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昂然站在胭脂面前,却隐约也能看出他对眼前之人极为尊重。这小子,平日里对他们这些狼营的兄弟也没这么好脾气过。一旁的苍劲恶狠狠的瞪过去。
不对,他刚才说了什么?天风?
“恩?”正在写着些东西的胭脂也抬起头,疑惑。
“狼营的老大要来?!”倒是一旁的苍劲吓了一跳,差点跌下地面去。老大怎么突然要来这里!难道是不满被别人当了主子,过来······画面太过血腥,他不敢想下去了。
眼前这个新头头,他不讨厌的,要是就这么给老大给灭了,他也会觉得可惜啊,毕竟还有好多的疑惑没有解开啊。
黑杀却没有太多的担忧,他寻到虎符的主人一事已经告诉了老大,其他兄弟自然不知道为何老大突然出现。
若是他不说,只怕这辈子老大也不会出现在胭脂面前,有些事情,还是得早些处理了好。眼见着天朝那般的的戾气越发的重,虽说王上已经决定搬去新城,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防的。
听闻是狼营的首领要来,胭脂自然很是感兴趣,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起身问道:“在哪?”
“在我营帐里,我带您过去。”
胭脂可是异常激动,本想着已经收服了两名狼营的人,而最近似乎该忙的太多,也无其他心思。如今竟然是把这个人给盼来了,自然是最好的了。
微微整理的衣裳,胭脂跟随黑杀去往他的营帐,而苍劲自然也是跟随在身后。虽说这个不一定有老大那样的能耐,但是他还是蛮喜欢的,要是老大蛮起来,至少他还能拉着点。
黑杀的营帐外没有外人,黑杀说狼营的老大很是讨厌被人围观或是跟随。胭脂莞尔一笑,狼营的这几个人与常人比起来,确实算得上孤僻了。
不过一掀开营帐,胭脂便知为何。天风的名字听起来甚是文雅,但是眼前这个庞然大个,实在凑不上这样风雅的名号。
若说她这几年在赫兹也是见过雄壮的人,赫兹男子本就比中原的男子要雄壮,但是眼前这个人,怎么形容呢,若说他是个人,反倒不如说像头凶猛的熊。一身的装扮,没有半片军甲,裸露着上半身,晒的黝黑的皮肤,下身裹着似乎是动物的皮毛,浑身透露着戾气。更不要说还这样大的个子,比乌鲁塔似乎还要高些了。胭脂这么往他面前一站,真是格外的娇小了。
“你就是赫兹的新战将?”声音似乎没有他的身形那般可怕,只是问话里倒是少了该有的尊敬。
这一点胭脂并不在意:“是,你就是狼营的老大?”以彼之身还之彼道。
果然,天风眉头蹙起,一旁的苍劲就要上去安抚,结果天风却只是起身将苍劲与黑杀二人赶出营帐。
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胭脂着实能感受到压迫感,这个人光是身形,就能压死她。
天风打量了眼前这人,直白说道:“你不适合做狼营的主人。”这么柔弱的女子,他似乎一掌就能拍死,即便虎符在她手上,但是他天风可不要一个柔弱的主子。
胭脂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所想,只认为他是瞧不上她的能耐,“是不适合,并不是看出来的。”
这话?天风在脑子过了一圈,她是要比试?他天风虽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从不欺负女人的。“我不和你打。”
不和她打?为何?胭脂猜不透,“若是不打,那便是自动认输,你这狼营的老大在我面前也得服从。”
激将法对天风自然是有作用的,服从这个小女子,说出去也真是有损他狼营老大的颜面。
“那好,现在就去练武台上较量较量。”只需一招,定然要让这小女子再也不敢如此猖狂。
而门外两只听见动静,就见着里面二人出来。苍劲笑呵呵凑上去,以为他们二人已经谈妥,哪知道天风一句话问傻二人:“练武台在哪?”
苍劲几乎吓掉了下巴,练武台?老大和将军不是谈妥了吗?还去练武台干啥?不会是要比试吧!
要知道,老大看起来似乎笨重,可是他的功力不弱,若不是如此,也坐不上这老大的位置。这新上司虽也见过他的招数,但是和老大比起来,岂不就是花拳绣腿?老大那个掌风已过去,连大石都能粉碎,更何况将军的脑袋。
“将军。”黑杀更是担心,老大不愿服从,当也不至于伤她性命吧,为何偏要比试?
