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痛快!跟着吕爷你混就是痛快!”牛三大口肉大口酒的吃着喝着,两眼一阵阵泛光。
“那是!也不看看吕爷是谁?那可是儒家和兵家的双修者……”一个包打听样子的青年跟着站起来叫嚷着,生怕那声音是会被人压下去一样。
四下里阵阵的马屁声接踵而至,一个比一个的肉麻,二三十号人的声音在盗拓门这个大厅里回响,丝毫不亚于那最是混乱的菜市场。
这二三十号人算是盗拓门现在近二百人中的头目了,盗拓门原来的骨干占了七个,其余的都是那些个给熊心用强硬手段强自收拢进来的小门小派的头头脑脑,除去柳下振,都算不上什么人物,不过却都是那种比较纯粹的下九流混混,信奉武力和利益、欺善怕恶、识实务、跟红顶白,熊心虽然知道这些背井离乡逃难来到这里的混混们背后或许都是有可怜的事,甩膀子、拼刀子,收收保护费什么的也是无奈而为的生存手段,但对他们实在是兴不起什么好感。
恩威并施的应付了几下,熊心将这些人交付给柳下振,转身便是离开了这里,自幼接触帝王心术的他深谙为上者的手段,这些人和他之间的层次相差的太远,和颜悦色的相处反倒会让他镇不住他们,失去为上者的威严,只要他做到了赏罚分明,已经足以让他们为他卖命了。
看到熊心离开,包括着柳下振在内,二三十号的人下意识的都是轻呼了口气,熊心之前收拢那些小门小派的高压手段让他们至今还是心悸不已。
“老振,这吕渊怎么突然的就冒出来了?他突然的搞出那么大动作究竟是些什么意思啊?你给大伙说叨说叨,不然大伙都是心虚虚的,毕竟……”约莫是过了一会,确定了熊心已经远走,三旬出头的楚人陈阿独站了出来,苦笑着问道,说到最后他拇指伸出来,朝着王城的方向指了指。
听着这三旬大汉的问话,场中所有的人都是心有戚戚的点点头,齐齐的看着坐在那边的柳下振。
“就吕渊这两天施展出来的手段,我哪有可能会知道啊?不怕老实说,要不是他打上门来,我都还不知道有他这号人物的存在。”柳下振无奈苦笑,道。
“他不会想拿我们去对付那些纨绔吧?”另一个人忍不住的开口道。
“是啊…我看他就有这意思……”
“日,真要是的话,我们那要怎么办啊?”
“…操他老母的…那摆明是让我们送死的啊……”
这里的人就算以前是不知道“吕渊”这个人,但经过这两天的时间怎么也是去打听了“吕渊”的身份和过往,现在一听到有人提到那个敏感的问题,立时是嗡嗡的嚷了起来。
“大家静一下,先听我说。”些许的,柳下振摆了摆手,道。
“其实我觉得大家都是想多了。”柳下振笑了笑,接着道:“吕渊我怎么看也不是一个傻子,就我们这些人真要是对上那些权贵纨绔又能做些什么?随便来几个修炼者就可以把我们灭了,我们上去又有什么用?他又何必大费功夫的把大家拉到这里。”
看到所有人都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柳下振继续道:“所以这两天我想来想去他之前说的话可能并没有假,一来他是要办些什么事情,真的是缺钱了,所以打上门来打秋风;二来我想他是有些事情不方便自己出面,人手短缺了,需要一些人打打下手而已。”
柳下振的话让大厅里面的人面容间都不是很好看,但看得出他们下意识的还是松了口气的样子,打秋风、黑吃黑什么的对他们来讲是常态,容易接受,如果不用对上那些权贵纨绔,给熊心打打下手什么的也不是说接受不了的事情,毕竟熊心的拳头摆在那里,也容不得他们反抗。
顿了顿,柳下振道:“我们其实还可以往好的方面想,我是齐人、陈兄你是楚人、罗兄你是魏人……可以说大家都是逃难来到这邯郸城的,人离乡贱,相信大家也都是深有体会,否则我们也不会三几十人的组那么一个门派出来,就是要让这邯郸城里的赵人不敢轻易的欺辱我们。之前我们大家是各占地盘各打各的,兄弟们就是拼了再多的刀子顶天了也就是让田老鹫那老鸟不敢欺的太过分而已,但现在大家合在一起近两百号人,再借下吕渊的手的话,大家难道还不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柳下振这番话一出,整个大厅刹一时的便是嗡嗡然响了起来,田老鹫是这邯郸城里最大的混混头子,这里所有的人都是受他欺凌打压过,甚至不乏血仇在那里面。
“柳下门主,你说的可是真?要是吕渊真的可以帮着我王瘸子报了这个血仇,我王瘸子这条命就卖给你们了!你们要我东,我王瘸子绝不向西!”妻女被辱致死,自己更是被田老鹫的人打断了一条腿的王瘸子两眼血红的吼道。
“对!只要能报了这血仇,我胡二刀也把命卖给你们了!”
