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为何要想不开呀,你没有了焦少爷,可是你还有绣女呀,你还有我这个哥哥呀,你要走了,这绣女可怎么办呀?
杨创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肝肠寸断,老王小姐见杨创业如此模样,似乎觉得自己有些过份了,毕竟焦杨氏是他的亲妹妹。
另外她也见萍儿用诧异的眼光看着自己,于是她作势挤了两行眼泪出来。
哭诉道:“妹妹呀,你怎么这般糊涂呀,再想不开也要为自己的孩子着想呀,你走了,我们的绣女就可怜了呀~我们那可怜的绣女哟~现在没有人疼了哟~我那可怜的妹妹哟~你怎么如此傻呀~”老王小姐尖锐的哭诉声又吵醒了怀里的儿子。
惹得儿子也跟着哇哇大哭起来,此刻的杨家哀嚎声一片,萍儿见状,只好强忍着泪水,对杨创业说道:“舅老爷,您要节哀呀,您先别哭了,快跟我去焦家看看吧,现在咱们焦家都乱成一片了。”
杨创业已经哭糊涂了,他的心里早已脆弱不堪了,他根本就无力听取任何劝阻了,更没有听明白柳儿到底在说什么。
老王小姐见状,马上收了眼泪走到杨创业身边轻叫道:“夫君,你快起来,随萍儿姑娘走一趟吧!”
杨创业仍似没有听见一般,仍就摊坐在那里。
老王小姐有些不高兴了,她蹲下来用手在杨创业的腰间猛掐了一把,杨创业吃痛这才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老王小姐。
“死鬼,说你呢,叫你随萍儿姑娘去一趟焦家。”老王小姐扁扁嘴说道。
杨创业听罢,只得搭上萍儿伸过来的手慢慢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待杨创业和萍儿一走,老王小姐赶紧擦掉眼泪,对着她的望龙说道:“望龙呀,这回咱们要过好日子喽~”
老王小姐此刻根本就没有为那可怜的焦杨氏伤心半分,她心里盘算的是焦杨氏的女儿绣女可以继承她焦家的所有财产,而她只要假心假意的抚养绣女,那么……嘿嘿……绣女的所有财产迟早都会落入她老王小姐的口袋。
老王小姐想着想着,不由得一个人偷偷的傻乐了起来。
当杨创业来到焦家时,焦家大门口早已将先前褪了色的白灯笼换了下来,又重新挂上了新的白灯笼,大大的白灯笼里发出清冷的光芒,让人感觉非常的诡异。
整个焦府透露出深深的寒意,冬日的寒风仿佛在今天比往常更冷一些,可风儿却像那顽皮的幼童,不解大人的心愁般掀起杨创业的衣衫,吹乱杨创业的头发,此时的杨创业身心俱冷,他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用手拉了拉衣衫将它裹紧,显得杨创业更加瘦弱了。
可怜的绣女已经哭累了,由焦家的一个族人媳妇给奶饱了之后,就沉沉的熟睡在柳儿的臂弯里。
这个可怜的女婴,她现在浑然不知,自己从此就失去了疼她爱她的母亲。
然而这个可怜的孩子还来不及好好享受父爱与母爱就被深深的烙下了克父克母的罪名,不管她知不知道,愿不愿意,这些都是事实,并且这个罪名一背就是一辈子。
焦家族人中辈份最高的焦三叔公见杨创业过来,便叫杨创业过去一起商量后事。
“杨舅爷,你先坐下吧。”三叔公让杨创业坐下来再说。
杨创业擦擦眼泪,点点头便依言坐在三叔公对面。
三叔公待杨创业做好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杨舅爷,焦杨氏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但是你要节哀,唉……叫你过来呢,是有事要与你商量……”三叔公说到这里,就端起桌上的茶押了口。
杨创业喃喃的接话说道:“我知道,但是我妹妹怎么能这么糊涂呢,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我们早上都还在一起说话呢。”杨创业说完,眼泪又流出来了。
“唉……”三叔公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并掏出自己的白手绢递给杨创业,让他擦擦眼泪。
杨创业接过手绢,慢慢的将眼角的泪水擦掉。
三叔公又接着说了:“焦家的生意,我们族人是不会不管不顾的。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个小小姐才刚好满月,实在太少了,我们听说你家也有一位同一天生的小少爷,我们的意思就是让你抚养她,一来你是她的亲舅舅一定会疼她的,另外呢,她到你家,你夫人也有奶喂养她,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三叔公说完这话,就看着杨创业的脸,他想知道杨创业的想法,而此刻杨创业的思绪却飘到焦杨氏刚生下绣女的那天,焦杨氏对他嘱咐的那翻话还历历在目,原来焦杨氏从头到尾都没有想着要好好活着,好好的抚养绣女。
三叔公见杨创业不接他的话,以为杨创业不愿意接收绣女,他便有些焦急了,因为在杨创业到来之前焦家的族人早就商量过了,可是无人愿意接收绣女,因为大家都怕断掌,所以才想到让杨创业来收留她。
“杨舅爷,你抚养小小姐,我们焦家不会亏待你的,焦家的产业我们会留给你一半,你看怎么样?”三叔公似下狠心般说出这翻话,因为原先他们商量的是留给杨创业三分之一的家业。
杨创业收了眼泪,哽咽着说道:“绣女是我的亲外甥女,我一定会好好疼她的,只是我们家条件不好,住的地方太简陋了,我想着绣女肯定愿意在自己的家里生活。”
三叔公见杨创业如此说,便偷偷的抬眼看了看其它的族人,只见其它的族人都点头答应了。
于是三叔公便对杨创业说道:“那你们就一家人搬到焦府来住吧,这焦府本就是小小姐的嫁妆,那我们就这样说好了,希望你能好好的抚养她。”三叔公生怕杨创业再开口要其它的物业。
杨创业同意后,三叔公马上让人将一份协议拿出来,让杨创业签字。
待杨创业签字后,三叔公才舒了一口气,满意的领着族人离开了,而杨创业仍留在焦家以主人的身份指挥着焦家的仆人操办焦杨氏的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