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晓梧。”正在专心工作的小五抬起头来，竟然是谢烟。
小五有些吃惊，又觉得情理之中。
谢烟大概是头一天晚上没有睡好，浓重的黑眼圈挂在脸上，满脸的疲惫，妩媚的眼睛木然无神。虽然还是一身一丝不苟的打扮，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与平日的精明强干判若两人。
小五想到自己昨天说的刺激她的那些话，不禁心下愧疚，不自然地干笑两声，“谢姐，有什么事吗？”
谢烟神色复杂地看着她，艳丽的红唇微启：“你跟我来一下。”小五环顾四周偷窥的目光，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便站起身来跟在谢烟身后，向她的办公室走去。
“哎哎，小五，你犯了什么错？”王伟业拉住她悄声问道，小五气道：“你就巴不得我犯错呢？”甩开他的手走进办公室。
陆俊嗤笑道：“自讨没趣儿了吧。”王伟业挥手道：“去！按理说，谢姐抓住了小五的把柄，一定会当众大发雷霆，让小五下不来台。今天这样平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我看呐······”王伟业撇嘴道，“悬！”
琳琅狠狠瞪他们一眼，俩人垂下头不出声了，琳琅才转头望着办公室紧闭的门，心中满满的担忧。
小五挪挪僵硬的屁股，换个地方做，谢烟叫她进来之后，也不说话，只是很有深意地望着窗外。但是原谅她柳小五是个凡人，您光给个背影，咱也看不出啥来啊······
“柳晓梧，我再问你一遍，你昨天说的话都是真的？”谢烟幽幽地问。
“是真的，你现在还在你身边！”小五正色回答。
谢烟听了身体一紧，接着像失去了力气般瘫在椅子上，昨天柳晓梧说的时候，她还将信将疑，回到家中翻来覆去地想，当年的事不应该有人知道，而小五说的又很像回事，她心中害怕得一夜没有睡好。
“你能看见这东西······”谢烟思索了片刻，矛盾地说：“那你也有办法对付‘它’吧？”
小五犹豫了下，婴儿鬼正抓着谢烟的长发荡秋千，无声地咧着嘴笑着。谢烟察觉到小五视线停留的地方，不自在地换了个姿势。
“你真的想除掉它？”小五恳切地问，“它不是没有伤害到你么？没有必要除掉它吧······”
“不！如果真的有，我一定要除掉它，任谁被一个鬼魂跟着，都会怕的！”谢烟急切的声音都变了。
“可是你是它的妈妈！”小五气愤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我······”谢烟哑口无言。
小五怜惜地看了看婴儿鬼，它还是一派自得其乐地样子，如果不是样子难看，大约比那些容易哭闹的孩子更加可爱吧。
“好，我会帮你联系专业人士，”小五咬唇，许久才下定决心，“你放心，不会太久的。”
小五出神地回到自己座位上，眼前总是浮现婴儿鬼的样子，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小五，谢烟都跟你说什么了？”琳琅拿着一份文件俯身，像是在同小五讨论文件的事，“谢烟想要除掉她身边的那个鬼魂。”小五叹口气，揉着眉心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帮她吗？”琳琅恍然，又问道。
“我说了帮，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那个婴儿鬼也很无辜啊······”小五圆圆的杏眼中满是苦恼。
“唉呀，我说你根本是自寻烦恼，你去问问那个面瘫，不就知道了？”琳琅用力拍拍小五的肩膀，冲小五挑挑眉毛，“这样的事，面瘫比你懂得多，他肯定知道怎么办。”
“对哦，你真是聪明，琳琅。”小五想想傻笑道。
“哼，被你这种人夸，我一定成就感都没有。”琳琅无奈道，右脚为轴转身一百八十度，“走了！”
小五拿起电话拨出熟悉的号码，听筒“嘟——”了两声，传来凤奕冷淡地声音：“有事？”
小五把事情跟他详细讲了之后，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该怎么办？”
凤奕的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道：“你有空就带她来我这儿，我会处理。”
“哦。”小五失落地应道，挂了电话，这意思是出手还是不出手呢？
第二天上班后，小五就敲开了谢烟的门，见到谢烟忍不住大吃一惊，谢烟的脸色灰败，眼睛里满是红丝，乍看上去像老了好几岁。
“你没事吧，我已经帮你联系好了，你有空我们就能去。”小五关切地说。
“我们现在去行吗？”谢烟急切地说，昨夜她又是一宿没睡，还老是忍不住疑神疑鬼，一定动静就让她慌张不已，最后只好开着灯睁着眼睛到天亮，这样的情况她一刻也不想继续。
“现在？”小五犹豫了片刻，看向谢烟，“可以是可以······”
“那我们快去吧！”谢烟抢着说道眉眼间的焦灼一目了然。
“你怕什么？”小五见她这样干脆，反而心中不忿，“它又不会伤害你，它只是很喜欢你而已！”也不忍心看那婴儿鬼，小五摔门出去。
谢烟呆呆地坐在办公桌后，看着被关上的门，一语不发。
“到了，这里就是！”小五指挥着谢烟把车子停在了巷口，领着她步行来到咨询处的门口。
谢烟迷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房子倒是古色古香，像个高人居处，但门牌写得那是什么？特别问题咨询处？
“进去啊，就是这里。”小五熟门熟路地把她领到厅中，正巧大家都在。
武流云首先走过来用咏叹调说道：“啊，两位美丽的小姐，能见到两位，真是我的荣幸啊，请允许我······”说着就拉着谢烟的右手，行了个吻手礼。
小五嗔目结舌，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流云，你厚此薄彼啊······”
谢烟勉强地笑笑，武流云看出她无意玩笑，便只对着小五怪笑：“我哪敢这么对你啊，老大会杀了我的！”
小五粉嫩的脸暗红了下，说不出话来。
“你们真的能帮我？”谢烟质疑，半大毛头小子真的能行吗？在她的认知里，得道高人都是仙风道骨，白须飘飘的老头。眼前的这几个该不会是骗钱的吧？
武流云拉开椅子让座，正色道：“本领的大小是和人长得帅成正比的，你放心吧。”
小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