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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飘绕的友情

王美丽

我有一个朋友,只是朋友,仅仅是朋友,这是你说的。你喜欢笑,也喜欢用你的笑去感染身边的每一个人,我是其中之一。你喜欢音乐,现代流行乐坛中,张信哲是你的最爱。

我是个矛盾综合体,因此多愁善感,而你是一个孤独的人,尽管你每天都在笑,陪你笑的总有那么大一群人,可我还是看到了你的孤寂,那份淡淡的哀伤。和你谈得多了,也许是同情,也许不是。带着莫名的情愫和你畅谈。我们从未争吵过,要么是想法相同,想法不同的时候,我们都会不约而同的转移话题,总之,我们之间没有争吵和不快。

我们从阿哲谈到四大天王,再谈到崔健,然后谈到人生,你无限感慨地说,生命像一叶风浪中的小舟。我知道,你有哀伤了,我无奈地看着你,你的眼里尽是惆怅。偶尔,爱好文学的我也和你谈起中国小说,你不屑地说,中国小说是越来越差。是的,中国小说里面激发人信心的词句很多,总体却很差劲。我赞同地点头,然后,我们沉默。

直到现在还弄不懂我和你之间是怎么回事。那天你突然跑来找我,手中拿着CD碟片,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容光,对我大喊:“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我看着你,那是张信哲的最新专辑《信仰》。

后来,我们谈得更加愉快了,经常在一起把歌词改掉,自己乱谱曲,或者用阿哲深柔的嗓音去唱崔健的歌,把齐秦的《大约在冬季》改成了《凝结在冬季》,我们肆无忌惮地唱着,感受那美好的人生。

再后来,就来了流言。我和你之间似乎渐渐疏远了,不在一起谈阿哲,不在一起谈中国小说,也不乱改歌词,更没有一起唱歌了。甚至,那天你走来告诉我,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只是朋友,仅仅是朋友!”然后你转身,然后你便模糊在我的视线中。

过了好一阵子,有同学告诉我,你生病了,让我去看你。我走进病房时,里面充满了音乐,阿哲的《雨后》飘了出来。你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已失去了往日的笑容。我的眼中含满了泪,话哽在喉咙,没办法出声。你也看着我,什么都没有说,直到最后,你拉住我的手:“我们永远是朋友,对吗?”我麻木的望着你。“对吗?”你再问,已开始喘着气。我无力地点了点头,你笑着睡了,永远地睡了。此刻那首《雨后》因为终于放完了,剩下的是你亲人的哭喊。

走出病房的那一刻,泪水夺眶而出。模糊中听见医生在说:“奇迹,他多活了半年的时间。”

几天后,收到一个包裹,打开看,全是阿哲的CD碟片,上面有个纸条,歪斜地写着你的字迹:送给我的朋友。

我把碟片插入CD,那首《雨后》又飘了出来。此刻,我的心如止水。我和你是朋友,只是朋友,仅仅是朋友,我们永远是朋友。

不同的人对“朋友”都有不同的定义,朋友就是那份默契,那份理解,还有那份关怀,不仅能在一起微笑,更重要的是能在一起哭泣。能拥有这样的朋友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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