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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东北历练之旅开始

黄国强的第一个外号竟然不是上海球迷取的。

叱咤风云的球员都有外号,用英文说叫NICKNAME,比如,NBA的艾伦艾弗森,名曰“答案”,科比,名曰“小飞侠”,姚明被称为是“小巨人”,詹姆斯的外号是“皇帝”,就连不是巨星的阿尔斯通也有一个“skiptolou”的响亮名号。

黄国强的外号却一直没人取,这恐怕得归因于他的名气一直没有打开。上海队很多人都有外号,比如内线的张兆旭,名曰“max张”,哈里森名曰“哈哈笑”——指他性格忠厚喜欢傻笑,刘炜的名号最响亮“刘队”、“刘大”,虽然网友常常叫他“刘黑锅”。

刘黑锅的来源有两个层面,一是古代的智者宰相刘罗锅;刘罗锅本名刘墉,野史中是清朝乾隆皇帝的宰相一名,这个传言断然是不可靠的,因为正史记载当时和珅年轻貌美,又是满族大员的女婿,关系硬朗,还与乾隆帝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能文能武颇得乾隆的赏识。因此当时的和珅身兼数十个要职,从户部、吏部到内务府再到九门提督,有些油水的地方都被这厮兼并了。想象一下,现在的常委会被和珅一个兼了4个职位,剩下5个职位怎么说也得分给一大票王公贝勒爷……如此一来,哪还有什么地方安插刘墉当宰相?

第二来源则是刘炜常常为中国队的表现背黑锅。此处,背黑锅就是替人承担罪责的意思。球迷的心情我们要理解:大家都是希望中国队越打越好,所以很多人对于刘炜的招牌式“抢投”颇有微词。但对于这个问题,我们需要整体来看。这点笔者在上一章有过说明,这里就不赘述了。“刘黑锅”的继承人,中国的未来的主力控球后卫,应该是辽宁的郭艾伦,他却正好姓郭。

黄国强却没有什么能当外号的好材料。如果黄国强效力于佛山,那么他说不定就被称为“黄飞鸿”了,如果黄国强效力于克利夫兰,那他说不定能带着易建联、林书豪等5名亚裔的篮球手组成骑士五虎,构成“五黄”阵,然后在NBA找詹姆斯复仇!

如果在广东,那么黄国强可能被称为“黄大仙”,这里黄大仙是神,不是东北人所称的黄鼠狼。想想,黄国强可以半场不出手,一出手就命中三分球,这能不称为神仙么?

黄国强的第一个雅称是“胡卫南”,胡是胡卫东的胡,卫是胡卫东的卫,“南”则在东西南北中排行老三,想必接着黄国强的下一个胡卫东的接班人会被称为“胡卫北”了。

这一天阴雨绵绵,在江苏南钢体育中心,江苏队的成绩依旧哀鸿遍野。上半个赛季这支球队就没怎么赢球。可能在读者的印象中,江苏队应该是老牌强队。没错,05年的时候,江苏队差一点就掀翻了当时还拥有易建联的广东,并赢得自己的第一个总冠军。当时,江苏队在第四节还领先19分之多,此后却像着了魔,连续进攻不进的同时,被广东队求得了一场三分雨。朱芳雨、王仕鹏甚至内线外援积臣,纷纷在外线发炮,送给了江苏一场悲壮的失利。

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句俗话放江苏身上反而是不好了。05年的时候,江苏队年轻力量有易立、孟达、胡雪峰,而到了现在,提到江苏,还是易立、孟达、胡雪峰。后备人才出现了断层,俱乐部的管理层也失误连连,甚至一年一度都要上演“合同门”的大戏,致使很多江苏球迷都认为自己的球队无药可救,他们认为在打NBL的江苏同曦(注:NBL冠军球队)实力都要强于打CBA的江苏南钢。

职业球员虽然热爱本土,但是他们是吃青春饭的,你不能不给他们“饭”钱,也不能给少了“饭”钱。篮球运动员训练做的功,不亚于把几块红砖从一楼搬到二十三楼。

所以,唐正东号称要转会,胡雪峰号称要转会,更有杨力等新星,在二十五六岁的黄金年华便要求退役。江苏队正是中国篮球从专业体育转型为职业体育的典型反例。

对江苏这场球黄国强发挥极其出色,三分球4投3中,组织串联颇有大将风度,且他的得分几乎都出现在关键时刻。到了第四节,江苏队已然获胜无望,看台上的球迷也没了心气,只能目送球队收获另一场失利,就连电视直播间里的老记者解说员也开始抛开比赛,聊起了体制问题。球迷当然也有给黄国强加油的,也算是近距离抚摸了一把这个冉冉升起的新星。

这时,黄国强乘着快攻,完成了一记无人防守下的暴扣,像极了当年胡卫东“暴扣”皮蓬的那个球(其实就是普通的快攻扣篮,皮蓬在胡身后几米目送球进框),这引爆了现场的气氛。不知球场上的哪位好事者吼道:“胡卫南!胡卫南!”

