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性格内向的她现在直挺挺地站在马路上，羞红了脸。
路上的行人陆陆续续的走过，有的人习以为常的并不去多加留意，有些人却是像第一次看到这种壮观的场景一样，边走边看有的更是驻足观望。
吉祥就站在队伍的一旁显得格外的突兀，这种特例自然更受瞩目一些。
三四十人站在成三排人事经理拿着一本笔记本站在相对比较高的位置喊号，喊到号码的人都会大声的回答：到。
这种秋萍在之前就告诉过她她这叫开会及考勤。顾名思义是安排今天一天的工作及总结前天的上班情况。
这种考勤看似雷声大其实雨点小，也没十分钟的功夫大家伙就都散了，不过奇怪的是散会之后的人们一拥而上的往楼上跑，颇有点抢钱的意头。
与她们相比秋萍就显得淡定很多，领着吉祥优哉游哉地慢慢走着。
“你不跑吗？”吉祥不解的问。
秋萍看着她说：“昨天之前我会跑，而且还会比他们更拼命。但是今天之后我就可以不用跑了。”
“为什么？”
“因为你。”
“我？”
“恩。”秋萍带着吉祥拐了个弯边上楼梯，边解释道：“因为这段时间我要努力的带着你，争取尽快把你教会了，我就可以走咯。”
吉祥更加糊涂不解：“这教我跟她们那个……有关系吗？”
“有啊。”答了一半秋萍就没有继续解释下去，而是带着她上了三楼之后侧身让她看休息室。
吉祥伸头望过去差点没被那场景雷死，看着空间挺大的大厅中间隔着一堵墙把大厅分成两边，一边是洗手台和员工储物柜，一边是五张连在一起的按摩长椅，长椅的脚边放着好几张板凳。
现在是长椅还有板凳上都密密麻麻的坐满了人，整个休息室显得很是拥挤。
秋萍用下巴往里面指了指：“看到了没，如果晚到一步的话不是坐板凳就是坐按摩椅的踏脚台。至于早到的那五个人的话就可以舒舒服服的躺着咯。”
吉祥定睛一看，果然躺着的那五个人是之前跑的最快的一波。秋萍接着说：“这边人说好听点好相处，说难听点也就那样到时你进来了就知道了，我就不说太多免得把你吓的。身为过来人兼你的师傅好心提醒你一句，这里面坐的都不是善茬，只有1号还有17还不错，至少跟你说话的时候是真心的你困难时也会帮你。”说完对立面的坐在踏脚板上的小姑娘喊了一句：“33你要不要学，我们要去练习。”
被点到名字的33立马应道：“要，要，你等一下。”之后跟躺在按摩椅上偏成熟一点的女人说了一会话，起身把手上的十字绣拿到自己的储物柜里，生怕秋萍走掉去放的时候还忍不住报备了句：“等等，我马上来。”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样子很是可爱：“这女孩真可爱。”
秋萍冷笑道：“可爱？”视线扫向刚刚跟33说话的女人：“她姐姐可不是什么好鸟。”
秋萍这么一说让吉祥忍不住再次认真的打量一番躺着的那人，只见那人大约三十出头的摸样，皮肤微黄，大眼睛只是眼眶附近比其他部位都要更暗上几分，整个人显得十分蜡黄，此刻她正微低这头和隔壁的人边说着话，手上的针线活也没停过。
“除了上钟之外其他时间差不多大家都聚在这里，人一多是非也多自然的八婆也不老少。”秋萍这么说着嘴角的不屑之意尤为明显。
那个33的小姑娘笑着走到她身边：“51我们走吧。”
只见上一秒还挂着不屑的笑这一秒就笑容满面的应道：“好啊，不过今天她是你的靶子。”转变之快让吉祥不由的咋舌。
秋萍刚说完33就把目光移到吉祥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哦”了一声问道：“这是代替你的那个人。”
“对啊，我们就先到305等你好了。”说完带着吉祥就往305走去。
——
吉祥躺在按摩床上，打量这间装修十分简洁的房间，这间房间就像那天她和陈婷来应聘时的一楼那间差不多格调，只不过灯光相对比较亮一些。
秋萍坐在另一张床上对吉祥说道：“她刚来不到两天，不过挺认真的店里的人她都差不多按了个遍，等会就让她帮你按一下脚感受一下力道还有穴位。”
吉祥吓了一跳，起身睁大眼睛看向秋萍，问：“她帮我按脚？”
