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转功法,意识便回归了自己的身体。
“幽魔九变?”睁开眼,****首先看向自己的双手。
虽然初次修炼没有成功,但现在****已经能调动魔气,且之前虽然只是与魔气稍有接触,但他却感觉自己的身体被改变了一丝。
只要能调动魔气,他就能从齐云山上逃走。
石刻上虽然没有什么仙法之类的东西,但却有几个魔道秘法,那几个秘法就是****离开这里的关键。
****最后又把石板上的内容看了一遍,并且深深记在脑子里。
“这石刻到底是谁留下的?”到了此时,****的心情才渐渐平息,开始思索起这个问题。
“这里是齐云山的死牢,会进到这里的无疑都是犯下死罪之人,是谁把这样的东西留在了这里?难道是以前的死囚?他将死之人,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东西?还有他是从这里逃走了还是被处死了?”****不解,一个将死的人为什么还留下这样的东西,而这东西有没有别人知道?是否还有其他曾被关进这死牢的人见过?如果有人见过,那见过的死囚后来是被处死了,还是仍活着?
在现今世界修炼魔道如果被人得知绝对会马上成为全天下人的公敌,****不得不慎重。
最让****在意的,是石刻的末尾的一行小字:
“我本是齐云死囚,不日就要被处死,但却不忍魔道就此灭绝,因而将此功法刻于此处,留待有缘人,仅盼后人得到后可记得我名,不至于教我就此被人淡忘。吾名为……”
文字到了这里便断掉,之后再无内容,这一点让****心中非常压抑:“留下石板的人名字被擦掉了!”
非常明显,石刻上本来写着留下这石刻之人的名字,但是此时这块石板上面却被人刮去了一部分。
这种石板非常坚硬,不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而如此,如果是的话其它字一样会消失,且这上面有明显的刮痕,是人所为。
“有人看到过这石刻!”****心中感觉像压了一块石头。
如果有这样的人,那么****修炼魔道的事情都很有可能会被人知道。
“到底是谁?难道是死囚?但是,死囚为什么要刮去留书者的名字?如果是不想让人看到的话为什么不把所有字都刮掉?将石刻留着是想有后人能够看到么?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隐藏留书者的名字?什么人的名字值得如此隐藏?”****心中涌上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他隐隐觉得,看过这石刻并刮去上面名字的人还活着,如果那人进入死牢后知道自己必死的话即使见到了这石刻也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最重要的是,****在这石刻上找到了从这里逃离的方法,因此那人很可能也还活着。
那人不死,****一日修炼魔道功法就有一日危机,一但这个秘密暴露,他会马上成为全世界的敌人!
思索了许久,****最终也想不通这点,他根本没有任何线索,无奈只得放弃,将石板盖了回去。
“为了保险,本来这块石板上的内容最好抹除,否则多一个人看到我就多一分暴露的危险,但是我现在却没有这个能力。”****心中无奈。
他修为被封,而这石板又非常坚硬,根本没有能力抹去那些刻字。或许他可以将石板砸碎,但死牢当中如果缺了一块地板,并且暴露出下面那一尺的小空间,****肯定会惹人怀疑。
“现在,就等待死刑了。”做好这一切,****走到石牢中的一角,闭上眼睛静静等待起来。
昏暗的石牢当中不分日夜,****在闭目中不知过去了多久,终于有人把他叫醒。
“将死之人,亏你还能这么平静!”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睁开眼睛,便看到石牢之前站着三名青年,其中两人是之前将****押到这里的两名内门弟子,另一名则是一二十来岁左右的青年,看着****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屑与厌恶。
“师兄,你是来送我上刑场的么?”****声音平静,看着眼前的青年。
齐云山共分九脉,每一脉又有九峰,每一峰有一位有资格收徒的长辈,九峰在九脉中依实力由上到下分依次分为首座、次座、三座到九座,每人座下各有几名到几十名弟子不等,这种弟子叫做亲传弟子。
另外没有固定师父、也不属于九脉任何一脉的弟子叫做外门弟子,而被九脉吸收,成为九脉当中的人后就是所谓的内门弟子。
修炼之人资源非常重要,其中条件最好的是那些亲传弟子,日后成为各脉九座或是长老的人就从这里出来,当然要重点培养;其次则是内门弟子,虽然不比亲传弟子,但条件也算不错;最后就是外门弟子了,是众弟子中条件最差的一种,身份也非常低微。
就生活条件而言,亲传弟子是两人一居,内门弟子十人一居,而外门弟子则是几十人共居一室。这也是无奈,齐云宗弟子众多,根本不可能每人分配一个房间,这也从一定程度上显示出了弟子之间地位的差别。
****便是齐云宗天脉首座的弟子,这青年是和他在同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之久的师兄,名叫方寒。
“****,柳师叔已经上报掌门,掌门下令今日就将你处死。”方寒语气如冰,完全没有将****当成师弟看待。
“死刑?”****眼光一凝。
果然不出他的意料,齐云宗连审都不审就要将他处死,到此,****对所谓的仙道彻底心寒,更坚定了修炼魔道的决心。
“我竟然有你这样的师弟,师父和我天脉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方寒脸色冰冷,大手一挥对身旁的两名内门弟子道:“把他押出来,送上死刑台!”
