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怀孕的钟月把全部的旗袍收了起来,生孩子以前是不用想了。
第二天出门前,钟月在米白色高领毛衣外面加了件韩版深色羊绒毛呢外套,从头顶一层层编织下来的独辫子垂在右前侧,深色打底裤加黑色小高腰平底靴,手中最新款的威可限量版女士包。回国前应司徒老爷子之邀对致公堂的手下进行了三个月的“特训”而晒黑的肌肤渐有恢复原本白皙滑嫩的趋向。整个人显得青春靓丽,充满活力。让这个在离季家不远的地方擦皮鞋的年轻人看呆了眼。
钟月的靴子踢了踢年轻人放擦鞋用具的木头箱子,在他手里塞了几块大洋,“跟你们头儿说一声,以后季家的事情多多关照一下,这几个大洋是给你喝茶的。”说着拿出一封鼓鼓的信封塞在他的手里,信封的开口处隐隐可看出的是一叠花花绿绿的美钞。“你们几个辛苦了,这是你们这个月的辛苦费。”年轻人愣愣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秀丽少女,看得出还是个新出道的新手,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也没等年轻人反应过来,钟月招手坐上一辆黄包车走远了。
黄包车径直拉着钟月来到了周公馆附近。拿一块大洋打发走了千恩万谢的黄包车夫,钟月欣赏着四周的显着厚重的历史气息的房屋建筑,沿着狭窄而幽静的石板小路悠闲的走着,手里拿着最新款的,本应该是在1947年,美国人埃德温·赫伯特·兰德发明的拍立得相机。让人很容易认为是那个报社的记者。当然,现在的发明人是钟某人了,卖出的“小发明”费用虽不多,但打入基金账户上的美元还是很让人喜欢的。
再过几天就是元月二十五,中国农历的春节了,这时的重庆,因战乱及大量人口涌入,物资奇缺,物价飞涨。加上日本飞机的不时的轰炸,已是没有战前那种过年的热闹气氛。这附近更是行人稀少。
曾家岩50号周公馆,地处上清寺,坐落在渝中区中山四路东端尽头,它依山岩垒石临江而建,是一栋三层楼房,带有大小两个天井,属中西合壁式的建筑。这里原是重庆地方人士赵少龙的宅院。1938年秋,租于国民政府立法委员陈长蘅居住。在它对面是一条狭窄的街道,往前走可一直通至国府路国民政府驻地,往右前行是德安里蒋介石官邸及侍从室。1939年初,当时住在曾家岩50号斜对面友人住处“渔村”的邓颖超,得知陈长蘅将迁成都,打算将50号房屋转租,考虑到南方局和八路军办事处在重庆的住房紧张,曾家岩地处市区,靠近国民政府,会客访友和与各界人士接触都很方便,十分有利于开展工作,遂通过朋友介绍,邓颖超以周恩来时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政治部副部长身份的名义,从陈长蘅手中转租了曾家岩50号主楼和三楼的全部以及二楼东边的三间房屋,对外称作“周公馆”
实际上是****中央南方局部分机构所在地。南方局军事组、文化组、妇女组、外事组和党派组均设在这里。
****代表周恩来、董必武、叶剑英、**、王若飞等人在渝期间也常住于此。在周公馆外面,距大门右边百米之遥是特务头子戴笠的公馆,左边毗邻国民党警察局派出所。周公馆的内部环境也非常有趣,主楼的底层和三楼的全部以及二楼东边的三间房屋为南方局租用,其余分别租给了时任国民党中央抚恤委员会主任秘书刘瑶章和国民党上层人士端木恺以及时任重庆市市长贺耀祖的夫人倪斐君领导的“战时妇女服务团”。这样就形成了国共两党人士同进一个院、共住一栋楼的有趣现象。住在这里的国民党人士虽同****中央南方局和八路军重庆办事处人员共同进出一个大门,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息,但互相几乎没有往来,却也相安无事,亦不失为抗战期间国共合作的一段佳话。
1958年董必武重返曾家岩50号时,曾题诗一首“八年抗战此栖身,‘三打维支’笑语新。戴笠为邻居在右,总看南北过门人。”,生动形象地描绘了周公馆当年的内外环境。尽管曾家岩50号周公馆的内外环境如此复杂险恶,但以周恩来为首的中国共产党人却八年如一日,支持战斗和生活在这里,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发展、壮大和巩固而不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