秋萍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你肯给她当靶子她高兴死了，明天开始你们两个就相互练习，你按一次我按一次的这样学习的才能快。像她来了两天除了晚上大家上班有时间让她按其他时间谁愿意来这里，都巴不得出去玩。”
“哦。”吉祥似懂非懂的点头。
看她那呆头呆脑的样子，秋萍不放心的提醒：“你记住，不要一直让她按你而你却一直躺着没练，要不人家跟你说一个星期可你考核要是没过，两个星期都是有可能的明白吗？”
“知道了。”
33打水还没回来，秋萍躺在另一张床上打盹，吉祥纠结了很久问道：“秋萍你找好下一家了吗？”
秋萍闭着眼睛答道：“找好了，苏州花销这么大的城市我要是没找好下家怎么可能走。”
吉祥猜到：“你是要进厂吗？我这几天也在找厂可是找了好多家都不行。”
“进厂？怎么可能！”
“不进厂还有什么工作工资比这个还要高的？”
秋萍睁开眼睛：“怎么没有。”刚说完惊觉自己说错话，略顿了下转移话题道：“33怎么还没来，我去看看。”说着起身穿上鞋子，刚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什么，回头对吉祥说道：“在这里不要叫名字，叫我51等会叫她33就好了。”
吉祥半知半解的点头，秋萍手刚碰到把手33就端着木盆进来了，见秋萍要出去忙问道：“51你要去哪？”
“哦，没有。”边说着边回到刚刚的位置上：“只是说你怎么去那么久。”
33紧随着把水端到吉祥跟前：“水不够热我去楼下拿。”见吉祥躺着对她说道：“那个，你叫什么？你要坐起来要不没办法泡脚。”
“哦。”听她的话把脚放进木桶里：“叫我小吉就好了。”
吉祥刚说完，秋萍噗呲一声笑了。
“51你笑什么？”不明所以地33笑着问道。
好不容易止住笑，摇手回道：“没什么，对了你刚刚怎么没问客人水温怎么样。”
33俏皮地吐吐舌头：“我忘了。”
秋萍瞟了她一眼嗔骂道：“每次你都忘，到时考核的时候也忘了好了。”转头对吉祥说：“以后你上钟的时候端水进去，客人的脚刚放下去一会你要问一下水温怎么样？他要是说太热或是太凉你就出去给他兑点水。还有拿水的时候记得铺一个袋子，一次换一个。”
“恩。”
一旁看着的33撇嘴，有些醋味的吐槽道：“51我刚来的时候你都没这么认真教我。”
秋萍笑着回呛道：“你有一个点钟率那么高的姐教你，我这半吊子教你什么啊？！”
秋萍这话一打出来33立马嘘声不敢再说。
33涂上按摩膏开始做第一个安抚动作，秋萍盯着吉祥的脚说道：“你好好感受下她按的穴位，等会我就一步步教你好了。”
“51点钟，今天第一个开单的是你。”
听到有人点她钟，51冷脸抱怨道：“又是点钟，烦死人了。”
进来的妇女差不多三十五六的样子，满脸的胶原蛋白看上去很是和气：“有点钟你还叫，我这个月还差好几个钟呢。”
“1号你说什么说，你是一定能达标的，老顾客那么多我这个月请假请了那么多天，本来就不会达标。”深深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个钟才那么点钱，我不想去。”
听到秋萍称来人是1号，吉祥忍不住多看几眼，只见她还是一脸和善的笑道：“有钱还不赚！快去吧。”
秋萍拖着她那看起来很疲惫的身子向门口走去，边走还边交代1号：“接我班的，帮帮忙呗。”
1号没好气的说：“知道了，你快点去吧！”
直到51离开1号才慢慢回过头来，走到吉祥身边：“你是新来的，叫什么？”
经过这一天的锻炼吉祥的胆子也逐渐大起来：“小吉。”
“哦。”1号知道的点点头，眼睛转到33的手和吉祥的脚上，看了一会走过去矫正道：“33你看，是这样的，动作要贴一点，慢一点这样脚上的穴位和安抚才会到位，客人才会舒服。”
33目不转睛的看着1号的动作，吉祥虽没有看到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1号的手贴近她的脚时，确实比33那半吊子来的好太多了。
就这样33按着1号在旁边边看着边指导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