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TUS昏暗灯光下的红男绿女中,我们搜寻着小文一干人。
“冉姐,冉姐!这边!”最后还是cookie率先发现了我们的行踪。
“邵哥,原来一起来的人是你啊?”当看到和我一起来的邵晋宇的时候,大家都很惊讶。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莫非……”成悦挑逗的话语,深意昭然若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惜让你失望了。”我断然打断了成悦企图串起的八卦,“小文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办公室,正好邵晋宇也还没走,所以就喊他一起来喽。”
“哈哈,开个玩笑嘛,别那么认真。”成悦招牌式地笑容投向邵晋宇,“晋宇,欢迎加入!”
“谢谢!你们经常在这里欢乐时光吗?”
“是啊是啊!以后也叫上你!”cookie立刻接话。
闲谈之间,林爷一如往常,醉心于他的杯中酒,偶尔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们扯上几句。
cookie则拉着邵晋宇在一旁不知道聊着什么,但是可以看的出cookie难以遮盖的兴奋。
她喜欢他,天啊,她喜欢他。我突然从cookie的眼中读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cookie喜欢邵晋宇。
难怪从我们来到TUS的时候开始,cookie就表现地比以往更加雀跃,这是一种小女生陷入爱情后的悸动。
“诶,我发现cookie好像……”我发现新大陆似的急于想要分享我看到的讯息,回头时却看到成悦竖在嘴前的食指,示意我先不要出声。
成悦在接收到我充满疑惑的目光之后,快速地指了指身边的方向。
我顺着成悦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小文正全神贯注地看着cookie和邵晋宇的方向,并时不时地皱着眉头,看起来特别地丧气。莫非他……
我用唇语询问着成悦:“小文喜欢cookie?”
成悦点着头,有些许的无奈。
我惊讶于自己和小文共事这么久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我迅速掏出手机给成悦发了一条短信:可是我感觉cookie看起来有些喜欢邵晋宇!
成悦看着我的短信,嘴角一边上扬。
“没错啊,你的感觉很对”
看着成悦的短信,我突然有些不服气,为什么他什么都知道:你怎么都知道?
“我懂得读心”
看完成悦再次发来的短信,我又看了看他本人,嘴角的笑意仍在,得意中透着一丝丝邪恶。
突然感觉有一些毛骨悚然,怎么好像我周围的男人都能看穿别人的心呢?邵晋宇是这样,成悦也是这样,在他们面前,我们似乎变得无处遁形了。
我再回头看了看此刻陷入落寞的小文,不禁找到点儿安慰,眼前这个纯净的年轻人干净得没有任何世故。他不像成悦和邵晋宇已经在历练多年的人生中学会了观心,分分秒秒都在揣测他人的想法已经成为一种惯性。
我不知道cookie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邵晋宇的,这个她认识不过两三天的男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我也不知道小文究竟有多喜欢cookie,但从小文的眼神中可以看到,这个喜欢一定不只两三天。
一个人一生中或许会爱很多次,然而最刻骨铭心的不一定是爱的最深的那一次,很可能是伤得最痛的那一次。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可以爱得迅雷不及掩耳,也可以爱得如此默默无闻,真的是多姿多彩啊。不像我们,爱情对于我们来说,早就变成细水长流的亲情了,已经变得云淡风轻了。”看起来一直对除酒以外的事物都漠不关心的林爷突然发出的感叹着实让我吃惊了一把,没想到他竟然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如此了然于心。
成悦点着头表示认同。专注于cookie的小文和专注于邵晋宇的cookie自然没有听到林爷的这番评价,我想一直被cookie“骚扰”着的邵晋宇应该也没有听到林爷这句不太响的言论。
散伙儿的时候,cookie显然对邵晋宇有些依依不舍,女生与生俱来的羞涩让她没有办法抛开矜持主动要求邵晋宇送他回学校,毕竟小文和她同在一个学校,完全可以把她安全护送到宿舍楼下,并没有多加一个保镖的必要。
“那个,我另外还有点事儿。邵哥,能麻烦你送cookie回学校吗?”
