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儿是害死二公子的元凶,这些年夫人恨毒了她!是以老爷吩咐不许菊儿在这府上四处走动,免得使夫人不自在。谁知道今儿那个贱人不知着了什么魔,竟然跑到花园里散心,刚巧被夫人撞见,夫人骂了几句,想到铮公子的死,一时气儿不顺,就昏了过去!”
一口一个‘贱人’,君影听的火儿大,本来要上前说她几句,却被叶墨竹死死的拉住袖子。见他朝自己摇头,只得忍下火气朝那人道:“夫人现在在哪里,快领我们去!”
那下人忙爬起来往外走去,君影要问叶墨竹为何拉着自己,叶墨竹只是低低的来了一句,“回头儿再说这些事儿!这府上的水比你们君府的还要深,还是打着小心应对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君影一时想不明白这个道理。
叶墨竹边把她往外面走边道:“你且耐心等着看,看到最后就了然了!”
说话间就走了出去,因为那个下人在前带路。所以他们没有再做别的交谈。
沿途走到李氏的房间,还没进去就见丫鬟忙进忙出的。尚未抓住人问话,只见范文轩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也不看君影他们,一径走到里屋朝跪在地上的菊儿狠踹了一脚,嘴里怒道:“贱人!留你一条狗命就不错了,怎么还跑出来嗝应人!”
这一幕被刚走到门口儿的君影看到,在这个角度见菊儿伏在地上一动不动生死未卜,君影登时急了。也不管叶墨竹在一旁怎么使眼色,冲进去朝范文轩冷声道:“原是我怀念旧友特请她陪我说说话儿!范伯伯打她给谁看呢?”
“这是我的家事,”范文轩看了下气的脸发红的君影一眼,对下人吩咐道:“还愣着做什么,送影姑娘回房!”
“菊儿的事儿因我而起,要回房,也得我和她一起回房!”君影瞪了眼准备上前扶自己的下人道:“难道范伯伯想在我回房后折磨死菊儿吗?她可是范二哥的女人啊,是您的儿媳妇,您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君影!”紧跟进去的叶墨竹沉声制止了她,这妮子是不是疯了,怎么这般顶撞长辈?倘若范文轩一个不自在,不肯帮他们掩饰行踪,那连日来的辛苦岂非白费了!
正有惊又急的时候,君影猛地甩开他的手,也不看正欲发作的范文轩,径自扶起接近昏迷的菊儿。边扶边对跪在地上的小鱼吩咐道:“你也别干跪着,快扶少夫人去我房里找大夫给她看病,需要花销来找我就是!”
小鱼战战兢兢的看着沉下脸的范文轩,君影立身挡在她的面前,使眼色道:“还愣着做什么?难道非得看她死了你才知道动弹吗?”
小鱼这才急忙接过菊儿往外扶去。刚到门口,范文轩摔下离自己最近的案上的茶杯,沉声喝道:“放肆!”
一声沉喝是房内诸人打了个寒战,小鱼吓的手一抖,菊儿险些摔到门槛儿上。
但看到奄奄一息濒临死亡的菊儿,还是咬咬牙一横心把菊儿搀离众人的视线。
看到她们走远,君影也不看脸黑的跟炭块儿似的范文轩。径自走到李氏的榻前,低声询问着郎中什么。
而立在当地的叶墨竹,只得看着在那里气的发抖的范文轩干笑不已。气急了的范文轩看到这么个活宝,哭笑不得甩袖离去。他前脚刚走,叶墨竹就立刻恢复了正常,走到榻前询问起李氏的病情来。
“夫人这是心病了,”郎中拈着自己的胡子装模作样的道:“每次都要休息好几天才能下床,平日里只需按时吃药即可!”
君影闻言轻舒口气,叫过李氏身边伺候的大丫头吩咐了几句后就和叶墨竹一起走了出去。
二人刚走离众人的视线,君影腿一软差点摔倒,被叶墨竹险险扶起。
“刚才气昏了头,我好像以下犯上了!”喘了一口气儿的君影如是说。
“岂止是以下犯上,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叶墨竹在一旁说着风凉话,“你是个客人,却当着府上下人的面子给主人一通大吼。而且,被吼的还是你的长辈,话说我以前怎么没见过这么彪悍的你?”
“去死!”君影都快急哭了。“如果范伯伯告诉父亲,那咱俩可怎么办啊?”
“现在知道害怕了?”叶墨竹没心没肺的道:“刚才我见你英勇的很啊。你既然选择了见义勇为,难道就没想好退路吗?”
“我这不是被气坏了吗?”君影窘迫的说:“你是没看到范伯伯踹菊儿时的狠劲儿,你若看到,兴许比我还生气!”
“少来!”叶墨竹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你还是想着该怎么收场吧!”
“怎么收场?”君影可怜兮兮的看着叶墨竹。
“你问我呢?”叶墨竹指着自己的鼻子,在得到君影的肯定后,苦笑着来一句:“我真不知道!”
“那怎么办啊?”君影低下头苦思良策,想了半天抬头道:“要不咱跑路吧?”
“好啊,”叶墨竹边走边道:“只是这里是范文轩的地盘儿,被抓回来你细想下后果!”
叶墨竹看着急的出汗的君影,心里暗笑不已。感觉到差不多了,才给她擦汗笑道:“我刚才在榻前留心下你范伯母的病,感觉她气色很好并无异样。设若她没生病,这事儿你怎么想?”
君影想了一会儿道:“我会疑惑,她和菊儿有着怎样的仇恨。竟然不惜装病来折磨菊儿,难道仅仅是因为范二哥吗?殊不知,范二哥的死,他们二老最有责任。。。。。。”说到这里问叶墨竹道:“你呢,你怎么想?”
“你有没有看出来,”叶墨竹看着天边的夕阳道:“你的范伯父范伯母很不喜欢我,他们不想让我们在一起!”
“胡说,”君影撇嘴道:“既然不想让我们在一起,那么,势必会告诉父亲我们的行踪,可他们明显没有这样做!”
笨丫头!叶墨竹看着君影心里叹息了一声道:“那是他们也看不惯你父亲的行径,这才帮着我们。眼下你父亲那边应付过去,他们该想办法解决咱俩了。。。。。。”
“这话怎么说?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君影歪着脑袋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