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脸管家瞥了他们一眼,转而恭敬想程帆汇报:"老爷,二少爷要上来。"
程北河倏然昂起头,脸色也异常冷冰,攥着叶知秋也很是大力,钻戒紧箍着手指,挤压间叶知秋痛得好想挣脱,但她咬牙忍住了:二少爷?程家不是只有程北河一个独子么,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二少爷。
叶知秋暗想,心里越发责怪自己白目,如此冲动、自以为是跑来,会让程北河更难过吧。可是再一想,原来他有这么多事瞒着她,她便有些逆反地安慰自己---这一趟没来错。
……
这是叶知秋第一次来程公馆,它远比自己想像的还要大。僵尸脸管家启开铁门,然后开着类似高尔夫球场上的小车,载着他们驶过一条长长的绿荫小道,绿茵尽头豁然开朗,程家的别墅透着一股严肃而又刻板的味道静静地立在那里。
"北河....."叶知秋轻轻唤了他一声,忽然觉得这房子都充满了压迫力。
程北河捏捏她的手柔声道:"没事的,你一会儿不要说话,听到什么都不要相信,我会再给你解释。"
叶知秋抬头望了他一眼,见他面色不虞,她心下便确定程家的事儿没这么简单,已经到了门口,她也不好再开口说什么,乖乖地跟在程北河身边进去了。
僵尸脸管家将他们引到三楼,在楼道尽头的一间房停了下来:"请稍等。"
说完他便瞧瞧门独自先进去,片刻功夫,他打开门,不卑不亢地立在侧边请他们进去。
这大约是程帆在家办公会客的房间,里面搁了一张宽大、看上去无比厚重的褐色办公桌,一条黑亮的皮沙发,进门右手边贴墙竖着一排高高的书柜,书柜旁还静置着一张小桌,桌上放了套功夫茶具。
房间的灯光很明亮,暗红色地毯踩在脚下软软的,程北河拉着叶知秋始终站在原地,不开口也不坐下。
良久办公桌后的程帆抬起头,他放下手中的书,取下自己的眼镜,反复擦拭又检查,终于满意了他才又戴起来,望着他们平静地说:"站着干嘛,先坐。"
程北河没有挪步的意思,程帆的语气也硬了一些,带了几分命令的口吻道:"坐下!"
叶知秋轻扯了一下程北河,他才很不情愿地陪她在沙发上坐下。
程帆打量了一番叶知秋,然后低头吹着杯中的茶水头也不抬地问:"孩子还有多久出生?"
叶知秋愣了一下,正要回答:"预......"
谁知刚开口就被程北河制止,他目光沉沉地盯了她一眼,然后看向自己的父亲说道:"看来你没别的事了,我先送她回去。"
他的语气不善,动作也很快,刚说完就扶起叶知秋想要走人。
"放肆!"砰地一声闷响,程帆拍案而起,他冷眼盯着程北河,"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听了这话,程北河顿了脚步,脸上露出一抹嘲讽似的笑:"是你没有把我当儿子吧?"
"你......"程帆一时气结,重重地坐回椅子上,钻探般的目光钻在叶知秋的身上,"孩子是谁的。"
叶知秋脑子嗡了一声,前面父子两人的暗潮,她不知到底为何,自然是不好开口说什么,但她怎么都没想到程帆竟然这么直接的问她,她一时语塞。
不过程北河也没给她回答的机会,抢先答道:"是......"
"我没问你。"程帆不耐烦地打断他,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叶知秋,又重复问道,"孩子是谁的?"
虽然程北河死死地捏着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开口,但她仍是目光坚定地迎着程帆的双眸,带了几分笑意地回:"北河一定跟您说了很多次,您如果坚持怀疑,那问我也没用,我的答案一样不能让程叔叔您相信,不是么?"
程帆的脸色沉了沉,不无讽刺地开口:"不愧是我程帆看中过的媳妇,说起话来头头是道。"
他说"看中过",俨然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叶知秋于程家而言,已是过去时。
"程叔叔,今天是我自己坚持要来。我不求您一定要重新接受我,但求您可以不要为难北河。"
叶知秋抬头看了一眼程北河,只见他的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复杂地盯着自己,唇语道:"别再说了!"
她这番深明大义的话听在程帆的耳里却觉得异常可笑,他也的确笑了,意味深长地望着程北河慢条斯理地来了一句:"没想到最让我自豪的儿子如今却要靠一个女人。"
程北河的手掌蓦的又一下收紧,他拽着叶知秋不管不顾地往外走。
程帆的声音冰冷的响起:"今天你敢踏出这个门,以后就不要再喊我爸爸!"
这赤裸裸的威胁让程北河再一次滞住,他微垂着头,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眸,叶知秋心里七上八下的,心中有些举棋不定,甚至开始怀疑自己这趟来的正确性。
就在气氛胶着的时候,会客室的大门再一次打开,僵尸脸管家瞥了他们一眼,转而恭敬想程帆汇报:"老爷,二少爷要上来。"
程北河倏然昂起头,脸色也异常冷冰,攥着叶知秋也很是大力,钻戒紧箍着手指,挤压间叶知秋痛得好想挣脱,但她咬牙忍住了:二少爷?程家不是只有程北河一个独子么,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个二少爷。
叶知秋暗想,心里越发责怪自己白目,如此冲动、自以为是跑来,会让程北河更难过吧。可是再一想,原来他有这么多事瞒着她,她便有些逆反地安慰自己---这一趟没来错。
叶知秋爱他,也感受得到他的体贴温存,但他于她而言仍有一份距离感。她不知道他的过往,不知道他家庭情况,不知道他的那些隐忍,他一个人独自承担了多少。他始终将她捧在手心,却从不让她走近自己的忧思苦楚。
"这个孩子。"程帆竟有些溺爱的嗔了一声,然后吩咐僵尸脸管家,道:"让他上来吧。"
程北河蓦地转过头,双眸微眯,眸色收紧,他不可思议地盯着程帆。
程帆得胜似笑着对叶知秋说:"你既然来了,就见见程昔吧。"
僵尸脸管家得了话,便下楼去引那个叫程昔的程家二少爷。
程北河忽然冒了一句:"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了。"
程帆摊摊手,往椅子上一仰:"现在改还来得及。"
程北河冷哼一声,拉着叶知秋道:"我们走。"
程帆也未开口留他们,但他们刚把门前打开就被一个人堵在门口。
"你每次见到我就要走,我有这么可怕么?"
门口立着的男人有着一头泛褐色的微卷头发,刘海整齐的斜在额上,一张白皙瘦削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他与程北河有几分相似。但若说程北河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翩翩公子,那他则更像是谈笑间让人灰飞烟灭的魅影公子。
他看上去干净,一双桃花眼里满是风情。
叶知秋忽然发现程家父子的眼睛其实都像是春日桃花,只不过程帆的双眸被阅历染得只剩肃穆,程北河的桃花眼里藏着一潭深水,更多的是柔情。而面前的这个男人,他那双眼睛里并没有太多的杂质,单单就是一抹浓浓的风情就能让人被蛊惑。
"你是嫂子吧,"他笑盈盈地凝着叶知秋,施施然地伸出手,说道,"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我叫程昔,昔日的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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