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帝都整整两年了,还真有点想念那了。”林睿感慨“不知何时才能再回去。”
“快了,这次回去之后我便找父皇说明,尽快让你回去。”楚明锡说得含糊“我先带宸宸回去,你也做好善后,把手头的工作交接给别人,年前你便能回帝都了。”
“真的吗?”林睿很是兴奋“哥你真可以让皇上把我调回帝都任职?”
“额。”显然兄妹俩的想法并不完全相同“能让你回去的。”
“可是为什么我要先回去呢?”长孙宸疑惑“我留在凉州与阿睿一同回去,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楚明锡解释“帝都有些事需要你尽快回去处理。待睿儿的生辰过后,我们便要立马启程回去了。”
“不是说帝都没发生什么事吗?”林睿紧张地问“有什么事需要宸宸赶回去处理呢?”
长孙宸也一脸紧张地看着楚明锡。
楚明锡微笑开口:“不是什么特别大不了的事,别想太多了。”
林睿与长孙宸皆蹙眉,心中同时暗道:“当我傻呀。”但也明白楚明锡不愿说只有他的道理,便没有再多问。
楚明锡见状不妙,立马转了话题“睿儿,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哥哥买给你。”
林睿漫不经心地回答:“金子,大把大把的金子;土地,很多很多的土地。”
“太市侩了吧。”楚明锡笑。
长孙宸也笑了“很市侩吗?我倒是觉得挺实在的。”
“是的,唯有金子和土地永远不会贬值。”林睿也点头。
楚明锡笑着摇头。
“别笑。”长孙宸对着楚明锡说:“日后若你要娶我,什么乱七八糟的聘礼我都不要了,你就拿金子和土地给我吧。”
“宸宸,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楚明锡一脸郁闷“若我要娶你,日后定要先弃爵位,那时候我哪还有这些?”
长孙宸笑得一脸灿烂“那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楚明锡忽然发现自己换了一个并不怎样的话题。
年钦二十三年八月廿三,凉州林府闭门谢客。
两日后,楚明锡带长孙宸回帝都。长孙宸离开两年后,再一次踏入帝都。
林勋译一看到长孙宸下马车,立马笑着说道:“宸宸,终于回来了。”
“是呀,表哥我回来了。”长孙宸跳下马车“真怀念在这里的时光。”
“回来了就好。”林勋译笑着说“就等睿儿回来,我们就人齐了。”
长孙宸冲着许珣儿甜甜地叫:“珣儿姐。”
“宸宸还是这么嘴甜。”许珣儿笑着回应“也变得更漂亮了。”
“你也是。”长孙宸环顾四周“熙扬呢?他怎么没来?”
“他有点事,这几日没在帝都。”林勋译回答“宸宸你是先回西苑休息一会,还是现在就回长孙府?”
“为什么要回长孙府?”长孙宸不解“长孙家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勋译蹙眉“明锡没有跟你说这次让你赶回来的原因?”
长孙宸点头“我问了,不过他没答我。”
“先回西苑休息吧。明日一早再过去长孙府。”在马上的楚明锡终于说话了“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先回去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
“总不该是长孙家被人抄家或诛九族了吧?”长孙宸猜测。
林勋译蹙眉“别胡说,没严重到那种程度。”
赵筠毅上奏说长孙庭与汪姓藩王暗中勾结,在帝都埋下不少势力。长孙庭被捕接受调查。
长孙宸以前的贴身婢女——冰月,也是如今的长孙晨,赵筠毅的妻子也作证指出长孙庭与汪家勾结的事实。皇帝宅心仁厚,念在长孙一族乃名门望族,而且此时发现得较为及时,尚未造成恶果,遂从轻发落,判长孙庭放逐边境,对于长孙家其余人并未有任何影响。
然而,长孙家早已混乱一片。长孙庭并判刑,长孙玮儒——长孙宸的爷爷暂替当家一位。一些较有野心的后辈都希望能坐上当家之位。而一些旁系之流则希望借此机会分家,从长孙家正式脱离出去,也好早日能谋个一官半职。
当长孙宸一踏入长孙府便看到一片吵杂的景象,长孙老爷子病了,大夫束手无策,宫中也派来御医看症,但也没什么起色。众人围在大厅内争吵,偌大一个长孙府早已失去往日的安宁,杂乱得如市场一般。
长孙宸想到爷爷躺在床上,仍然蹙眉为长孙家担忧的情景,立马大声呵斥道:“吵什么吵!这长孙府还有没有规矩了!”
