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中杀戮在蔓延,地牢的门已经被攻克。叶天澜到时看到的就是刘三娘虚弱的被营救的人架出来,身上血迹斑斑,嘴唇干裂,头发散乱,哪里还有平日里不正经的模样。
别说什么责怪了,叶天澜几个起落降在刘三娘旁边,紧握住她的手叫道:“三娘!”那群混蛋竟敢对她用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刘三娘吃力的抬起头。眼圈瞬间红了,嘴角却微扬,开口声音却嘶哑的不像话:“妹妹…”她就知道,妹妹绝对会来救她!酷刑中她没有哭,这一刻却再也忍不住。
叶天澜手心微颤,话却是恶狠狠的,“你个混蛋!等回去我再和你算账,给我撑住。”眼中毫不掩担忧与痛心。
“女人,现在是叙旧的时候吗?没看见我正忙着,快来帮忙!”悠哉悠哉的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于敌军之中宛如闲庭漫步,那里有一点紧张感。随意的挑挑眉,他就是看不惯叶天澜感伤的脸,她不该有那样的表情。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爪刃出鞘,目光染上寒意,“敢伤我的人,找死!臧白,带三娘他们走,这里我来断后!”
臧白哼了一声,斜瞥了叶天澜一眼,“麻烦。”话落却领着暗月门众带着刘三娘他们离去。
“门主,他们叫援兵了!”
叶天澜没有回答而是加速了手上的动作,她必须争取更多的时间!杂乱的气息传来,心下一沉,敌方的援兵到了!
抿了抿唇,喝道:“退!”
冷哼声从大门传来,“没那么容易!”红色的身影缓缓走来,白虎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侧。属下搬出紫檀椅,南宫麒懒懒的倚坐在上面,直视着黑衣面具,一马当先的女子。眸中是掩不住的迷离狠厉,嘴角却扬起温柔的弧度,声音轻柔:“真是调皮的猎物那,月儿…”
话落,暗卫们似鬼魅般从黑夜中冒出,包围了整个太子府,也堵住了叶天澜一行人所有的退路。
叶天澜没有说话,轻呵一声。素洁的手缓缓取下面具,黛眉修长,眼角微微挑起,尽显恣意孤傲。红唇似笑非笑,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如今她只是叶天澜,为报仇而来的叶天澜!眸色幽深晦暗,不掩杀意,“南宫太子,幸会。”
南宫麒上下打量她半晌,似遗憾的叹口气,“真是看不到一点月儿的痕迹了,暗月门主叶天澜。”探起身,话音一转暴虐,“你三番两次与我做对,伤我母妃,真当我不会对你出手吗?!”
叶天澜挑挑眉,笑从胸腔中传出,洋洋洒洒,一点也没有处于困境的忧心。
南宫麒似是没看出她的嘲讽,继续引诱般说道:“月儿,只要你乖乖到我身边,做我一个人的月儿,我保证不追究所有事,不再伤害你的朋友,好不好?”
笑累了似得停下,纤细的腰肢挺直。叶天澜拢了拢散落的发丝,再抬头已经面无表情,“南宫麒,看样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如今不是你追不追究我,而是…你必死!”话落,毫无预兆的出手,暗月门众紧跟其后。
“嗷呜——”白虎猛然起身,锋利的爪起落间带起破空之声,惨白的牙对着叶天澜呲出。
紧了紧手上的爪刃,眯着眸看着白虎,“又是这个畜牲,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
南宫麒双眸染上迷离,第一次发现那样一双红唇也能吐出无情的字眼。犹记得秋猎时,淡然灵动的女子轻抚着破军头,银铃般的笑声倾出…指甲猛然刺进掌心,都是假的!心中生出一种恨意,一种毁之而后快的痛恨!轻启唇,“杀。”
观战的暗卫纷纷加入战局,哪怕处于劣势,叶天澜镇定如初。独自对战破军,天蚕丝在手,翻身上了破军的背,勒住它的脖子,任它发狂却依然无法把叶天澜甩下去。
右手的爪刃狠狠插进破军的脖子,痛苦的咆哮响起,“嗷呜——”双目通红兽性尽显,狂暴的甩身子,一爪拍下去不辨敌我。庞大的身子以背部狠狠撞向墙壁,叶天澜似灵巧的燕子滑入破军颈下,插入皮肉的爪刃纹丝不动,鲜血溅了她一身。
眸中寒光一闪,揪住破军皮毛,爪刃沿着它脖颈饶了一圈。疼痛让破军摇摇晃晃东奔西跑,战局被彻底搅乱。叶天澜果断叫道:“暗月门众,撤退!”拔身而起。暗月众人听见命令,纷纷不再恋战,训练有素的往不同方向奔去。
暗卫当即道:“主子,去追吗?”
看着破军从发狂到现在流尽血,倒在地上微弱的喘息。南宫麒目光深深,沉静开口喜怒不辨,“不用了。”
“可…”
“本宫说不用了。”平淡的声音却让暗卫们纷纷跪地,再不敢言语。
转身,缓缓而行,“她,会来求我的…月儿…”低而缓的语调莫名让人心惊。南宫麒冷冷一勾唇,“一定…”
“主子,是否厚葬破军?”
脚步不停,没有一丝留恋,“扔了吧。”
黑夜中,叶天澜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而出,如蛆附骨,退之不去。忍不住回头向太子府望去,南宫麒,他又要玩什么?
………………………………………………………………………….
天色大亮,退去了黑夜中的暗潮汹涌。
青竹小苑,清浅的琴声流出,暗藏郁郁之意。夜芸在门外听了半晌,终于出声问道:“浅言公子可是担心主子?”
琴声忽停,愣了一会才听屋内的人回答:“哼,我才不担心她那!夜不归宿,她当小爷不存在那!”
夜芸刚想为自家主子说上两句,只听院外嗤笑声传来,“是谁惹浅言生气了?我可不能饶他!”
夜芸含笑行礼:“主子回来啦。”
话音刚落,房门猛然打开。莫浅言着素色镶金边小袄奔出来,先上上下下打量了叶天澜一番,见她没有受伤才松了一口气,笑意盈盈的迎上去。
叶天澜刚想说话,脸色忽然一苦,垂眸看着掐在自己腰上软肉的小手。
拉着叶天澜进屋,小手却不放开,“知道回来了。”
忙点头,“那个…浅言啊,好歹我也是奔波劳累了一晚上,能不能…”
含笑反问,“你说那?”
叶天澜苦笑,这个时候万万不能反抗啊,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昨晚我去皇宫转了一圈,然后去太子府接出了三娘,又处理了一些小事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