大概是因为江苏上海隔得近,以前就是一块地,祖上家谱查三代,还真查到一块去。江苏篮球没落的时候,不少球迷把希望寄托在了邻居上海身上。

这句话在看台上引起了共鸣,也有一些其他原因。因为在江苏隔壁的上海,某些据说是媒体编辑的,撰写了大量文章,硬是把黄国强吹成了黄皮肤乔丹。即使在黄国强征服NBA后,也没有美国媒体把黄国强称为乔丹第二,因为黄国强真正实现了艾弗森所说的“I_did_it_in_my_way.”——我走出了我自己的路。

江苏人当然不答应黄皮肤乔丹这个称号——不是因为黄国强打球不好,而是黄皮肤乔丹是属于江苏的骄傲——胡卫东的。胡卫东的雅号多跟乔丹有关,比如“黄皮肤乔丹”、“胡乔丹”,还有“神机妙算”胡乔丹。为何多加神机妙算几个字呢?大概因为胡卫东球打得好,但当教练并不能让江苏球迷满意,所以加了“神机妙算”做引子,以表示与球员时代的胡乔丹划清界限。

所以现在的“胡卫”家族堪称一绝,老大胡卫东似乎是中国第一个获得NBA打球机会的后卫(当时听说有一个十天短合同),老二胡卫西——也就是江苏名将张成也是一方悍将,老三胡卫南——黄国强是CBA冉冉升起的新星,老四胡卫北——这个名号我们只能期待江苏篮球后继有人!相信不久以后的将来,一定有人继承这个名号的。

CBA赛季正平稳地进行着,黄国强也表现抢眼。他自从客场赢了山西以后,自信从身体里迸发出来,像极了来自北京的翟小川——翟小川自从第二轮主场绝杀辽宁以后,信心爆棚,数据蹭蹭蹭的上涨。

黄国强这几场比赛场均能拿到12.8分,5.5个篮板,2.4次助攻。尤其是三分命中率达到了53.3%。

什么,你说这数据实在不起眼?

我来说吧,这个已经是国家队后卫的数据了。君不见,外援当道的CBA联赛,国家队主力后卫刘炜的数据不过是13分4次助攻。而陈江华则只有场均6.32分入账。

至于助攻,CBA的数据统计台常常有黑助攻和篮板的现象。拿陈江华来说吧,赛后,在篮球论坛出的集锦里,陈江华有5个漂亮的传球直接导致了得分,但最后的助攻数却只有3个……

不知不觉,时间已是隆冬时节,即使是上海,气温也已经近乎零度。球员们都穿着厚厚的羽绒衣。

曾经有人做过统计,CBA的比赛往往在赛季中段的命中率极低。开赛的时候命中率不错,接近尾声的时候,命中率也高,为何比赛在竞争最激烈的时候出现低命中呢?

正是因为我国的气候乃全球最糟。可别听地理课本上吹的什么雨热同期等等谎言。在国外,与我国同等纬度下的城市,其气候要明显好于我们,冬季的温度要高于我们十度左右。

冷啊。

当然,北边的俄罗斯比我们更惨,坐拥世界第一大的国土,却有80%是无人区,还有20%冷得让人受不了。有人问为何俄罗斯在二战后的人口回复极快(苏联是二战中损失人口比例最高的国家之一),答案是,冬天的时候,俄罗斯只有两个小时的白天,晚上夫妻两个除了在床上交流感情,还能做什么娱乐活动呢?

天一冷,球员的手就想打了石膏,动作极其僵硬。浙江在中国属于南方,外援却常常抱怨杭州的场馆内没有空调。北方城市虽然装了暖气,但场馆内的观众依然穿着羽绒服……

这种天气的中国的最好的去处是哪?海南岛!云南!名字里带个南就行,当然上海的火车站——上海南,是不行的。

不过,我们的上海队却偏偏要没有困难的时候创造困难,不往南走,偏要像左小祖咒的歌一样“带我去北方吧,头也不回”。套用前朝作弊状元的一句诗词:“一行征燕东南飞,两支烤鸭向北走。”(出自《宰相刘罗锅》)

上海大鲨鱼当然不是烤鸭,他们也恨不得在海南岛弄一总部,冬天去那办公、训练,这多舒坦。很多铁路人士反映,时间到了冬天,铁路晚点的概率大大增加,因为很多领导受不得北方冬天的干冷,怕犯了支气管的毛病,挤破脑袋要挂着车厢往南方跑。

这种时候不由得人不相信,哺乳动物应当是从鸟类分支出来的,而非爬行类。爬行类冬天睡觉,鸟类则冬天搬家。所以,被人称为鸟人请不要感到震惊,应当和被称为“猩猩”的詹姆斯一样,坦然面对。

不过赛程就是这样安排的,上海队必须服从。无论如何,上海队以及他们的希望之星黄国强只能硬着头皮“闯关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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