众人被声音吓了一跳,全都噤声看向门口。
“长孙宸?”其中一个花甲老人眯着眼睛看她“我还以为这两年你已经死了呢,你还好意思回来!”
“三叔公,家里发生这种事,我能不回来吗?”长孙宸冷着一张脸说:“我若不回来,恐怕爷爷被你们气死了我都不知道呢。”
“哼!”花甲老人一脸愤怒的表情“大哥也不知道是被谁气死的!十六年来把一个白眼狼天天捧在手心中宠着、纵着,需要她为长孙家付出的时候便一声不吭的逃跑了。想想都觉得心寒,换做是谁都会被气死的吧。”
“就是。”一名中年男子也开口了“当年若不是你逃婚,长孙家至于到今日这种田地?长孙宸,若我是你,我定没有脸面回来。识趣的话你就马上离开,回到誉王的怀里,撒撒娇或许誉王还是会愿意纳你为妾的,在这里冲着众多长辈你耍什么小性子!还懂不懂什么叫长幼有序!”
“二伯,好歹如今的长孙家还是我爷爷主事呢。爷爷都没开口让我离开,你倒是先开口了,如今到底是谁比较不懂得长幼有序!”长孙宸毫不示弱的反击。
“长孙宸!你如今倒是越发的无法无天了!”花甲老人继续骂道:“大哥病了还有我!你马上给我滚出长孙府!我们长孙府没有你这号人物!”
“三叔公,你当我还是六年前的长孙宸吗?你说什么我都听。”长孙宸握紧拳头,对这所有人说:“你们都给我听好了!把你们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都给我咽回到肚子里,长孙府轮不到你们当家做主。在我爷爷病好之前,不要让我看到你们有任何不正当的举动,否则我决不轻饶!”
“凭什么?”长孙宸的二哥慢慢说道:“长孙宸你离开长孙家这么多年了,如今长孙家****,你倒是回来抢这当家之位,你以为你还有这个资格吗?”
“二哥隐忍多年,如今倒是逮着了一个好机会,自然不会轻易让出。”长孙宸讽刺地说道:“只是恐怕二哥没有这个能力吧。”
“我有没有能力不由你说了算。”
“长孙宸,若你只是回来尽你所谓的孝心,那我相信你已经见过你爷爷了。”老人说道“你要回来看你爷爷我们不做阻拦,只是如今是我们长孙家的家事,恐怕你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与我们讨论这个。”
“三叔公,我有没有资格也不由你们说了算。”长孙宸坚定地说:“今日我能独自站在这里,自然是决心要拿回长孙府里原本就属于我的一切。”
“什么叫原本就属于你的一切?”方才说话的中年男子好笑地说:“不过是以前你父亲和爷爷随口一说的玩笑,你还真当真了?再说呢,凭什么那些原本就属于你的?谁能最终得到一切,当家这个位置才是真正属于谁的。我告诉你,长孙家的所有人都有资格坐上那个位置,无论是谁都比你有资格!那个位置从来就不属于你!”
“二伯倒是说得句句在理,有理有据呀。”长孙宸假笑着奉承“这么多年来有些人都不知道掏空了长孙府多少银子,如今还好意思在这里跟我争谁才是这个家真正的当家,若真的天无眼让你坐上那个位置,长孙家就等着败落吧。”
“长孙宸,你以为你这些小儿科的威胁对我而言有用?”中年男子说道:“这家里有谁是干净的?就连你大哥也是坏账一堆,你说这个有什么意义?”
“的确是没有意义。”长孙宸大方承认“但是请相信我,我不屑于用那种暗中争斗的手段来对付在场的各位。”
“你现在是来打亲情牌吗?”花甲老人不屑的说:“刚刚冲我们吼的气势哪去呢?”
“三叔公,别急呀。”长孙宸微微笑道:“我不屑暗地里的手段,”
长孙宸一字一顿地大声说:“但我会明着用手段让你们死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等日后各位下到地狱里,也不必这么麻烦地向阎罗王请教了。”
“长孙宸,你未免太有自信了。”花甲老人嘲讽地说:“我活了六十多年了,难道我还敌不过你一个十多岁的丫头片子?”
“我长孙宸今日便把话撂在这了。”长孙宸高傲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各位若是不信,那还请拭目以待了。”
“吵什么吵!再吵府外的人都能听得见了!”长孙玮儒在下人的搀扶下艰难地走进大厅,用拐杖大力地打在地上“我还没死呢!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