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看起来是无限延伸的,但其实是很狭小的,只有自己眼所能及,手所能及,触感所能及的范围,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世界存在的样子也可以说在每个人的心目中都是不同的。
我们看到的是世界是真的世界吗,是世界的全部吗?其实,谁也不知道这个世界真正的样貌是什么样子的。
有时,荀栗鸢会想,也许她们一直认为的这个世界并不是一早就存在的那个最原始最纯粹的,而是你们自己所创造的,或者说是想象出来的。万物都是法,生是法,死也是法,顺着昌,逆着亡。
可是,她现在是顺境,还是在逆境呢?似乎……是在逆境吧?荀栗鸢迷糊的想着。当她从迷蒙中醒过来后,荀栗鸢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全身酸痛,像是被汽车碾压过一样。
不止是这样,除了身体不能动之外,她发现就连现在她是身在何处,她所处的位置是哪里都不知道,这是哪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荀栗鸢闭了闭眼睛,头疼的回想着,她……好像是自杀了吧?她,真的有勇气这么做了吗?为什么觉得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不太真实。她还记得之前弟弟的恶意重伤,让父亲又再次对她冷眼以对,她好像是心灰意冷的,一心想要结束这一切……
只要一想到这些,还是会非常的难过,她,好像对于家人的伤害,这么多年了,还是无法做到轻易释怀,每当一想起来这些,就会觉得心痛难耐。
四周有隐隐的光芒,像是月亮的余辉,因为疼痛让她既无法入睡,也无法动弹,她只能静静的躺着,思考现在到底是什么境遇?甩开难过的情绪,荀栗鸢冷静了一下头脑,她要知道的是现在这是哪里?她已经死了吗?难道这是黄泉路?……可是,又不太像。因为人死了,是不是应该感觉不到痛的?
四周很静,隐隐听的到水流动的声音,附近……应该有个湖泊吧?困难的扭了扭头,荀栗鸢发现她的四周全是枯萎的落叶,她此刻就是躺在这片厚厚的落叶上面,几乎快被这些叶子活埋了。不远处是一片高高的山峰,更高处像是涂了一层白色的雾霭,往上就什么都看不到,更别说是看到天空了,不知为何,荀栗鸢还是觉得这里与其说是地狱,她倒觉得更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山底。
难道她坠落山崖了吗?可是她是什么时候?她记忆的最后一刻,明明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所以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越来越诡异的情况,让荀栗鸢不得不想办法先坐起来,于是她先是艰难的动了动手指,然后使出全身的力气一鼓作气的翻了个身。
这个平时简单就能做到的动作,此刻却几乎让她再次痛昏了过去,她能感觉的到她一定是骨折了。
荀栗鸢不断的喘着粗气,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身体的极限,可是不听话的身体偏偏是总和她做对。就在荀栗鸢不断挣扎,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天也渐渐亮了起来。
经过几个小时的努力,荀栗鸢顺着听到溪流声的方向,终于爬到了湖泊旁,这是一个不是很大的湖泊,墨绿色的湖水,像是沉淀了上千年一样。
荀栗鸢颤抖着将手伸进湖水里,刺骨的寒意,冻的她忍不住的打起了寒颤。这湖水真冰……
在离她不远的地方,也可以说是她的正上方,那里是属于枫汐山庄的地盘,目前正在举办武林大会,此刻已经进行到淘汰赛的第二轮了。
观赛的人很多,在这些,有不少的青年才俊,但是成双成对出现的非常少,其中有一对璧人,女的灵魅动人,男的温文儒雅。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若梨,你觉得今天的比赛怎么样?”男子身边的女子,娇媚的笑了一下,轻轻问道。
若梨恍惚的看了女子一眼,“什么?不好意思,青儿。我刚没听见。”
青儿摇了摇头,安抚的对若梨笑了笑,“没什么,你不舒服吗?要不我陪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没什么事。”若梨淡淡的回绝道。只是心里却在纳闷,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可是,是什么呢?若梨皱了皱眉头,可惜任凭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遗忘了什么。
青儿看到若梨迷惑的表情,淡淡的笑了一下,说道:“我还是陪你回去吧,看你这个样子,怕是也没有心情在接着看下去了。”
若梨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青儿,问道:“对了,青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忘了呀,我们是在这里遇到的啊。”青儿挑了一下嘴角,诧异的回道。
“是吗?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江湖这些了?”
“其实……我是跟着你来的。”青儿苦涩的笑了一下,眼带着微微的哀愁,静静的看了若梨一眼。
若梨不为所动的注视着青儿眼睛,没有言语。他是明白青儿对他的感情的,但是他一直把青儿当成妹妹看待,根本没有男女之情。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对她言明。
这时,从若梨身前经过一个男子,一边伸手打着哈哈,一边喃喃自语道:“真是无聊,我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呢?”
若梨听到这话,不禁抬头看去,只见方才从身前走过去的男子,20多岁的年纪,身材高大健壮。虽然从未见过,但是不知为何,却又觉得有些面善,似乎在哪见过一样。
没有来得及多想,若梨果断的站起身,追了上去,“这位兄台请留步,不知怎么称呼?”
男子转过头,淡漠的看向若梨,回道:“耿欢,你是?”
“在下若梨。”若梨一抱拳,礼貌的说道。
“若梨……”耿欢径自默念了一遍,心里有种奇怪的熟悉感,但是很快,他就甩开了这份奇怪的感觉,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很高兴认识你,后会有期。”
看着耿欢离去的北樱,若梨的心里越发的有些沉重了,他几乎可以断定,他肯定是遗忘了什么,从刚才男子的言语中,他能够感觉的到,那个人大概和他一样,怕是遗忘了什么。而且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或许,他们从前还是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