****对方寒的冷漠完全不感到意外,虽然这些年两人都是一同生活,并且共尊一师,但方寒却对处处平庸的****非常不屑,一直以来二人关系都并不算好。
一个月前****偷慕容秋雪衣服的事情传出来后,方寒更对****的态度更加恶劣,至此****即将被处死之际,这位师兄仍是没有半点好脸色,甚至巴不得****早点死去。
两名内门弟子身份比方寒低了不少,听到他发话立即打开牢门,二人分左右将****架起,走出石牢。
其实****现在没有半点修为,即使他们不这么押着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死刑?我倒要看看是怎么个死法!”****被几人押着,向外走去。
虽然掌握了逃离的方法随时都能走,但现在****却想看看齐云山到底会怎么对付他。
出了死牢,****被押到齐云宗内的刑台之上,由方寒亲自动手将他用铁链绑在台上的石柱之前。
此时,台下人山人海,聚集了不少人,许多人都等着看这个山中人人厌恶的罪人被处死的这一刻。
“****这小子终于要被处死了,我倒要好好看一看他死前那个后悔的样子!”
“我真恨不得自己动手杀了他,他这样的人竟然是我们齐云宗的弟子,简直是齐云的耻辱!不,我和他同门都是一种耻辱!”
“今天终于要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对!****这样的人,应该死一百次!不!是一千次!”
……
各种议论在台下从不停歇,仿佛****就是世间最大的恶人,人人得而诛之。
****人在台上,目光从台下一一扫过,发现了不少认识的人,有平时相互切磋的同峰师兄弟,还有同一座下的同门师兄弟,有许多人在以前和他关系都挺好。
只是此时,那些人似乎都不认识****,脸上满是鄙夷之色,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他。
****还看到了那位齐云山中的天之娇女慕容秋雪,她站在人群当中,仿佛白纸上的一个黑点般不自觉吸引着每个人的目光。她只要往那里一站,即便什么也不做也同样如此夺目。
“没想到她也来了。”****微感意外,对于这个开始了他一切磨难的女子,他却没有多少排斥,毕竟不是慕容秋雪把他害成了这样。
除了这些弟子一辈的人外,上一辈的老人很少,处死一个弟子几个长辈出面就够了,别的甚至不愿意来,就更别说宗主与长老一辈了。
最后,****望见另一个人,那人正从台下从台上慢慢走来,步伐沉稳从容,身后跟着两名同样年纪的中年人。
“师父!”****脸色微微一变。
若说这山上****还对一个人有点感情,那么这个人无疑就是他的师父。
****无父无母,是师父林冲虚将他抱到了齐云山,收为徒弟并且养大,对****而言这是师,也是父。
林冲虚是九脉当中天脉的首座,今年已有七十来岁,却因为修为高深看上去只有四十岁的样子,此时他远远看着****的目光非常复杂。
除了林冲虚外,在他身后还有另外两人一同走上台,其中一人是之前下令将****押入死牢的柳青松,是他们天脉的次座,另一人是天脉的三座,名叫张朱泉。
三人走到****身前,林冲虚脸色带着几分不忍,叹道:“小墨,没想到你居然会走到这一步,唉!也是为师没有把你管教好,有一定的责任在为师身上。而今我座下出了你这么一个齐云山的罪人,因此我自己向掌门请命,亲自动手清理门户。”
