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楔子开始算的第二天即八月四日上午九点
八月的D市正是最热的时候,可是我和杨韶却有些发冷,对于我们这不可思议并毫无依据的灵魂交换,它真的毫无预兆,甚至是让人惧怕的,就像是2003年的非典,虽然那时候我们很小,但那慌慌不安的感觉依然记得,除了不知所措,没有任何头绪。如果这只是一个小说的情节,那么我想我是很淡然的继续看下去,只是身处其中,那种复杂而担忧的心情真的太难纾解,还要在短时间内解决这个问题,我只有一周的假,如果不能很好处理,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老弟,你先回家,老爸应该在,你们在家等着,我去诊所找老妈,很快就过去”,我皱着眉像诊所走去。
站在诊所门口,我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嘴角上扬,尽量让语气显得轻快一些。
“妈~”,我轻轻的唤了一声,面对外人我突然不太适应杨韶的身体,冷汗冒了满额。
“儿子,怎么了,你姐呢,我和他们说你姐今天回来,他们都等着想和你姐聊聊呢!”老妈有些兴奋所以并未注意到我的异样,也对自从年后一直在忙没回来过,快半年了吧,我差一点控制不住泪点,我使劲吸了吸鼻子,刻意将内疚和思念压回去。
“那个,我,我姐今天不太舒服,可能过来不了,咱下次再聊哈,”我努力的学着杨韶的语气脸笑的有点硬'不过效果还可以,那些人准备离开,只是,
“你姐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老妈刚才还骄傲高兴兴奋的脸立即就变了,比美颜还快。
“老妈,先回家吧!”我拧着眉和老妈回家(两分钟就到)
我和老妈进门后,我立即将门锁上。
“儿子,发生什么事儿了,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啊”,老妈举起手摸了下我的额头,“怎么这么凉,还有虚汗?”
“妈,先进里屋再说”,老妈点了点头,我松了口气,又立即提了一口气,拿着一大杯温水进了里屋的小厅。
这时候,爸,妈,杨韶已经围坐在沙发上了,我摇着下唇,知道尝到铁锈未儿,才慢慢放下水杯,坐到父母对面,弟弟旁边。
“爸,妈,一会儿你们一定要冷静,”。我想提前打个预防针,却似乎发现效果甚微。
“什么事儿,这么严肃神秘?”老爸依然沉默,老妈表情有些肃穆。
“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发现”,我忘着父母的眼睛有些不忍心,“我和杨韶换了身体,妈你刚才发现我今天不一样了吧,我其实是杨倾,你的女儿,躯壳却是杨韶的。”我一口气说了一堆话,没敢看他们的眼睛
时间就像在此刻静止,无声无息,终于在N秒后,母亲脸色有点苍白,呼吸深度变浅,表情悲伤,我赶紧从茶几中找出保心宁和舒心颗粒让老妈吃下。“妈你怎么样了”,杨韶并我的躯壳焦急的问
“果然发生了,还是发生了啊”,老妈呢喃着,老爸扶着老妈的肩,眉皱成了“川”字。
“妈,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先冷静一下,咱们好商量一下怎么解决,”我是医生,面对病人可以从容不迫,加上我对老妈的身体情况了解的还算可观,也是这个瞬间,一切的浮躁与慌乱都被消灭殆尽。
老妈从医多年,所以心里承受要比我强的多,这一点我从未质疑。大概十分钟,状态已平稳。
“老妈,你昨天急着叫我们回来,是不是和这件事有关系?”我想这应该不是巧合,也许从未经历我这样的事让我一开始有些慌了手脚,但是我本身对事情的敏锐度没有失去,刚好换魂的前一天急着叫回来,刚好换魂,也是刚好,听老妈的话她对这件事知道些什么,巧合太多便不是巧合。
母亲看着我和弟弟,眼神缱眷温和还有一丝化不开的担忧,长叹了一口气。
“这一个月,我反复做一个梦。我梦见我的女儿不是女儿,儿子不是儿子,每当我想追求原因的时候,梦便混乱的,于是前天就让你们的大姥爷算了一卦,她说这应该是一个预兆,我近期的感觉并不是很好,所以我就赶紧让你们回来,只是这个结果……真的一时难以接受,过了快二十年,我的可爱女儿,变成了我的儿子,变成了男人,我的可爱儿子,变成了我的女儿,变成了女人,这是老天在和我开玩笑吗?”母亲最后的那声哽咽刺痛了我的心,我想弟弟也很难受吧!
“妈,没事儿的,我们找大姥爷,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他一定有办法的,都会好的,您的女儿儿子都在你身边,没事的,会没事的……“我和杨韶握着母亲的手,父亲搂紧母亲的肩,指节苍白。我毫无把握的安慰真的很苍白,这件事太深刻,太,复杂,这件事对母亲打击有点大,也许是这一个月的梦太折磨,让她的神经有些衰弱,可能是我没做过母亲理解不到她的感受,只是无法避免的——心塞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