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容醒来。这次是真正的醒来。发现音乐会已经结束了。
紫雾雨和左风扬在后台卸妆,火翼已经不见了。紫雾雨走过来拍拍雪容的头:“你还真是没心没肺,睡得可真香。”她的鼻尖挂着细小的汗珠,而左风扬整个人都被汗湿透了,正在骂骂咧咧地把黑吊带背心脱下来,披上一件深绿的格子衬衫。
观众席上一片混乱,护士正抬着陆如心的担架,急匆匆向外走。而雪容知道他已经没有被救活的可能了。
“谢谢你们。”雪容对紫雾雨说,“也谢谢火翼。你们替我向他转达一下吧。”
手机响起来,是楚京翎发来的短信,四个字:“干得漂亮!”
“我真不需要你的夸赞。”雪容暗想,回头邀请紫雾雨和左风扬去吃火锅庆祝。
禧洋洋火锅店里,左风扬打开了一瓶红酒。紫雾雨面前放着一瓶勇闯天涯,雪容面前是玉米汁。
“真是没有情调。”左风扬盯着雪容的玉米汁表示不满,伸手就要倒在地上,雪容忙把杯子从桌上拿开不让左风扬够到,回击道:“风扬,你真的是水瓶座的吗?我看你是酒瓶座吧!”
说话间,清汤锅里的水已经沸了,紫雾雨开始很贤惠地往锅里下肉片,任凭那两个天使在旁边彼此嘲笑。
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雪容拿着玻璃杯的手:“原来你们在这里吃火锅!带我们两个!”雪容回头,正看见龙笛的笑脸。羽辰站在龙笛身后,一脸矜持的样子,连招呼也没打一个。
“拼桌拼桌!”龙笛很自来熟地把旁边的桌子拉了过来,拼成了一张大桌,又拖了一把椅子,坐在紫雾雨旁边,很友好地对这个曾经一起旅行的女孩笑笑,羽辰便坐在雪容旁边的空位上。
“美女你好,我叫龙笛,今年23岁,没有女朋友。”龙笛向着左风扬自我介绍。
左风扬态度明显冷淡:“小正太,我今年26啦,是你大姐姐。”说完,将红酒哗啦啦倒进龙笛和羽辰的杯子里:“来,为魔鬼又少了一个干杯!”她豪情万丈地仰头一饮而尽。
“我最不怕拼酒。”龙笛笑吟吟地举杯:“为三位美女干杯!”他同样喝得涓滴不剩。
左风扬一时兴起,又给龙笛和自己满上。
而最有正事的紫雾雨已经夹起了第一片涮肉正在往嘴里填。“来,他们喝酒,我们吃肉吧。”紫雾雨嚼着肉,含糊不清地说。
华羽辰看着雪容,雪容也回望着他。“谢谢你。”华羽辰由衷地向她道谢。他的眼神中包含了更多的复杂含义,只有雪容能够看懂。
“不客气,举手之劳。”雪容拿起盛着羊肉滑的盘子,开始将盘中的肉泥熟练地舀成肉丸,她来这家火锅店吃止一次,一切都轻车熟路。
“你答应我的事情呢?”她用眼神问华羽辰,华羽辰微微点头:“雪容,明天晚上我将举办一个舞会,请你务必到场。到时候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不想去。”雪容明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上次楚京翎的舞会,我被整得够惨。从前也参加过几次舞会,都没有开心过。我觉得我没有什么参加舞会的命。你有什么东西想要给我,还是现在吧。”
“那怎么可以呢?要在隆重的场合才可以。”华羽辰起身,左手接过雪容手中的盘子,右手握住雪容的左手,十分绅士地轻轻一吻,转身走了出去。龙笛也撇了酒杯:“哈哈美女们,我今天有事,改天再喝啊……”
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左风扬转向雪容,神情严肃:“Shirley,他们是谁?”“看还不明白吗?是华地公司的董事长,还有……呃,一个导游。”雪容盯着沸腾的火锅回答。
“他们的身上有着魔鬼的灵力,尤其是那个董事长,非常黑暗,难道你感觉不到吗?”左风扬激烈的语气没有在雪容和紫雾雨身上收到任何效果,那两个吃货只是在抢着捞锅里所剩无几的大虾。
左风扬也毫不示弱伸筷子准确地夹起一只对虾放到面前的盘子里,一边剥皮一边问:“你们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有有,既然他们很可疑,那就接受邀请啊。”雪容正在试图夹起一个肉丸子,但是太滑了,每次刚夹起一点儿,总是掉回汤里。紫雾雨实在看不过去,从邻桌的空位上拿起一个勺子递给她:“服务生也真是的,连个勺子也不肯拿。”“不是,是我刚才把自己的弄掉了……”“哎呀雪容你个笨蛋,汤都溅到我的新衣服上了……”紫雾雨掏出纸巾使劲擦着衣服上的微小油渍,一脸万分痛惜的模样。左风扬好不容易打开的话题重新又回到了火锅上。
左风扬叹了口气,自斟自饮起来。
这时旁边桌上有两个女人,结账起身,却并不直接走人,而是递过来一本小册子:“赠阅杂志,挺好的,你们也看看。”“都是高雅艺术。”她们把小册子扔在这边桌子上,一阵风似地走了。
雪容拿起一本翻了翻:“灭世神教,世界末日在即,捐赠家产才可得救。又是这么无聊的东西。”她随手撇在桌子上。
左风扬眼睛一亮:“怎么还有教徒啊?明明教主已经就擒了!不过要捐赠家产,总得留下捐赠地址、账号什么的,不然还怎么捐赠?我得仔细看看。”她拿过小册子,认真地研究了起来。“哦,我有一个同事就是教徒,家产都捐光了还要让别人也捐。你要调查灭世教的事情,我可以帮你找些线索。不过我们管人类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紫雾雨道。
左风扬两眼放光:“哪里是多管闲事?我有一个朋友就是查这个的国际警察,上次他还以为抓住匪首大功告成了呢!我可得借机好好嘲笑他一番!”她想到了乔。上次和他去湘州,一起破获了灭世教案,乔已经顺利升职,只是此后再也没有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