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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述说

Thetestimonyoftwomenisvalid.

两个人的见证是真的。

——《圣经·新约》第8章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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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牙利的一个边境小村玛玛村,虽然是边境村庄,但是这里却能产出令所有嗜酒人士都喜爱的优质葡萄酒——玛玛格酒。从小便在这里出生长大的贝亚特为什么会如此嗜酒也就不难理解了。

然而,原本应该是祥和的酿酒村却在五年前发生了骇人听闻的爆炸事件。根据教廷事后的调查,那次的爆炸事件是在山上的兽群受到了某种惊吓,造成了集体暴乱,并最终冲进了正在工作的酒厂内,导致了酒厂操作不当造成大范围的爆炸。玛玛村的面积本来就不大,这场爆炸几乎将整座村庄炸成了平地,村民们自然也就无一幸免。要不是贝亚特正好那时外出打猎,也许现在就不会是由他带领着爱德莱德与理惠前往玛玛村废墟了。

菲洛米娜之所以会觉得这里有异常,是因为她觉得教廷事后的调查过于草率。虽然玛玛村位于与古洛帝国边境的敏感地带。但是兽群究竟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这点都查明不了有点说不过去。

“都说了!那根本不是什么野兽的暴走!是吸血鬼在捣鬼!”在前往玛玛村的路上,与爱德莱德讨论那起事件的贝亚特愤怒地说道。

“吸血鬼?”听到这个名词,爱德莱德与理惠对视了一眼,看来,菲洛米娜的推断没有错,至少,已经擦到边了。

贝亚特继续说道:“什么野兽暴走根本就是你们教廷在掩饰真相!当时我正在山上打猎,根本就没发现什么兽群的暴走。这一切都是帝国那边的吸血鬼搞出来的!”

“贝亚特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以再详细地告诉我们吗?”爱德莱德诚恳地问道。

贝亚特看了一下走在前面的安妮,欲言又止。

“在翻过一个山头,前面就是玛玛村了…今晚我们就先在这里住下吧,剩下的事情…等安妮睡着了再告诉你们。”

此时天色确实已晚,同行的四人便在此扎起了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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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约定,现在便告诉你们那一天我究竟看见了什么。”等到安妮已经进入熟睡,贝亚特开始慢慢道来他所知道的真相。

“五年前的那一天,我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改变了我的一生。”

“的确,正如你们所知道的一样,玛玛村的酒厂发生了大规模的爆炸,这次爆炸导致整个玛玛村毁于一旦。但是,造成爆炸的原因绝对不是什么兽群暴走。兽群就算真的发生了集体暴走事件,就算真的冲进了酒厂造成了损害,酒厂应该会及时停止一切工作才对,不至于会发生爆炸事故那么严重。”

“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那一天我正在山上打猎得以幸免于难。如果真的有什么兽群暴动,我肯定会知道。但是,我并没有发现任何兽群暴动的迹象。”

“尽管如此,酒厂还是发生了爆炸。听到巨响的我连忙下山回到村庄。但是一切已经晚了,那里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我奋不顾身地冲进火海中,哪怕只有一个也好,我祈祷着能从这片火海中救出我的亲人。就在这时,我看到了已经奄奄一息酒厂厂长。”

“他拼着最后一口气微弱地告诉我,导致村子变成这样的是一群古怪又可怕的动物。”

“动物?”爱德莱德插了一句嘴问道。

贝亚特点点头,“没错,就是动物,熊和狼。只是这些动物比平时看起来要更加嗜血,样貌也更加狰狞。用厂长的话来说,仿佛身上的肉还已经开始腐烂了,”

“食尸鬼!”爱德莱德惊道。

贝亚特没有理会爱德莱德,他继续说道:

“厂长告诉我,这群可怕的野兽是由一帮陌生人带来的,这些动物似乎听从他们的指使,他们来到村子后,便开始指使这些动物到处进行破坏,酒厂就是因为他们的行为而爆炸的。”

“贝亚特先生,那帮陌生人是…”

贝亚特眼睛直直地盯着爱德莱德说道:“吸血鬼。”

“厂长告诉我,那帮人的衣着打扮就是帝国那边的吸血鬼。”

“情报不会有错吧,贝亚特先生,这可是…”

“这是厂长拼着最后的力气告诉我的事情!他没有必要说谎!”贝亚特粗暴地打断爱德莱德说道。

“事情我们大致了解了,但是,”在一旁一直静静听着的理惠发话道:“小哥哟,你特意让安妮睡着了才告诉我们这些,这里面肯定有一些其他事情吧?”

