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英独自走过竹桥,在房前的溪水边蹲了下来,用手掌瓢水冲洗脸庞。不一会儿,脸湿透了,她没有擦拭,恍若失神地取出手绢漂着水。
“夫人在为李智云伤感吗?”
不知何时,赵旭走到了她身后。
李秀英吓了一跳,迟钝地站起来转过身,彷徨若失道:“智云与我虽非一母同胞,但也是我的弟弟,我又如何不会伤感?只是……如今天下大乱,死难者又何止智云一人。我为他伤感,又有多少女人为自己的孩子、兄弟伤感。”
“所以就算了?”
赵旭走近李秀英。
“那又能如何呢?”李秀英叹了口气,凄然道,“长安守卫森严,即使引大军去攻,只怕城未落,智云就先被害了。”
李秀英忽然一怔,感受到湿滑的脸庞贴上了凉飕飕地东西。
赵旭揽袖擦拭着李秀英的脸颊,小心翼翼地终于擦拭干净了,不想双目下又出现了两道水槽。原来,李秀英不能自已地默默流泪,泪水和打在脸上的溪水混在了一起,才没让人看见。
“你是不想让我看见?”赵旭问道。
“不!”
李秀英摇摇头,想要侧过身。
“你!”
正在转身之际,赵旭拉住了她,慢慢贴了上来。
感受着身前男子的温度,她有些软化,可内心还有一丝理智在反抗。
她抬起双手挡在胸前,连连推着,说道:“不要……不要无礼!”
软弱的反抗毫无效用,男人还是来了。
赵旭将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由她身上散发出的幽兰香气刺激着,不能控制地贴上了嘴唇。嘴唇凑到她的脸前,伸出舌尖沾着她的泪水。先是蜻蜓点水般,一点两点地点着。接着是如胶似漆般舔着、粘着。最后是全无技巧,贪婪地吸吮,宛如要连骨髓都吸出来一般。
柔软的嘴唇贴着更为柔软的皮肤挪动,即将贴上李秀英的嘴唇。
李秀英双目一睁,稍稍恢复了理智,猛地一推,挣开赵旭,径直奔向一旁的房间。
到了这时,赵旭哪里肯罢休,跟了过去。
李秀英转身关门,可门已不听使唤。
赵旭一手拦住门板,一手轻推,推着李秀英进了房。接着,他踏入门坎,背手关上门,慢慢走近李秀英。
李秀英心慌意乱,一下子被他抓住。这时,她也恢复了冷静,挣扎了两下就卸了力。
赵旭温柔地亲吻着,同时褪去了她的外袍,抚摸着露在外面光滑白皙的肩膀。柔软的手感宛如是块豆腐,外露着的锁骨又增添了几分触感,最刺激的是娇弱身躯传递出的炽热温度,不仅温暖着他的手,更烧烤着他的心灵。
手掌沿着肌肤缓缓向下,不经意间掠过了凸起的山峰,再沿着山脊线到了提高到胸间的襦裙系带上。拇指和食指拉下其中一条带子,轻易解开了。随后,罩在外面的襦裙褪下,露出了这时代的无带内衣——诃子。
“不,你不能!”李秀英使劲推开了赵旭,退开两步,说道,“秀英已嫁了人,你不能。”
“我为何不能?”赵旭贴了上去,无礼地怀抱住她,“情到浓时,听凭心声。你的心难道不想吗?”
李秀英一怔,缠着嘴唇说不出话,只是反抗的双手已没了什么力。
赵旭松开了手,凑过头耳语道:“接下来,你来。”
李秀英眨了眨眼,流着泪点了点头,反手解开了背后的诃子系带。一下子,贴身的最后一件衣服滑落,她的上半身全光了。
赵旭大袖一甩,搭着她的肩膀坐到卧榻上。
“你在人前装着坚强,在人后却偷偷哭泣,这也很累。在下不才,愿为你一抒疲倦。”
他说着,手不老实地肆意侵袭上佳人身躯。
李秀英面泛潮红,不自在地喘着气,颦眉怨怒道:“你究竟想怎么样?是想羞辱我吗?”
“并非如此。”赵旭打量、玩弄着她的身体,趣问道,“夫人不会是急不可耐了吧!”
李秀英侧头不语,感受着全身汗毛竖起带来的快乐,每一次快乐袭来,她脸颊上的泪槽就湿润一次。她很想赶走玩弄着她的身体的赵旭,可每当要动手时就不自觉地停止,心中总有有个意识在作怪。就这样,她忍受着身体快乐和心灵内疚,忍受着两种互相矛盾的意识,任由赵旭施为。她只想赵旭快些进入正题,好打消她的反感意识。
该来的终究要来。
赵旭俯身上去,推倒压上了李秀英。他单手伸下,撩起曳地的底裙,扯下最后一层壁垒,开始了最后的一道工序。
正常男女能在任何时候办事,但真正的快乐只有在情到浓时。
赵旭比李秀英更加等不及,但他比李秀英有耐心,长时间的忍耐带来的就是最好的享受。相比起初尝滋味的他,李秀英更为享用。李秀英在其他事上英明果决,但在这种事上还颇为保守。
古人将男女之事看做生儿育女的工序,即使有异样快乐,也只有男人从其中体会。李秀英再怎么像男人,终究还是个女人,以前又只和丈夫柴绍有过经验,只能算是初有体验,甚至说的上是一个心灵处子。
若还是一个未出阁的少女,自然不会觉得赵旭有什么特别。可她是一个已经出阁,又在这方面知识浅薄的女子,既能体会到这份快乐,又能感受到与以往的不同之处。霎时间,她将父亲、兄弟、丈夫全部抛在了脑后,甘心与赵旭融合在一起。
天空露着一个小月牙,观竹轩寂静得只有知了声在鸣叫。
李秀英裹着锦袍出了房间,走到竹桥上。
一个黑色人影走到,跪在地上,黯然道:“夫人委屈了。”
“三宝,终究瞒不了你。”
李秀英幽幽叹了口气,仍由马三宝误会。
“去将骨仪放了,派人秘密护送他回长安。然后……”她摇摇头,接着说,“算了,就先做这件事吧!”
马三宝愣住,疑惑道:“夫人,这是为何?”
“不明白吗?”李秀英耐心解释道,“长安方面应该还不知道赵旭的事,将骨仪放回去,赵旭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三宝明白了。”
马三宝应了声,起身离去。
李秀英长吁了口气,呢喃自语道:“鸣雁,别负了我。”
她忽然闪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可怕的念头——父亲最好兵败河东,连那柴绍也最好死在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