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后,杨磊看见家里没有人,就知道郑慧芳去领自行车、杨怀民去上班去了。一换上拖鞋便坐在椅子上,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收看新闻:
各位市民,昨天在警方的全力侦查下,发现了一具沉在易芬河水下的男性尸体,可惜他的面目在死亡之前就遭到了人为破坏,而且又在河水中浸泡了长达八九个小时,现在已经无法判断死者身份。而在昨天的报道中要检测的毒药也并不是普通的毒,据警方人员说明,这种毒药见所未见,检测结果已经陷入了迷途……
“什么?!”杨磊不禁惊呼出了声音,原本他只不过是想知道易芬河里为什么会聚集这么多鱼,才一步一步地开始分析调查,可是现在竟已发展到了如此恶性的凶案。刚刚报道说死者在河中有八九个小时了,这样算起来,凶手杀人投尸的时间就应该在凌晨三四点了。这样可怕的杀人手法,这样奇妙的藏尸方法,这样神秘的诡异毒药,这起案子会到此为止吗?
哼!事情的发展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我杨磊倒要看看这个凶手是怎样的面目!
对了!上次不是让刘邢梓给我最新的一手消息吗,她怎么还不跟我联系?我记得上次跟她在我屋里聊自行车被窃案的时候,也记下了我的电话号码了呀!切!估计是这家伙又在消磨我。不过,嘿嘿!你刘邢梓没想到吧,上次我拿了你的案情分析簿之后把你的手机号也记下了!
“阿嚏!”正当刘邢梓在警局的走廊上准备去办公处的时候,突然打了个喷嚏:“哎呀!真是的,怎么回事?难道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突然,一首《索爱》响起(一首无填词的纯音乐,大家可以试着听听看),刘邢梓立刻意识到是自己的手机在叫唤,拿出来一看这个来电显示。诶?这个号码怎么这么熟啊?
接通之后手机另一边传来了杨磊的声音:“哎!老刘!”
“杨磊?怎么是你?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刘邢梓蹙了蹙眉。
“这个问题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易芬河的那桩案子!”
“杨磊,这个啊!我们警方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分不清东南西北呢!”刘邢梓一副真诚的面孔,只可惜他们现在打的又不是可视电话,杨磊看不到刘邢梓,她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卵用。
“哦?是吗?意思是你们什么也不知道?”杨磊有些怀疑的问道。
“奥呀!我们现在的确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有!”电话另一头刘邢梓的声音很是无奈。
“那,你们在检查死者尸身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显著特征呢?比如,他的肤色是黝黑还是白嫩,他的肌肉是否壮实,他的尸体有没有遭受到人为性的破坏呀之类的?”杨磊说到最后还故意放慢了速度。
“啊?他……他……他的身上什么显著特征都没有呀!”刘邢梓斟酌了一会儿。
“哼!刘邢梓!你竟然又跟我撒这么智障的谎言,你该不会把我当成蠢蛋了吧!”杨磊鄙夷的声音响起。
“喂!杨磊!我可没骗你!”刘邢梓眼见自己的谎言被拆穿矢口否认道。
“哦?那你怎么会不知道尸体的面部已经遭到了凶手的破坏呢?”杨磊逼问道。
“你……你……”
“你什么你?我看你就是成心不想遵守你我之间的约定了!”
“是!我就是不遵守了,怎么了?我们警方的内部机密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么一个无关人员!别以为你在自行车被窃案上帮了我就有所依凭,你到底是个学生,把案子交给我们,不好吗?”刘邢梓也急了,把以前对于杨磊的种种不满都爆发了出来,但是这话语中也透露着一丝警察对市民的保护之意。
电话一边的杨磊没有想到自己的请求会给刘邢梓带来了这么大的困扰,想想也是,当初是自己先提出来的这个要求,人家刘邢梓是为了案情记录才勉强答应的,当时她估计也觉得自己一个小孩子没那么大能量。
”额……刘邢梓,你听我说,并不是我喜欢究微探秘,也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警方的办事能力,只是我与这个案子一开始就有关系了!”杨磊试着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啊?这是怎么回事?”刘邢梓万万没想到杨磊竟说出来了这么一番话。
“发现易芬河内有尸体报了警的就是我!”杨磊沉寂了一会儿说道。
“什么?是你?……”刘邢梓顿了一下:“你有证据吗?”
“从南下街方向数来第17根栏杆下的易芬河区域中有一具尸体,请尽快查看!这个就是我那个时候说的”。
“啊!果然是你!”刘邢梓带着惊讶的声音叫道,又突然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
“怎么?你知道?”杨磊疑惑道:“哦!我知道了,当时接听我报案的是你!”
“是啊!原来就是你,我说之前和你说话的时候怎么有点耳熟呢,只不过你那个时候报案的语速太快了,我都几乎听不清你说了什么。不过,就算你是目击证人也……”
“杨磊,不就是给你提供情报吗,我答应你,你快点把簿子还给我!”
“你……你……!”刘邢梓在电话那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惊讶的无以复加,没想到自己当时对杨磊的承诺竟然被这只小狐狸录了下来!
“怎么样?刘大警官!这回你无话可说了吧!”杨磊终于使出了杀手锏。其实在那天夜里,杨磊用案情分析簿来要挟刘邢梓时,就打开了自己手机的录音功能(杨磊家虽然穷,可是自己却有一部老式手机,当初在“第八章两个撒谎的人”中使用其给天元市警局报过案。当然,这部手机基本功能都有,所以也可以录音),把刘邢梓答应自己的话录了下来,当时,它就藏在杨磊的衣兜中。
“我,我……好,我告诉……告诉你!”刘邢梓扭扭捏捏地说开这起案子的细节。
听完刘邢梓叙述的杨磊点了点头:“恩,是这样……”
“那……那,杨磊,你要是有什么发现,一定……”刘邢梓感觉自己已经背上了深深的罪孽。
“我知道了!我要是有什么发现,一定会告诉你的!”杨磊笑道:“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干出什么违法的事。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说着便挂断了电话。
“喂!喂!杨磊!杨磊!”刘邢梓知道杨磊已经挂了,心中不禁想到:这个杨磊!真是个讨厌鬼,狡诈的小狐狸!竟然让本姑娘当了警局的叛徒,可恶!哼!要是你出了什么事,可别来找我!
不过又转念一想,万一这小子真的发现了什么呢?看他破自行车被窃案时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是不是也能把这起案子也破获了呢?
倒也不是刘邢梓有意把杨磊神化,只是他俩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要不然,这事如果展开说:要是杨磊调查出了什么,她刘邢梓不但没有过失,反而是警民合作的典范;要是杨磊破案不成反而出了什么事,她刘邢梓不但要领一个泄露机密的罪过,还要接受让一个小孩子出事的谩骂、价钱赔偿和辞退书。
而另一边,杨磊在客厅与刘邢梓通完话之后,便想起了一件当时不算什么,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很奇怪的事。
于是,杨磊便走进了自己的卧室,跪在自己的床头,将手肘搁在窗台上,又把窗玻璃打开,仔细地检查了凹槽(也就是窗玻璃运行的轨道)。
不一会儿,杨磊关上窗户,叹了口气:“会有人这么做吗?我家可是五楼啊!可是,证据还留在这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