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唐朝怪异而认真的表情,袁静知道,自己的回答,不能轻易。她想了想,终于说:“既然人家都结婚了,你就不该。这样,一方面破坏人家家庭,一方面对你自己……”袁静顿了顿声,索性直接道:“对,如果是这样,我和你妹妹,代表国人,瞧不起你。”
听言,唐朝不误讽刺,嗤笑出声。接着,他恶狠狠地说:“我就是想给陈向忠戴一顶绿帽子。”
袁静一听,只觉完了。唐朝还真这么做了。王嫱竟然真的,做了对不起陈向忠的事情。她不禁站起身,蹙眉看唐朝:“你就不怕我告诉陈向忠?”
唐朝的嘴角,转而有一抹邪恶。他轻巧说:“我正愁没人告诉他。”
这时,唐琪琪也已站起身,她看着自家哥哥这副可怕的模样,才知事情没自己想的那样简单:“哥,你原来是想报复那个老男人吗?”不待唐朝回答,她的大嗓门又来了:“你傻呀!这不就证明你还在意那个女人吗?你要真想报复她,只需要在她来找你的时候,毫不犹豫把她轰出家门。不过……”她话头一转,语气也变得平和了,忽而笑了,来一句:“绿了她老公,也不错。呵呵!”
一时间,袁静只觉自己像是吃了什么给噎住了一样。她丢下一句“我再睡个回笼觉”,就往自己房里走。然而,在经过唐朝身边的时候,唐朝伸手抓住了她。
“干嘛?”袁静莫名。
唐朝不解释,拉着她就往自己房里走。
“你有话说话,拉我干嘛?”袁静不知他要干嘛,着急得想挣脱。想到他醉酒的那晚,她更是害怕:“你到底要干嘛呀……”
唐朝关上房门,方才松开她。
袁静揉了揉被他抓疼的手腕,尽量平静语气问他:“怎么了?”。
唐朝静静地看着她,许久才闷声说:“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你不也经常跟你前男友缠绵吗?我是不是也可以代表全国人民,瞧不起你?”
他的话,就像道德的巴掌,打在人的脸上,生疼。袁静只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她万万没有想到,关于前男友的话题,昨天才说一个开头,唐朝这个人就拿出来当笑话了。她本以为,她可以向他诉说心声……
或许因为自己看错了人,也或许,因为被他戳到了痛处产生了满心的委屈,她的眼泪,不自觉在眼眶里打转。她低眸的瞬间,两滴泪珠子,就那样急速地滚落了。她不想跟唐朝说一个字,只想开门出去。
看到她落泪的那一刹,唐朝皱了一下眉头。他后悔了。于是,在她要开门出去的时候,他拦住了她:“对不起……”
他说错话,做错事,对自己说对不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袁静没有理会,还是开门。唐朝却用后背抵住房门,不让她出去。袁静忍不住愤然,抬眸问他:“你到底有完没完啊?”她的声音不大,但听的人知道,她心底有满满的厌恶。
“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将鼎盛Q6-0927项目交给星河做的。”唐朝告诉她,认为她会感激。他还解释:“我知道你第一天来,就给我做了饭吃。你是个好女孩,所以我不为难你……我刚刚说那样的话,是神经错乱了。你别往心里去。”
“你总是这样吗?”袁静忍不住问他,“总是伤害了别人,然后又跟对方道歉吗?”
“我一般伤害了别人,不会道歉的。”唐朝还是看着她,认真说,“对你,有些例外。因为你心眼好,不应该被任何人伤害。”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想的,多是对她家境的同情。他觉得这样一个有亲人在世心底却似没有一个亲人的可怜女孩,是不能再受什么伤害的。就像昨天晚上,她在夜风中向自己吐露心声时一样,他觉得自己是个天使,应该保护她,应该让她在自己外套的遮挡下,不受冷风摧残,这一刻,他也不要她流泪,不要她在心底感到伤悲。
“不想伤害别人,说话就该经过大脑啊。既然说了,道歉又有什么用?”袁静实在不想教他“给人一巴掌,道歉也于事无补”的道理。
“以后不会了。”唐朝郑重地保证,神情非常认真。
袁静看着他,一时被他的样子扰乱了心绪。这样的情景,让她想到自己跟方明浩在一起时,发生争吵后的场景。
“我们聊聊你的前男友怎么样?”唐朝突然提议。
“有什么好聊的?”袁静方才回神,“不聊。我出去了。”
唐朝不管不顾,抓起她的手腕,就将她按在了落地窗前洒满阳光的玻璃桌边坐下,一边说:“我给你泡杯茶。”
袁静发现,他的房间很整洁,空间也很大。洒满阳光的窗台,静谧极了。如果不是为了省几百块钱的房租,她也好想住这样的房子。
“你们为什么分手了,还要在一起?”唐朝一边给袁静泡了一杯白茶放在桌上,一边坐下问她。“你就那么离不开他?”
“我们,本来是打算结婚的。”袁静终于启齿,“不是离不开,而是舍不得,是走不出自己给自己画的怪圈。”
袁静跟方明浩的故事也很普通,很简单。她也只用了简单的几句话,就概括了全部,可她每一个字,都充满沉重。唐朝知道,方明浩,是她寄予了一生期望的第一个男人。他的存在,超越她死去的父亲,超越她的母亲,超越那样关心她的哥哥霍韬,超越任何人。可是,他却没有珍惜她,没有将她的期望,变成执着的守候。
“他不爱你。”唐朝为她的故事,做了一个残酷的总结。
袁静没有生气,只是微笑。她何尝不知,方明浩对自己的爱,远远小于她的期盼?她只是,一直放不下这种期盼罢了。
“我突然有个想法。”
看着唐朝有些神秘的眼神,袁静才从故事的悲伤中走出来。她疑惑问他:“什么想法?”
“我记得有人说过,女人要想从上一个爱情故事解脱,就需要下一个爱情故事的男主角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