贝亚特点点头,他拿起随身带着的小酒壶喝了一口说道:

“因为厂长临终前说的话,我大致已经明白了这是帝国那边的吸血鬼捣的鬼。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

“是的,那天,在厂长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我听见从酒厂里传来一阵女孩的哭声。救人心切的我自然没有想太多就直奔酒厂里去。好不容易才进入正在燃火的酒厂里时,眼前的景象把我吓呆了。”

“那是一个小女孩,她站在火焰正中,但是她周围似乎有股无形的力场在保护她一样,周围的火舌纷纷绕开她,以她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真空的保护层。”

“而那个女孩就是安妮?”理惠问道。

贝亚特点点头,“是的,那就是安妮,但是在那之前我完全没有见过她,她不是玛玛村的人。那时候的安妮似乎很怕火,火焰根本就没有烧到她,但是她只是一个劲地嚎啕大哭。”

“难怪刚刚在生篝火的时候安妮好像一脸很害怕的样子。”爱德莱德想起刚刚安妮面对火焰的反应。

“当我冲进去火场把安妮救出来的时候,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这时村子里又出现了一帮陌生人。从他们的行为看来,似乎是赶来救火的。”

“那是附近其他村子里的人吗?”

贝亚特摇摇头,说道:“不,那帮人也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而且,我的眼睛不会骗我,那帮人身上穿的,正是帝国士兵的制服!”

“古洛帝国!?”这次,爱德莱德与理惠几乎同时惊呼道。

“他们到那里来做什么?那里可是教廷联邦政府的管辖地啊。”

“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但是他们没有给我机会,其中一个士兵就已经将我打晕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村子里的火焰已经被扑灭了。安妮躺在我的身边,还有一封信。”

“信上说什么?”

“‘代我照顾好这个女孩,她叫做安妮’。”

这时,三人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望向正在熟睡中的安妮。在安妮身上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在那之后的安妮似乎已经丧失了之前的所有记忆,现在她所有的回忆,都是在那一天之后的事情。”

“那一天之后,我挣扎了很久,刚开始我原以为安妮是吸血鬼,但是她从来不惧怕阳光,反倒很喜欢在阳光下玩耍。而且安妮,她也许跟我一样,是一个已经被世界遗弃的孤儿,因此,我便做了一个决定,在没弄明白这一切事情之前,我绝不会丢下安妮不管,不管她是什么人。”

就在三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的这个时候,一阵不怀好意的低吼从不远处传来。

“看来,你们马上就能知道我说的事情是真还是假了。”贝亚特抬起手,指向了低吼声传来的方向。

那个方向,是古洛帝国的方向。古洛帝国,换言那就是吸血鬼的国度。他们自称为“permaneocruor”(贝尔曼古洛,意为“最后的血族”),简称古洛。

距今几百年前,人类与吸血鬼的持续五年的地表大战伴随着终结日的到来划上了终止符。双方均在受破坏程度最轻的欧洲重新建都。吸血鬼在德国建造了巨蛋型地下都市——布加勒斯特,并成立了以皇帝为首的【古洛统一帝国】;留在地表的人类则以在意大利境内的梵蒂冈教廷为首,重组了联邦教会制政府,对外称为【联邦统和政府】。

从古洛帝国那边传来的是一阵阵漆黑压抑的黑暗,仿佛要吞噬掉爱德莱德身边的篝火一般。而从这片黑暗中,低吼声离三人愈来愈近。等低吼声从黑暗中显现出来时,那分明是数十双饥饿残暴的眼神。

那是狼!一群由于饥饿而导致异常凶残的狼!只是,与普通的狼稍微不太一样的是,这群狼的面目似乎更加狰狞,更加嗜血,而且它们的身体仿佛正在不断腐烂,这情形,简直就和贝亚特刚刚所说的在五年前遇到的一模一样。

那简直就是食尸鬼的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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