****脸色一白,失声道:“师父,你也不相信我?”
林冲虚一声叹息,道:“你年纪轻轻,正是热血冲动的年纪,也是为师没有对你管教好,才会让你走上歪路。”
“师父,我没有杀害七师兄,不是我干的,我是冤枉的!”****大声呼喊,对于别人他不想解释,因为都是多余,但林冲虚是唯一一个他想解释的人。
“唉!”林冲虚只是摇头叹息。
无论他相不相信****,今天的结局都已经无法改写。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承认!”林冲虚身后的柳青松不屑开口,道:“我们天脉一直是九脉当中除了掌门那一脉外最杰出的,没想到却出了你这么一个弟子,简直将我脉的脸都丢尽了!”
“你闭嘴!”****冷冷喝了一声。
对于柳青松****实在没有好感,不仅是因为之前柳青松将他关入死牢,更因为****知道,这柳青松在天脉只能当个次座,一直被林冲虚压了一头,心有不忿,此时完全是借着自己来暗骂柳青松教徒无方。
如果真是自己做错了****无话可说,但是他没有做,怎么允许柳青松在这个时候借着这件事来暗骂他最尊敬的师父?
“放肆!”柳青松脸色微变,道:“****,你竟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林冲虚也是眉头微皱,道:“小墨,不得无礼!“
另一边,三座张朱泉上前一步,用讽刺的口气对林冲虚道:“师兄,时辰已到,如此逆徒,还是早些结果了吧,留着也是耻辱。”
“我没做,不是我做的!是别人陷害我!”****奋力大喊,一双眼睛始终望着他最尊敬的林冲虚。
台下一直平静的人此时突然涌起无数声音:
“****,你竟然到现在还不承认,将死之际还想把责任推给别人!”
“****你太无耻了,不仅偷盗女弟子衣物,还如此执迷不悟,不遵师长,果真该死!”
“你就是齐云山的罪人,罪无可恕!”
……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齐云宗众多弟子当中****早已经成为山上最不堪的人,一个月前的事情因为掌门的命令没人敢乱说或把****怎么样,现在终于可以不用顾忌。
“我是罪人?哈哈!哈哈哈哈……”****冰冷的目光扫过台下,而后突然仰天大笑,笑声远远传出,甚至压下了人群的声音。
台下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解****一个快死的人在笑什么。
终于,****笑了许久以后,声音渐渐平息,冰冷的目光扫过台下,道:“我是不可能就这么死的,在暗中害我的人,我****今日所受的一切,他日必定要你加倍偿还!”
随着这句话的落下,突然间,****身上突然涌上一股庞大的黑雾,淹没了整个刑台,仿佛黑夜突然降临在刑台之上,让旁边的人什么也看不见。
“不好!****要逃!”柳青松第一个冲向黑雾的中心,迅速抓向绑着****的柱子。
同时,张朱泉双手结印,口中大喝:“始元仙光!”
随着喝声,张朱泉身上亮起耀眼的光芒,形成一个罩子,将台上的黑雾全部推向刑台之外,台上瞬间恢复清明,整个刑台重新暴露在众人的眼光之下。
首先看到的是邢台中心的柳青松,他脸色阴沉,手中抓着那条之前绑着****的铁链,而****的身影,已经不知去向何方。
“逃了!”张朱泉脸色立变。
“****逃走了?”台下观看的人同样一阵发呆。
****,一个修为被封,并且被仙力加持过的铁链锁住,还是在天脉首座、次座、三座三个实力强大的老一辈人物面前逃走了!
没有人不震惊!
“师兄,你堂堂天脉首座,实力不是我等可比,难道也没有办法把他留下吗?而且,你似乎一点反应也没有!”柳青松目光灼灼,盯着林冲虚的眼睛不放。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