旁人自然是不知道,这比试也是胭脂激的。并不是她过于相信自己的能耐,倒不如说她很是讨厌这种还未做任何事宜,就被否决的。且不说输赢次要,能与狼营老大较量一番,更是她的愿望了,而这场比试,自然是少不了的。
练武台的人已经清空,听说将军要与狼营里的首领较量,个个都异常兴奋。本也就是,见过胭脂身手的,也只有当初一同去往新城的那些将士,其他人对这个将军可是陌生的很。
吉迟赫尔更是不服,这莫名出来的个小兵抢了他这个副将的风头,自己这个王上的亲叔舅非但没能统领赫兹军队,还被撤了职位,从副将,变成队长。
那狼营首领的能耐他自然是见过,那新将军瘦弱的身子骨,肯定敌不了他一招。吉迟赫尔笑的幸灾乐祸,这该死的新将军,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最好今天就死在练武台上。
想要胭脂死?当然没那么容易。
练武台上二人就位,兵器随意挑选。胭脂自然还是随身的长刀,而天风也与她相同,只是那刀看起来更为厚重,几乎像一面盾牌。
“我让你两招。”天风说道,自己身形本就占了优势,这点胸怀还是有的。
只是胭脂却难得笑的妖艳:“那就没你出招的机会了。”话音落地,之间的眼前一晃,竟然已经逼至身侧,长刀险险的擦过颈项,拉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天风的神情变得趣味起来,这人还是有点能耐的,“看来是我狂妄了。”
能逼着他认真起来,本来就是胭脂的目的,但是刚才他防守的动作,也让胭脂为之一振,那样厚重的刀,在他手上似乎只是匕首的重量,若不是她身形敏捷,那一刀递过来,自己手上的长刀只怕已经断裂。
认真了的比武,自然是不会关乎生死与否。那把盾牌似的大刀破风而来,胭脂一个仰面,刀身从她鼻尖划过,那凌厉的大风,几乎震的她无法站稳。这下似乎玩大了,胭脂如此想到,只是面上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深了,长刀抵地撑住身体,趁着他随着大刀前倾的身子,胭脂的身形快到让人无法捕捉,便已经转到了他的身后,脚步还未作停留,长刀便已经到达天风的耳际,几乎要再一次在他身上留下伤口。不过天风看起来笨重,却难得的敏捷,长刀的刀风走向已经让他听到她的位置,反身一转,借着大刀的刀势狠狠的砍向贴在劲边的长刀。立刻听见细微的碎裂声,几乎同时,左手便已经出掌,狠狠的拍在了胭脂的肩上,就只见得胭脂如同破布一般摔下台去。顿时一旁观看的人吓的哑口无言,这哪里是比试,简直就是玩命啊。
见胭脂摔了下来,黑杀立刻上前将她扶起,看了眼台上的天风,难得眼中有了丝责怪。连极度崇拜狼营老大的苍劲也觉得有些过了:“老大,比试就比试啊,出手那么重干嘛啊。”
而天风却几乎如石雕般愣在了台上,刚才那一掌下去,本以为她能躲的。却不想竟然是将她打下台去,只是他却没有任何的快感。因为拍下去的那一掌后,他明显感觉到,眼前这个人竟然一点内力也没有。而他刚才那一掌下去,可是带了十足的内力,而她也是感觉到了,才没有用双手去接招,因为那一招极有可能就废掉了她的双手。
果然不愧为虎符的主人啊,没有内力的身体,却能有如此离开的判断力与敏捷度,若是她如他一般有深厚的内力,只怕今天掉下台的就只能是他了。
台下的胭脂此刻痛的面色惨白,天风那一掌果然厉害,只怕肩上的骨头都已经拍碎了。黑杀也不顾旁人的眼光,将她打横抱起,转身便要去寻医师。
一旁的苍劲也是看的面色凝重,老大这一掌下去,得是多大的伤啊,他这新将军主子,岂不是要废了半条胳膊了啊。
“等等!”身后传来天风的声音,黑杀抱着胭脂转身看去。
胭脂此刻已经是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眼前这人。
天风却只是勾起嘴角说道:“将军确实是身手了得啊。”
苍劲却只觉得这话似乎是挪揄,胭脂却清楚,他这一声将军便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看来这一掌没有白挨。黑杀虽担心胭脂的伤势,但是听见天风承认了这个主子,心里头也是难掩的高兴。
“快去军医那把,再买一点,这条胳膊就废了!”苍劲在一旁看着着急,催促个不停。那个平日里满脸冷静的将军,现下苍白着脸,看起来还真是该死的不适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