“还有我卫九!”
“……我铁把子!”
成了!
柳下振右手紧紧的握了一下,两眼向着这一时熊心远远的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下,对熊心不由是阵阵佩服,这里所有人的反应可以说是被熊心算得一清二楚,连交代他说些什么话,他们会有什么反应都没有一点错漏。
以强势武力收服他们这些人,再用一个田老鹫来转移矛盾收心,手段其实非常的简单,但却直接有效,和田老鹫有血仇的人不过三四人,占的比例并不大,但在所有人都和田老鹫有矛盾的情况下,这三四人的血仇已经足以引起共鸣,将所有人的心凝成一团,接下来只要像熊心所说的那样做到赏罚分明,自然是不怕他们不卖命。
……
盗拓门不远处的街道上,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各自提着一袋药材,笑闹着走着过去,两人年岁虽然是相近,身材相差却是很远,一个高大健硕,身高八尺有余,这是柳下振的亲生儿子柳下风;另一个却瘦弱矮小,不过是七尺出头的样子,他叫阿七,不过更多的人是叫他****七,是邯郸城中天香院里的一个****。
“阿七,还好你下午有空可以出来,不然刚才我就给那个家伙骗了!****老母的,那些家伙收了那么贵的药钱,居然还卖假的给我!他们以后出来的时候最好不要给我看到,否则的话看我怎么扒他们的皮!”柳下风愤愤不平的骂咧着。
“就这世道,你还是看开点吧,风子。”阿七倒是不怎么为意的应了声。
阿七说完喃喃的算了算那些药材的份量,突然侧过头来向着柳下风问道:“风子,这些都是柳下叔要你买的药?”
柳下风愣了愣:“不是,是个叫吕渊的人要的。怎么了,阿七,这些药有什么问题?”
阿七看了看那些药材,笑的很是诡异:“药没问题,相反的还好的很,按着这些药材的量分成六份:瓦上焙干的人龙一条、丝瓜子十五个、乳香五分、沒药五分、去油杏仁七个、麝香五分、樟脑五分……一加提炼,风子,知道这会是什么吗?想不想去试试?”
看着阿七那笑容,柳下风头皮不禁阵阵发渗:“什么人龙,什么丝瓜子的?你要说就快点说,别又想来耍我!”
阿七笑嘻嘻的把手一拦:“欸欸欸,别嘛,我以我老爹的名义起誓,真的是十足的好东西喔。要不今晚我提炼上一副给你试试?一夜春风在,金枪永不倒的喔。”。
“去!别又想着拿我来试药!”柳下风捶了阿七一拳。
“真的好东西来着。”阿七有些吃痛的咧了下嘴,继续诱惑。
柳下风冲着阿七龇了下牙,懒得再理他,直直的走了。
“啐!”阿七扁了下嘴,拉长着声唱着那荒诞的调调:“一夜春风在…金枪永不倒……展鬼、长大、坚硬、持久……娘子……娘子…我又来了……”
荒腔怪调,沿路的大姑娘小媳妇的听着都是暗啐了口,看在眼里的阿七嬉皮笑脸的耍着小流氓,自个儿找着乐子,唱着唱着,跟在柳下风后面的他走进了一个巷落里隐秘的屋宅,刚一进门,他的鼻子急促的抽动了几下,之前还是嘻皮笑脸的面容先是意外,接着是震惊,见鬼了似的三下两下的跑进了内宅,站立在了那里面一堆的药材面前。
“人参、鹿角胶、肉苁蓉、巴戟天…茯苓、锁阳、天冬…”阿七一脸陶醉痴迷的在那一堆堆的药材面前左右的瞅着,不时的从那些药材中取出一些来放在鼻子边上细细的闻上一阵,除去那么一两样都是些普通的药材,但是在他的眼里仿佛的却是天材地宝一般,眼里只有它们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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