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中
乌鲁塔将胭脂带至地方,“你们谈吧,让你们那个惊鸿公主把她那个什么鬼劝词收了,再让我听着,我可不会看你的面子了。”说罢转身离去。
胭脂也没太明白,只是也不问了,下人们打开了门胭脂进去后,关上门便离去。
“胭脂姐!”
果然是惊鸿,两年未见,只觉得她消瘦了许多,胭脂也不能说自己心境没有波动,只是比惊鸿平静许多。
“惊鸿。”
这两年压抑在心头的担心,终于在见到她后松了这口气,不自觉的满脸都是泪水。
胭脂笑着给她擦拭了脸颊上了眼泪:“以前也没见着你这么爱哭啊。”
“胭脂姐,惊鸿这次是借着天香姐的帮助私自逃出宫的。”
“私逃?那······”为何?
拉着胭脂在软榻上坐下,惊鸿才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说与她听。
“大皇兄如今已经被皇上怀疑,若是在如此三番的托说天朝停战,惊鸿只怕,只怕·······”而后的猜疑她不敢多想。
这一点,胭脂却是很清楚。莫须有的罪名,只要皇上说是,那你便就是了。只是当年罗定一别,以为与阮小侯爷也就恩断义绝,为何如今,他还要这般的护她。
“他,可好?”
知晓胭脂问的是谁,惊鸿摇了摇头:“大皇兄至从罗定回了京城后,虽说不适以前那般懒散,却也极少见着他的笑意了。国事繁忙,听他随从说,每日里都是忙到很晚才入睡。如今又出了这么个事,大皇兄在偏殿跪了整整一天。”
他那般孱弱的身子,哪里受得了一天的跪坐?不由得心里还是一阵的担忧,“那现在呢?”
“后来我就见不到大皇兄了,听下人说被皇上责怒了,我到了金陵才知道,大皇兄已经被软禁了。”所以她的计划迫在眉睫,若是这次她无法劝说赫兹归降,再这么小区,大皇兄的安危一定是无法保全了。
低头思索了片刻,胭脂说道:“你是来劝降的吧。”
惊鸿点头,胭脂一直以来都是比她更为聪慧,她能想到的,胭脂姐也是能猜测到:“恩,惊鸿如今对于皇上来说已无可用之地,只希望能以自己的能力保护大皇兄的安危。”
“这件事很大,你我二人做不得主。”也该是说,他们也无资格劝降赫兹,要知道,赫兹就是不愿依附天朝,才如此勤练武力,更是切断了与天朝的商业来往,为的就是摒弃对天朝的依附。
“天朝能人将士众多,虽少了严家,可是军力仍就是赫兹的许多倍。”惊鸿甚少了解政事,却还是知道这个理。
“恩。”胭脂嘘了口气,“这些你先不要再烦了,就在此好生休息着,其他的事,我去和王上商量。”
点了点头,惊鸿如今也只能选择相信胭脂。
这几****也是日夜兼程才到了赫兹,如今总算见着了胭脂,身心都突然觉得疲倦下来。见她已经有了困倦之意,胭脂也不打算多留,安抚她安心睡下后,便退出她的屋内。
询问了路上的下人,得知了乌鲁塔的位置,胭脂立刻找去。
乌鲁塔正在寝宫更衣,白日里游街的衣服随华丽,却还是很繁重的,回到寝宫第一件事就是换了这身衣服。不想才穿好衣服,就听闻通报。
“和你的小姐妹谈好了?”随手就招呼下人撤去,乌鲁塔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了眼胭脂。
劝降之事极为严重,胭脂不知要如何开口。跟着坐在了一边,胭脂思索了许久,才说道:“赫兹城一直都在此?”
