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对新人,两位新娘子,她们坐在花轿里,周围吹吹打打,锣鼓唢呐一声高过一声,红红的盖头,盖住了他们如花娇艳的面容。
傻妞在出嫁前得到了父亲的认可,她满脸欣喜,而绣女却不一样,她出嫁前,舅父和舅妈仍是争吵不休,另外,她更从舅妈口中得知,表哥杨望龙要娶的媳妇竟然是汪傻妞。
姐姐,你笑得好漂亮哦,好像天上的太阳!这是汪傻妞与绣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汪傻妞对绣女说的话,此刻这句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了,她仿佛看到了汪傻妞稚嫩可爱的圆脸了。
天哪!汪傻妞怎么会嫁给杨望龙呢?她不是汪家的四小姐吗?她们家难道不知道杨望龙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他就是一位恶魔呀!汪傻妞要是嫁过去了,能有好日子过吗?再说了她舅妈老王小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这汪傻妞真嫁过去了,那简直就是与狼在共舞呢。
一阵阵的寒意不断的涌上绣女的心头,汪非凡你到底在做什么?为何对于傻妞的婚事你只字不提呢?你不是聪明人吗?难道在傻妞的婚事上,你也犯傻了吗?
绣女在替傻妞担心的过程中,却浑身忘了自己也在花轿中,她也是今天嫁人,她也是新娘子,也许,她认定了汪非凡,她就觉得汪非凡不会辜负她吧!
其实从焦家老宅到汪府没有多少路程,只是两对新人为了避免走同一条道路相冲,所以就特意安排各自走了一条远路,绕道而行了。
时间已经不允许绣女在那里多想了,喜婆已经在高喊落轿了,绣女还在喘息的时候,喜婆已经撩开轿帘,伸手将喜带塞到绣女手中,并顺势扶绣女下轿。
绣女紧紧的握着喜带,加快步子,以适应新郎的步伐。
为何她的非凡,今天走路会比平时快呢,她们以前在明霞溪的时候,汪非凡还说,她们两走路很有默契,连走路的频率都一样呢。
当她不断的往前移动,她就时不时的听到低低的喘气声,她的非凡,走路会喘息吗?怎么她一直都不曾发现呢?她没有以前没有注意吗?还是她太过于粗心大意了,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呢?
嘿嘿!为什么她的非凡会笑得如此陌生,这个笑声,太陌生了,她都在怀疑这个声音不是从她的非凡嘴里所发出来的,那这个发笑的人又是谁呢?那他又是谁?
不对!分明就是旁人在祝贺喜带那头的新郎,新郎兴奋不已而不断的发笑呀!
那就是了,那笑声的确是她的非凡所发出来的,绣女好想伸手掀开盖头来看一看,她的新郎,她的非凡,怎么高兴成那个样子了。
一直扶着她的喜婆,及时发现了她的举动,马上用手按下她伸上来的双手,用嘴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新娘子,现在还不是掀盖头的时候呢,不能掀,你自己更不能掀了,要新郎来挑,不然不吉利。”
绣女听了这个话只好将手放了下来,继续低下头,慢慢的任由新郎将她带到喜堂。
“新娘子来喽~请公婆入座。”喜婆大声的喊道。
其实不用喜婆如此卖力的叫唤,汪夫人和汪老爷早已早早的就坐好了。
躲在热闹人群的角落,汪非凡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大哥的喜带牵着进了喜堂,马上就要拜堂了,他的心简直疼得无法呼吸,他一直不明白,绣女为何要放弃他,而选择大哥,他的心在滴血。
他在心里低喊道:绣女呀,绣女!你的心难道不是肉长的吗?你的心不疼吗?为何只疼我一个人的心呀?你与我在明霞溪的柔情蜜语怎么能在这么段的时间就忘记了呢?
你与我的两两相惜的那颗心,怎么能说变了就变了呢?
你为何要如此残忍,你为何要嫁给我大哥,你这是成心来刺激我的吗?
汪非凡已经无力再看下去了,压抑的情绪早已控制了他,他怕他再呆下去,不光自己会崩溃,更会做出他想不到的荒唐举动来。
新娘嫁人了,新郎不他!新郎却是他的亲哥,真是讽刺呀~汪非凡此刻真是爱恨交织两重天呀。
“二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快随我进里面去呀!大哥和大嫂马上就要拜堂了,我们快去看看吧!”汪三小姐汪依依看到汪非凡躲在角落偷看,实在没法理解他的行为。
汪非凡赶紧甩开汪依依拉过来的手,忙摇头说道:“不了,我有事,我要先走了。”汪非凡说完,就径直拨开人群,自己走了出去,他现在没有勇气去观看绣女和汪超凡拜堂。
“二哥?你怎么走啦?”汪依依对于汪非凡的言行十分不解,她心道:她二哥平常可不是这种人呀,怎么今天就变成这般冷漠了,连大哥结婚拜堂的事都不关心了,真是奇怪。
汪非凡现在没有心情去关心自己在汪依依的心目中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他现在只一心的想逃离这个喜堂,他此刻不想再见到焦绣女了,从他的内心中已经生出恨意来了。
“非凡?”绣女的心为之颤抖了一下,是的,她听到她的非凡在人群中说话的声音了。
怎么可能呢?非凡不是和她同牵一根喜带吗?他怎么可能在人群中呢。
绣女只好安慰自己,告诉自己,那只是自己的幻觉,是好的耳朵出了毛病,她听错了。而事实上,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多想了,因为司礼人员,已经在高喊一拜天地了,站在身旁的喜婆见绣女还站在那里发愣不跪下去,只好用力将她按下去。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绣女由喜婆帮着完成了整个拜堂仪式,此时正被汪超凡牵着去卧房。
自从绣女在拜堂前听到了汪非凡的声音之后,一直就心神不宁。
汪超凡将绣女引入洞房之后,就笑着离开了,他现在是满面春风,他有很多朋友都来给他道贺了,他得先去将他们好好的照顾一翻。
待汪超凡一走,绣女坐在床上,又准备掀开盖头,那喜婆精神的很,一点都不马虎,马上出声说道:“新娘子,便不得,不能掀!”
绣女听罢,停了半会子,又只好再次放下手来,放弃自己刚才的举动。
而喜婆经过绣女这两翻掀盖头的行为,就已经开始不悦了,心道:唉!真是个麻烦货,看来今儿的兆头不好,看来断掌之人真是娶不得,汪大少爷要遭难了哟~
喜婆此时倒为汪超凡担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