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到自己的失态,她挺不好意思的,马上调转话题又问:奇怪,你怎么和残障这块也搭上关系呢?
说来话长,志愿者服务的范围很大。有需要的地方都会出现志愿者。我们有部分志愿者还专门去医院开展临终关怀,这比起结对残障家庭,要有更大的勇气。
是的,你们真了不起啊,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群体,肖桦说:惭愧。她们还需要什么帮助么?我也可以出出力。
我们第一次去上门服务服务也是这样,问他们需要什么帮助,他们总是说政府帮忙安排了工作,已经感激不尽,很知足,很幸福,没什么要求了。爱心坊像一个大家庭,这些人在一起互帮互助,心态比我们还阳光哪。他们的日子过得也很简单,上班,下班,回家,吃饭。你的同龄人,这个女人,她觉得每天醒来看见爸爸妈妈,看见妈妈在做饭,爸爸在听评书,就是最大的幸福。
你说,我们有她这么幸福吗?
是啊,肖桦说:上天让她对世界的感知永远停顿在七、八岁,是不愿意让她看到这个世界的丑恶肮脏。多好啊,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确实,没有比这更奢侈的幸福了!
他看她有点激动,笑而不语。车拐入林荫小路,因为风沙大,他合上车窗,扭开车载音乐,立刻有乡村摇滚响起,动感十足。肖桦笑了,说:这是你儿子的菜吧?
哈哈,是的,上星期回来过,这张碟估计是他塞的,你想听什么?
亚尼的《夜莺》吧。
你也喜欢这支曲子?好的。他换上雅尼北京紫禁城演唱会《夜莺》CD。
由竹哨、提琴、笛子、钢琴交织的旋律再次响起,仿佛看到夜空中起舞的莺,从轻盈、灵动到宛转、华美,一次次飞翔,向无尽头的深处,激越地抒唱着生命与自由的永恒主题。
为什么我在热闹与狂欢中,却听到了忧伤?
这首曲子的基调就是忧伤。
不,它说它很快乐。
那或许触动了你的忧伤。仁者见仁,与心情有关吧。
我没有悲伤,是它把悲伤带给了我。
悲伤久了也会麻木的,就象幸福。许多人是这样,在悲伤与幸福中混混沌沌过日子。
……我想,我们还是幸福的。
是的。欧阳岭说:有些人以为做志愿者是为博取名利,满足个人情怀,这些都是误见。你看,观城连续五年被评为全国最具幸福感城市,志愿者已达到80多万人,各行各业都有,队伍日益壮大,这是一股全社会形成的积极向善的力量啊。还有社工,社工在志愿者中占有很大比例。他们的付出不可忽视,看起来做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日常小事,却保障了社会的和谐安定。这些年,是许许多多看上去需要援助的所谓的弱势者,和许许多多普通的社工人员在帮助我。他们像一面镜子,照出我的不足,也激励我坚持做下去。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现在的我。有几年我也混混沌沌,颓唐无度,把日子过得很烂。
谁都有过去,走出来,就好。
我的体会,当一名志愿者比较恰当的说法是对社会、对他人的一种行为上的反馈与回报。人生短短几十年,一晃就过去了。做些有意义有干劲的事,对得起自己的良知,也不算枉活一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