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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期盼与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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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莲恩是一个孤儿,没有父母。在她的记忆里,从懂事开始,只有一个熟悉的人,也就是她的老师,一个沉默寡言的老者。

从拥有完善记忆的三岁起,伊莲恩的大部分时光都是和她的老师一起度过的。

在伊莲恩看来,自己的老师是一个强大而古怪的人,伊莲恩从未见过自己的老师发自内心地笑过。当然,伊莲恩认为老师对自己不错。虽然平日里不对自己温言相向,但不论是生活上的长者,还是学习上的导师,老师都是一个很称职的人。

伊莲恩不知道自己老师的名字,也不明晓老师的过往。她只知道一点,她的老师是身为孤儿的她唯一的亲人与依靠,这让失去父母的她不至于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大陆上无依无靠。

站在天空战庭之上,伊莲恩审视着自己此时的对手。那个和自己一般没有任何名气,低调异常的面具男子,等待着比赛开始的讯息。这个时候,那个属于别离的一天逐渐在伊莲恩脑海里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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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昆西帝国东面的一座不起眼的山谷,靠近大海,不远处是孤悬海外的尼尔岛国。来自东边的湿润海风让这个山谷有着良好的气候环境,林木茂盛,空气清新,不时有海鸟从林间滑翔而过,发出欢快的叫声。

一座两层的木屋立在山谷之间,一条清澈的溪流在木屋旁流淌而过,溪水击打在岩石上,发出哗哗的声响。

“伊莲恩,我得离开这里了,打算去一个地方。”这是一个清爽的早晨,太阳刚从海面升起,半悬在空中,沉寂了一晚上的山谷再一次焕发了生机。天气晴朗,没有多少云,海风自东方来,带动着林间树木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木屋旁,一个老者背对着门,朝着身边的少女,语气平稳,没有多少情绪的波动,沉声道。风吹起了他的白发,遮住了他苍老的慕容,让人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老人身上的红色长袍在时间的洗礼下,失去了它往日的鲜艳光泽,显得破旧而带着沧桑的色彩。虽然略显瘦弱,但老人身形挺拔,站立在这片沉静的山林里,却有着不一般的威严气势。

“嗯……我马上去准备,老师。需要我……”褐发少女听到老人的话,微微愣了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低声道。

在这个偏僻的森林里,伊莲恩和自己的老师一起生活了十几年。除了每隔几月去附近的小镇出售一些物品同时交换生活必需品外,伊莲恩从未出过远门。伊莲恩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平静安详,没有争端。虽然没有什么朋友,但却依旧很快乐。每天为自己以及老师准备食物,修习老师教授自己的魔法,锻炼精神力。在疲惫的时候,一个人去山上,背靠在巨石旁,看着山下的海以及远处的落日。伊莲恩很喜欢这片山谷,在内心里,这里是伊莲恩真正的家。伊莲恩对于即将离开这里而感到很不舍,不过,她却不会试图去说些什么。毕竟,在伊莲恩看来,老师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不用了,我现在就离开。”老人举起手,低声打断了伊莲恩的话,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这样啊。”伊莲恩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但对于自己老师的话,她也不能反驳些什么。毕竟,在十几年的相处里,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老师在大多数时候虽然性格冷漠,但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然而有的时候却固执得可怕,不允许任何人有别的意见。伊莲恩沉默地站在自己老师身旁,等待着老师说出“离开”的要求。

可是,过了许久,伊莲恩发现自己的老师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安静地站着。心里带着犹疑,伊莲恩抬起头,注视着老师的侧脸,试图窥探自己老师的想法,却什么信息也无法得到。

“伊莲恩,这一次你不用呆在我身边了。”说到这里,老者的语气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怅然,平静而苍老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伤感之色。

“什……什么……”伊莲恩一时之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个信息对于伊莲恩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让她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这一次……我得一个人去,伊莲恩……”红袍的老人语气有些苦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老人想要表达的意思却很清楚了。

“为什么,老师?我……”听到了确切的信息后,伊莲恩惊声问道,脸上全是不可置信之色。

“没有为什么,伊莲恩。”老者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弟子,肃声道。

“可是……”伊莲恩还想再说些什么,但却被老人严厉的眼神打断了。强忍着心中的哀伤,伊莲恩将想要说的话吞进了肚里,泪水在眼角打着转,没有落下。

“听话,伊莲恩。”似乎是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感到有些抱歉,老者的语气不再是过去的清冷,温和了不少,“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会经受相遇的欢欣与离别的伤感。伊莲恩,你也已经长大了,足够自己照顾自己了,我也得离开去做一些自己该做的事情了……”

伊莲恩轻微地点着头,没有说话,现在这种时候,不管说什么也无法改变既定的结局。

“就这样吧,伊莲恩,你也应该有着属于自己的人生,现在这个时候分离是最好的机会。”老人的话说完了,也断绝了伊莲恩最后一丝回旋的余地。

“老师,我们以后还……”伊莲恩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又放弃了。再一次回归沉默,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相互注视着,想要铭记那对自己来说最熟悉的面容。

“谢谢你,老师。”过了许久,伊莲恩轻声道。对于伊莲恩来说,眼前的老人给了身为孤儿的自己如今所拥有的一切。还算快乐幸福的童年,平静的生活,以及在这个世界生存所必须拥有的力量。但自己却无法回报一丝一毫,也没有了回报的时间与机会。在伊莲恩看来,这是最大的遗憾。

“不用谢我,伊莲恩。”老人想要朝眼前的弟子露出一丝微笑,不过数十年没怎么笑过的他却忘记了该怎么去笑了,这让他此时的表情看起来无比的古怪。你真的不需要谢我,是你让我这个本应注定孤苦一生的人在人生的最后十几年里,有着还算幸福的日子,这是不管多么强大的武力也难以获得的。

“作为老师,我还是希望我的弟子能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法师。”虽然心里挣扎过,犹豫过,老者还是说出了这句十几年来一直想说的话,这也是一个不甘居于人下的天才对于自己弟子的最后期盼。希望你能拥有精彩的人生,伊莲恩,老人在心里殷切期盼着。

“我会的!”伊莲恩没有任何迟疑,高声答道。老者已经转过身,向着西方行进着,留给自己弟子的只有一个深红色的背影。

我会的,老师,如果这是你所希望的话。尽自己所能,我也会站在这个大陆魔法界的最顶端。伊莲恩注视着自己老师离去的身影,在自己的心里立下了誓言。

泪水还是没有滴落,早已被风干了,那个深红色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伊莲恩还是站在木屋的门前,注视着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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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一步,誓言的第一步。老师,相信我,我一定会做到的。毕竟,这是十几年来你对我唯一的期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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