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穿过门就直挺挺得往下掉,感情那黑衣人是蒙我的吧!
耳边冷风嗖嗖的,心想着这肯定是往地狱里掉了,想来我生前也没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啊,怎么这百年难遇进地狱的机会就被我给碰到了。
这一路往下掉往下掉的,我的心也越来越沉,这十八层地狱有这么深么?该不会是让我待在第十八层吧?这十八层是干嘛来的?忽然我又想到不知在哪里看见的,说是自杀的人罪很大,那怪不得要把我送地狱了呢,一想通原因,我就不再挣扎,干脆闭上眼,随它爱掉哪层掉哪层吧。
不知落了多久,身子猛然落在一团软绵绵的物体上,我睁开眼依然是满眼的漆黑,但是,这滴啊滴的声音怎么听的这么耳熟。
我转过头赫然发现一台心跳检测仪在我脑袋旁边散着幽幽的荧光。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刚才都是我在做梦?我压根就没死?
我想撑起身体爬起来看看,却发现一个人趴在我的被子上,瞧这轮廓不像是女人,那不是我爸就是我弟了,总不可能是程北河。
大约是我的挪动惊醒了他,他抬起头怔怔地望我,我不禁腹诽道,这黑漆嘛乌的你能看清楚啥?
他像是听到我的腹诽一般,连忙起身去把房间的灯打开。猛然来的亮光,让我不禁抬手遮住眼闷哼一声。
待适应了一会儿,我才放下手,环顾了一下,果然是在医院,我果然没有死啊,那表示我有机会变回原来的样子让程北河回心转意咯?一想到这,我忍不住嗔怪自己,叶知秋啊叶知秋,你不是不要再看到程北河,你那么不甘心到底是为毛啊!
“秋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一声惊叹传来,我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满眼惊喜的男人。
哇塞,这男人可真高,似乎比程北河还高出那么一点。身材也不错,程北河太瘦了,他可比程北河有料的多。
他牵了牵嘴角,冲到我的面前,一把捉住我的手贴在他的脸上,喃喃地说:“太好了,太好了,秋儿你知道么,他们都说你不会再醒过来了,我不信,我不信你舍得丢下我。太好了,太好了……”
这男人激动的语无伦次一直重复着太好了太好了,他的胡渣刺的我手生疼,我忍不住抽回了手,定定地看他。
他手中落了空,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奇怪,是失落还是诧异?不得不说,他的眼睛比程北河好看,程北河的眼睛是那种大圆眼,配上深深的双眼皮和长长的睫毛,可爱度立马飙升。
我一度觉得自己是母爱泛滥,所以才会如此深爱孩子气的程北河。但他曾经对我的宠溺关怀,又非常成熟而且拿捏得当,这样的极端放在一个人身上,让我沉湎其中欲罢不能。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的眉眼像极了武侠小说中的大侠,剑眉鹰眼,不怒自威,自有一股凛然之气,只是他半眯起眼的时候又多了几分亦正亦邪的味道。鼻子英挺,嘴唇纤薄,听说男人薄唇就代表薄情寡义呀,这面前可不就是一位。
轮廓分明的面庞,加上这五官,让他整个人都多了几分坚毅和冷峻。这男人还真是帅,程北河是漂亮,他是真的帅,可是这个帅哥是谁家的?怎么在我的病房里。
见我一直出神地看他,他忍不住又牵起我的手,这次没有大喇喇的往他那戳人的胡渣上放,只是轻轻地握在手中,柔声道:“是不是吓到你了?对不起,是……”
他的话语被开门声截断了,他将我的手轻轻地搁回被子里,然后俯身在我的脑门上亲了一下:“秋儿,我明天再来看你。”
我一直瞪着眼睛死死地盯他,又不敢开口问他是谁,生怕自己是不是失忆了。但我没听说过吞药自杀还会失忆啊。
那人走出去不一会儿,就又冲进来一个男人,索性这个男人我还认得,那满眼震惊,一脸兴奋的小白脸不是叶靖又是谁。
“啊!姐,你真的醒了!我还以为林温玄那家伙发梦了呢!”
“林温玄?”我蹙着眉重复一遍,把脑海中的人物都翻了个底朝天,实在找不到林温玄这号人物。
我想了想,冲叶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压低了声音问他:“叶靖,我是叫叶知秋么?”
叶靖诧异地看我,然后摸摸我的额头,扑哧一声笑出来:“姐,你不会把脑袋给撞坏了吧?这种白痴问题你也问?”
他不提撞这个字,我还感觉不到脑袋上好像绷着什么,我摸摸头,忽然发现我的脑壳上绑着厚厚的纱布,这是什么情况,送我来医院抢救的时候撞到楼梯拐角了么!
叶靖见我的表情莫名,举止奇怪,忍不住惊道:“姐,你不会真的把脑袋给撞坏了吧!我赶紧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说完他旋身欲走,我连忙拉住他,无奈地说:“应该没有撞坏,只是我不记得刚才那个人了。他是谁?”
“你说林温玄?”
我点点头,就看见叶靖眼中一丝坏笑:“不记得刚好啊,省的老爸老妈天天念叨你。”
老爸老妈也认得他?那就表示这个人我真的是认得的,看样子还关系匪浅,但为什么我压根就想不起来。
“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让我不禁哼出声,脑袋像要炸开一样。只听见叶靖大呼小叫了些什么,然后我就眼一黑昏了过去。
不知昏了多久,就听到耳边有悉悉索索的抽泣声,我缓缓地睁开眼,发现已然是白天,而且病房里挤满了人。
“啊,秋秋你醒了,医生!叶靖快去喊医生过来!”
面前这个满脸泪痕的女人不正是我的妈妈,项凝眉么。
她一脸憔悴得看着我,伸出手摸摸我的脸愧疚地说:“秋秋,是妈妈对不起你,妈妈不该逼你的。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妈妈再也不会拦你了。”
“咳哼!”沉沉地一声,妈妈也闭了口不再说话。我循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爸爸逆着光立在我的床边,宽阔高大的身躯沉着而又淡定:“既然醒了,就好好养伤,再不许这么胡闹!你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心软。”
“老公……”妈妈嗔怪地看了爸爸一眼,然后又温柔地看我说:“你昨晚伤口溢血,把你弟吓了个半死,好再你又醒过来了,真是佛祖保佑。以后乖乖听话,先把身子养好,知道么?”
老实说,看着这满屋的人,再听着爸妈这番话,我真是越来越头晕眼花,搞不清楚状况。
就在我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医生来了,护士把拥在病房里的人赶出了大半。然后医生替我做了一系列的检查,嘱咐道:“病人现在情况良好,伤口愈合只是时间问题,好好养着吧。”
医生说完就打算走,没想到忽然冲进来一个人,牢牢地抓住医生质问道:“你说她情况良好,可是她失忆了!她怎么会失忆!”
瞬间,我听见了几声倒抽,定睛看着来人,不正是昨晚的林温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