乌鲁塔抬眼看过去:“赫兹人几百年来都居住在此,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把。”
“这仗,打不得。”拐弯抹角也没什么用,胭脂也只好点明来意。
乌鲁塔神色有些难看了,语气中也带了些责怪:“不管你现在在赫兹如何,你终究是个中原人。但是赫兹定然是不会归降天朝,若是你再这样劝说,别怪我不留你了。”
乌鲁塔的怒气也是胭脂意料中的,赫兹这么多年辛苦过来,为的就是能独立的不依附于任何国家生存,哪里是她一个旁人说归降就归降的。
“我不是劝你归降。”袖袋里还有一份地图,这是一路上她记下来的,将羊皮地图摊在桌面上,胭脂说道:“赫兹百年再次处,只因为没有其他的居住地。这次我们一行往北前行,却是找到了个适合赫兹搬迁的去处。”
这几日繁忙,也只是在昨日的酒席上听的勇士们说确实捡到了宝,本以为是祖先埋藏的什么物件,却不想竟然是一大片绿洲。
“赫兹在此已住百年,而且路程遥远,要如何才能将整个国家都搬过去,你这想法他太过简单。”这可不是小户人家的搬家,几匹马就能搬过去了。
确实是过于匆忙,本是要将这计划放长在十年内完成,只是这次惊鸿来访,让她起了提前的思绪:“赫兹所有将士也不过三十万,你可知天朝单单是罗定的士兵就有五十万人?若是这般莽撞对抗,岂不是鸡蛋碰石头?”
“赫兹人宁死也不愿退却。”就这样夹着尾巴逃离,他做不到。
胭脂拍桌而起,自责道:“这是你的想法,不是百姓的想法!哪个寻常百姓人家愿意颠沛流离?战争只是你们这些手权者的妄想!胭脂曾以为你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君王,如此看来,真是我的妄想了!”劝说不用,胭脂只觉得疲惫至极,干脆转身就要离去。
果然君王还是一样,哪里懂得百姓渴求稳定的心情。
乌鲁塔一把拉住胭脂:“不把话说清楚,不许离开。”眉头紧蹙,满面阴鸷,任谁被这样说也不会高兴,更何况他还是个君王,何曾受过这样的指责。
手腕被拉的生疼,挣扎不开:“我说的不对吗?赫兹将士不论有多骁勇善战,能敌得过天朝百万大军吗!任谁都有活下去的愿望,就这样白白送死,能得到什么?名垂史书?”
如此尖锐的指责,刺的乌鲁塔无法回答。眼前的胭脂没有了寻常的冷静,眼眸了都是失望与痛心。
真能不痛心呢?就是因为如此的君王之心,才让她落得家破人亡的境地。原以为逃离了天朝的那狼虎野心的阮宏澈,却不想天下之大,君王之心本就相同。
“胭脂!”眼见着眼前的人心绪越发的凌乱,乌鲁塔从身后环住她,扣住她挣扎的双手,“我是赫兹的王上,百姓的利益当然是放在最重。许是我错了,受不得天朝的挑衅,竟然忘了我初为君王时的抱负。不求臣服天下,只求百姓安稳。”
也许差一点,他就成了与那天朝皇帝一样的人。
听着耳边的声音,带了些愧疚之意,胭脂心里的怒火竟也平静下来,“抱歉,是我有些失态了。”拉开搁在腰间的手,胭脂平复好心绪转身面对乌鲁塔。
“胭脂终究是一介百姓,做不到为君王者设身处地的着想。只是两年来在赫兹生活,也是习惯了这里的百姓,舍不得这样的国家就这般湮灭在战争之中。”
看向桌上的地图,胭脂的神情中带了些不知名的期望:“兵法之中,有一招叫做以退为进。等到赫兹的军事实力能抗衡天朝时候,那些帝王了野心,胭脂也愿辅佐前后。”
不能说不被感动,如此的女子,且不说如此心细的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也看透了他心里的软弱以及野心。
不禁思考的,抬手便抚向她的脸颊,低头狠狠的吻上了她的唇上。
“王上!王上!天朝的使者······。”
退出去的下人,没有关上门。此刻就见着传话的宫人愣住在当下,看着眼前两个赫兹最钦佩与最敬仰的人。
还没感受多少她的温度,就这般被贸然打断,乌鲁塔的怒气蹭蹭的飙升,等着那宫人恶狠狠的问道:“何时!”
胭脂则是每曾想到就这么被他亲吻,也只是愣了了,所幸被宫人打断。只是在外人看来,两个大男人亲吻,这得是多么惊讶的事,更何况一个是王上,一个是赫兹的第一勇士。除了震惊也只有震惊了。
忙转过身去,胭脂抬手拭去唇上的温热。只觉得尴尬万分,禁不住脸颊发热。
那被吓着的宫人被王上这么这呵斥,倒也没有忘了要说的话:“王上,天朝派了使者前来,正在殿外等着。”
“使者?”乌鲁塔疑惑,胭脂也暂时忘却了尴尬,转身看了眼乌鲁塔。这个时候,拍使者来此作何?
“本王倒要见见,那阮宏澈做的何种心思。”令了宫人传来图木,一同前往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