上轻轻挠起来。
似乎接受了贿赂,鱼小姐的爪子在空中点了一下,接着放了下来。
莫名的送了一口气,叶芯接通了“书库目录”的通讯,却发现那只撤离队伍正处在危险之中。
队伍已经到达了第三层,人数也扩充到二十一人,不过其中有人在之前的爆炸中,被震碎的玻璃扎伤。伤口流出的血液,让剩下的嗜血兽随时都可能会发现他们的踪迹。
“没办法,实在不行只有硬拼了!”叶芯皱着眉头,考虑如何才能在玥夕颜和自己都不暴露玩家身份的情况下,解决这个危机。
这时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体被鱼小姐推到他的手边,伏下头发现那是原本放在自己书架上的那柄来源于黑市的奇形匕首。银色的金属体形成了七瓣花瓣包裹在一起,形成了无锋的刀刃。这便是他在“梦境”中,用来做“索道滑降”的道具。
对重生前的他具有非凡意义的物品,能够失而复得让叶芯非常高兴,然而入手时从金属体中传来的奇妙感觉,却让他感到震惊。
“这怎么可能……你把她借给我了?”叶芯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正在用爪子洗脸的萌猫,在心中慨叹源海的“英明远见”,并在心中祈祷那个可爱的管理员能够继续“靠谱”下去。
“掩饰身份你有什么办法么?美丽的鱼小姐,我请您吃鱼子酱哦。”虽然知道向一只猫求助很傻,但是叶芯手中的匕首所传来的力量,却让他再也不敢小看这位神奇的队友。
高雅的俄罗斯蓝猫,扔给“男仆”一个蔑视的眼神,接着将眼光移动到那堆如小山般的衣服上。
“这个……不行,我绝对不能干这种没有下限的事情。虽然我是中二……但中二也是有中二原则的!”嘴里说着不要,叶芯的身体却相当老实,下限什么的,不就是拿来突破的么。就如同节操之所以存在,就是用来卖的一般。
而鱼小姐则偷偷的露出阴谋得逞的笑脸,打开自己的剑狱界面,毫不费力的再次找到录像的按键,狠狠的按了下去。
叶芯再次卖掉自己节操的过程,成为了鱼小姐终生高级套餐饭票的牢固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