在听到小文对邵晋宇的要求的时候,cookie眼底惊喜几乎快要溢出眼眶。
“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儿?”我不免对这个小男生刮目相看,竟能如此洒脱地将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孩儿送入别人的怀抱,只为她的高兴。
“我……我有事儿……”小文答的支支吾吾,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事儿,只是想给cookie创造机会而已。
“好,我送cookie回去。”邵晋宇倒也爽快地答应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成悦转身对我说。
“不用了,我家也不太远。”我早已过了是需要人护送回家的小女生的年纪,我拒绝了成悦的好意。
各自散去,各自怀揣着不一样的心情。
夜晚的房间里,依然只有我独自一人的身影。无所事事躺在床上的时候,我的思绪便开始天马行空了。
小文和cookie应该也都不能算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了,但在我看来他们的情感仍然是青涩的,爱也好,被爱也罢,都是没有杂质的,不免让我忆起中学时的我们。
高三之前,高鸣的成绩并不是很好,但是他的体育非常出色,经常在校外的一些比赛上为学校带来一些荣誉,在加上他是个开朗、温和的男孩儿,所以老师和同学都还是挺喜欢他的。
比起高鸣,我的成绩好很多,虽算不上出类拔萃的佼佼者,但也绝对算在会让老师们会心微笑的行列之中。
我们的爱情开始得很平凡,没有电影中的一见钟情,也没有小说中的从矛头互掐后握手言和的日久生情。
我们初识的时候,相互之间就很平和,和普通同学之间并没有什么两样。
直到高鸣举家搬到了我家附近的小区之后,我们晚自习放学之后便经常结伴同行。不管怎么说,夜深人静的路上如果有一个男生同行,对于身为女生的我来说还是会安心不少,无关他是谁。
久而久之,彼此之间可以聊的话题越来越多,以至于我们连上学也相约而行。
有一天上学的路上,高鸣突然嬉笑地说:“我们每天这样一起上学、一起上课、一起放学,和学校里那些一对对的情侣差不多。不如你做我的女朋友吧,我挺喜欢你的。”
我以为高鸣是在开玩笑,就只是一笑而过。
晚上放学的路上,高鸣再次提起让我做他的女朋友。
我很诧异。
“我是认真的。我真的挺喜欢你的,你喜欢我吗?”
高鸣的话确实让我动摇了,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他,但是我愿意和他在一起,愿意听他说话,或许这就是喜欢的开始吧。
我并没有像其他女孩儿那样故作矜持,但还是免不了有些羞涩的说:“我想我应该也挺喜欢你的!”
“这么说你同意啦。”高鸣的声音已经接近欢呼,“那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女朋友啦!”
高鸣兴奋地牵起我的手。当他的手碰触到我的手的刹那,电流在体内涌动的感觉我第一次体会到。我是喜欢他的,对,我喜欢他。
我们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开始了,没有什么撕心裂肺的轰轰烈烈。其实在我看来,中学生爱情的开始大抵也都是这样吧。无非还有的就是再有某个男生喜欢某个女生,就特别喜欢欺负她云云。
我们小心翼翼,从不手牵手招摇过市,毕竟在高中里,早恋是被明文禁止的,虽然有的时候在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老师们更多的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忌讳终究是忌讳,也不乏一些撞在枪口上的小鸟儿们。
高三的时候,高鸣的成绩突飞猛进,班主任将高鸣的这个现象归为男生的后劲十足。因为很多男同学在刚进高中的时候,因为贪玩儿而静不下心来学习,但随着心智的成熟,定下心开始铆劲儿的时候,后发之力是相当可怕的。
“你已经成为咱们班的表率啦,老班让丁明明他们都要以你为榜样,努力冲刺呢!”一次和高鸣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不经意地夸着他。
“嗨,我有动力呀!”高鸣埋头扒着饭。
“动力?什么动力?”
“我的目标啊!我要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然后看着你。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别人拐跑了,还是自己看着踏实点儿!”高鸣打趣地说着。
“你都不知道我要考哪个大学,就说要跟我一起去。万一我去女校呢?”我也就这高鸣的话开起了玩笑。
“女校?那我就只能先去一趟泰国了!”高鸣嘴里包着饭,痞痞得笑着。
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心里确是无比得幸福。想到自己就是眼前这个男孩儿如此努力的动力,我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做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