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一路,皇甫白不断收集各种情报。前不久受到消息称作为督军的皇甫澈也深受重伤,命在旦夕。听到此,皇甫白很是疑惑,按道理说,皇甫澈身后的势力绝对不会让他在这个紧要关节上受伤,背后的意义可是深远。
“安陵城动向如何?”皇甫白绝不相信一切如无风心中所说的巧合,总感觉冥冥中,好像是一张网在铺开,等待着他们入瓮。
“暂无任何异状,就是皇上偶感风寒并无大碍!”无息一直是负责安陵城动向的汇报情况,心里也纳闷了些。
“哦!你有疑惑?”皇甫白这是十一年里没白混,察言观色能力可见斑斑。
“以前左右丞相总会弄些小菜炒炒,可是现在似乎也黯然息鼓,属下猜想两人是否开始紧锣密鼓同谋什么。不过宫里的皇后和太后似乎因为九公主皇甫玲珑的婚事闹得有些过分,皇后属意镇南侯二公子王友之,太后则属意薛国公的嫡孙子薛锦云。”皇后本是太后的外甥女,而薛国公则是太后的表亲,其中关系九曲十八弯,两亲之争的故事,可谓荡气回肠。公主驸马之事几乎疯传宫里宫外,没差把皇甫玲珑的形象搞臭。
薛锦云?皇甫白大脑里搜索了好一会,几乎没有此人的任何印象。
“薛锦云一直在外游学,不日前才回国拜了文老夫子为师。”文老夫子为三朝太傅,堪称安陵国帝王之师。历代太子的帝王之策都是其授课,文家也是安陵城德高望重的名门贵族。这薛锦云拜其为师,其中必定有人牵针引线,暗箱操作。
“皇上知道?”一直以来皇甫白都是以“皇上”称呼皇甫阳义。尽管现在知道皇甫阳义的心渐渐向自己靠拢,却也弥补不了从小便铸成的鸿沟与隔膜。
无声微微点了点头,“最初是不赞成的,后来听说左右丞相同时说情,就连太后也从中参和一份。”左右丞相一直以来都是明争暗斗,现在竟然沆瀣一气,不得不引起重视。无声私下早已加派忍受,密切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偏偏自此之后,两人又开始潜水了。
紫眸微微敛起,凝视不远处的天空里,密云丛丛,黑压压的,看得人心不是很畅快。
“传消息给外公,让他准备第二个计划。另外传话给定远大将军,让其无论如此逼得周沐入仕,最好是插入禁卫军去;同时,发信给户部,做好万全之策……”皇甫白一口气吩咐下去,无声在一旁不无感叹,少主是越来越精干,一切运筹在握。
无息下去准备,无声贴身随行,陪着皇甫白一直踱步在客栈后院。看着自家少主频频眺望着北方天边,心里明白。他又何尝不是,要不是小彤出事,怕是自己也一直不肯道明心迹。
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为想到你才会感到寂寞。此刻才懂!
“无声,暴风雨将要来临,可有感触?”皇甫白回首看着无声。
“无声只知贴身誓死保护少主,助少主完成霸业!”尽管平日里皇甫白并未当无声他们是属下,而是兄弟,可身份是板钉子上的事。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他都清楚。
“起来吧!”皇甫白亲自扶起无声,有些感叹,“我一直当你们四个是兄弟挚友。”许是紫霓的善良深深感染了皇甫白,本已冰冷的心,也渐渐开始珍惜亲情、友情,尤其是看到无声四人一直在自己身边任劳任怨,从未抱怨一句,更不会背离自己的决定。渐渐,他也开始喜欢上那种有朋友的感觉。
“成者王败者寇!如果我败了,你们四个也难逃一死!”皇甫白先给无声打预防针。
“少主是未来王者,不会输!”无声几乎是喊口号那般坚决笃定。
皇甫白心里不由得一震,对!他只能赢!否则霓儿和所有关心帮助他的人都会难逃厄运,逐鹿游戏一开始,就没有退路。
“喝一杯!”皇甫白浅浅一笑。
“少主稍等!”无声转身出了院门,很快怀抱两坛酒回来。两人对酒,无月无影,道尽意气风发。
皇甫白一达军营,一看,心下一凛,果然动手了。
“少主!”无风无影最先出帐迎接,几位将军也伴随而来,眼里满是欣喜,终于找到了顶梁柱那般。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的消息里只是说受到了袭击,没想到居然重创到如此地步,几乎让皇甫白恼羞成怒。
“战场上连连败退,伤残本就加剧。天蒙蒙亮之时又遭到袭击,我方军队……”无风把手中即将传送的字条捏紧,想不到少主会提前到达。
“不是有后卫部队做防御之用?”皇甫白实在是怒火中烧,看到遍地残败不堪,恨不得立即灭了皇甫澈。之前推荐皇甫澈来做督军是有个人私心,但并未想皇甫澈竟然如此不顾30万将士的性命,只为给自己重重一击。
“传令下去,立即拔营,迁往前方山谷。”目前最重要就是提供舒适的环境给伤员疗伤,进而整顿军纪。
皇甫白并未去探视重伤中的皇甫澈,而是先去伤员军营里,帮助军医一起完成伤员的迁移。
之前南宫战天不断造谣说皇甫白为了娶妃竟然连军事都耽搁,搅得军营中军心涣散,不少意识浅薄的士兵没差起内讧。加上皇甫澈暗中添油加醋,更加使得军心如一盘散沙。
幸得皇甫白也从暗处,以谣止谣,才稳住不少军心。加上士兵本来就是皇甫白手把手训练出来的,感情自然在,稍微言辞解释,众将士很快便也释怀。渐渐,对皇甫澈的行为感到不耻,没差往他头上套上“卖国卖兄”的头衔。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得甚好。
“你知道怎么做?”皇甫白决定开始还击,掏出一个小瓶交给无影。
无影甚是喜欢,他很早就想给皇甫澈一些教训,奈何少主一直容忍,他才不得已收手。
“既然他这么喜欢重伤,那么就让他常常久病成疾的乐趣!”实在太过窝火,也得让他尝尝心痛的滋味。
皇甫白的归来,全营上下欢呼不已,士气大振。烈焰国也暂时不敢肆意滋扰,欲隔岸观虎斗,可惜让南宫战天失望了。因为探兵汇报说皇甫澈已经在被秘密送回安陵国的路上。
“将军莫急,很快就有更好的消息!”一个身穿灰衣道袍的老年男子,摇着一把羽扇,眉宇间透出一种阴戾之气。
“哦!那本将拭目以待!哈哈哈~”南宫战天的笑声充斥着整个营帐,连帐外守兵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奉天不败之将——南宫战天,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为木里那一战雪耻。
老年男子神色有些怔肿,心里却乐开花,此人有勇有谋,可惜少了一些上位者的斗智,这也正是南宫战天可为其所用的最重要的条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