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黑亲自驾着马车送她们过去,自从上次绣女和春花被绑架之后,汪老爷就解雇了原先的马夫,并叮嘱汪管家按排汪老黑亲自驾车接送家里的女眷出门。
汪夫人和绣女一路说着闲话,不知不觉中,很快就到了。
凤丫扶着汪夫人和绣女下了马车,便朝人群走了过去。
汪老黑见状,忙拦到前面说道:“夫人,大少奶奶,还是我走在前面去向管事的要本花名册来,你们觉得如何?”
汪夫人听罢,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一袋烟的工夫,汪老黑就领着一位看似笑容满面,实则满腹坏水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他在汪老黑还没有开口向他介绍之前,便犀利的扫了一眼汪夫人和焦绣女。
忙堆起笑容,说道:“夫人们好啊,鄙人叫陈本奎,负责这个市场奴仆买卖。对于你们的到来,鄙人非常欢迎,希望你们能挑到合心意的奴仆。”
汪夫人对着陈本奎点点头,并用眼神意示,让绣女来应酬。
绣女会意,向陈本奎道了个万福,说道:“陈老板客气了,我们就想挑个十六七岁的使唤丫头。”
陈本奎见绣女如此说,忙回答道:“这位少奶奶,您来我这里挑丫头那算是来对了,我们这个市场,前两日刚来了一批小丫头,个个长得水灵,精灵着呢。”
汪夫人一听,咳嗽了一声,说道:“我们是来挑使唤丫头的,可不是挑小妾的,要那么水灵做什么?”
汪夫人的话一说完,陈本奎倒显得十实的难堪了,虽然他知道这女人之间是最擅长妒忌了,可他也没有料到汪夫人会说得这么赤裸裸,他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说:“那长得粗壮的也有呢,有很多呢,夫人们可以慢慢挑,慢慢挑……”
绣女见状,忙对陈本奎说:“陈老板,多谢你的好意,你把花名册留下,我们自己慢慢挑,你看如何?”
陈本奎原本是想着套个近乎,却没有想到马屁没有拍着,反倒拍到马腿上了,惹得自己一身毛,只好借着这个台阶赶紧下了。
陈本奎一走,汪夫人马上合着绣女的耳朵说道:“媳妇啊,我跟你讲啊,这挑丫鬟可是有讲究的,那漂亮妖冶的你可千万不能要。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绣女抿着嘴直笑,不作声。
汪夫人便继续说道:“笑什么?我这是为你好呢,你想呀那漂亮水灵的女人,哪个男人会不喜欢?你可不能让她在你的窝里和你斗呢。那超凡是我的儿子,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呢,总之,你听我的就没有错,漂亮的千万不能要。”
“是,婆婆。”绣女都快被汪夫人逗乐了。
其实绣女心中也何尝不是这个想法呢,一个春花就让她十分不便了,虽说她不爱汪超凡,可现在毕竟是她的名义的媳妇,她不翻浪,可有些人总会翻浪的呢。
老实巴交的也不能要呢,老实巴交的尽受人欺负,老要自己给她操心,到底是在找仆人还是在祖宗呢?
绣女不知不觉中就已经走过一堆女仆了,她摇了摇头,绣女又转到第二堆。
绣女在心里盘算着,要么找个温柔娴熟的有过当丫鬟经验的大姐型人物,要么就找个聪明机灵的小丫头,好好调教也能成大器。
绣女不知不觉中又走过了第二堆,还是摇摇头,没有看中一个。
汪夫人跟在她后面,一边看看女仆,又一边看看花名册,再又瞅瞅绣女。
她见绣女走过两堆了都是摇头,便开口着问道:“还没有看中合适的吗?”
绣女不搭话,只是轻轻的点点头,又转到了第三堆。
果子一见绣女的到来,就觉得这位白净美丽的女主人额头发亮,眼睛有神,鼻梁高挺,虽不说话,但可见祥和善良之意,只是她的眉宇间藏着一股忧伤倒是让她很惊讶。
果子眼巴巴的看着绣女走过了第一堆,果子见绣女没有选中别人,心里有一份窃喜。
然后绣女又同样一无所获的走过第二堆,果子的兴奋之意不亚于中了头奖。
“选中我吧,选中我吧,我很能干的。”果子在心里默念道。
绣女离果子越来越近了,果子有些紧张的冒出汗来了,绣女走到果子跟前,见果子也就十二三岁的模样,虽穿得破旧,且营养不良,个头偏瘦且偏小了些,乍一眼看远去实在是没有什么突出的地方,但是绣女总感觉到有一股力量在将她吸引,使她内心在告诉她:就选她了,就选她了。
绣女有些犹豫的走过果子,果子见绣女走过自己而无任何表示,有些失望而沮丧的低下了头,以至于她错过了绣女回头看她的那一幕。
汪夫人见绣女对眼前这个丫头颇有意思,就对着花名册看了看,果子,十四岁,孤儿。
十四岁,年纪倒还差不多,只是这个头也太矮了。
汪夫人也跟着摇遥头,马上碰触了一下绣女,又轻轻的对她说:“她叫果子,十四岁,个子太小了,不适合呢。”
绣女对着汪夫人仍是笑了笑,却并不回话,又继续往前走。
汪夫人倒一时拿不准绣女倒底是什么意思了,绣女的心思的确细腻,其实绣女在心底早已默认了果子,只不过她想起起考考这个小丫头的胆识。
她想看看果子是不是她心目中想要的丫鬟。
于是绣女故意不再去看她了,继续走过第三堆,又转到最后一堆,再慢慢的一个一个走了过去。
果子,不由得回过头来继续看着绣女,看她到底选中了谁,绣女每走一步,果子的心就猛跳一下。
果子其实也一直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把握这次机会。
时间过得真是慢,果子觉得绣女在最后一堆起码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绣女终于走完了,她一个都没有选中。
“怎么还是没有选中?”汪夫人询问道。
绣女又是微微一笑,点点头说:“嗯,我们走吧,明日再来。”
果子见绣女说明日再来,现在就要走了,再也沉不住气了,马上出声道:“这位少奶奶请留步。你看我怎么样?”
绣女一见果子出声了,不由得在心里高兴了一下,脸上却无任何表情。
绣女停下步子,转过身来,看着已经从人群中跑出来的果子。
果子见绣女不说话,便急了,忙跪到绣女前面自己又说起来了:“这位少奶奶,您别看我人小,我的力气很大的,我母亲在世时,她生病了,都是我背着她去看大夫的,我还能烧菜,做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