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闱重重,如今的莲池行宫,早没了半点的生气。值班的侍卫内侍都站得笔挺,大气儿都不敢多出,就怕惊扰了那缠绵病榻的国君康复。他们这个国君是个好人,可是老天不开眼,好人不长命。
雨水顺着屋檐哗哗地留下来,守在檐下的人们看来都很开心,沂南国早就该下雨了,莫不是老天爷忘记了这个大陆上曾今最富饶的地方?还只老天也在为好人不长命而一掬同情之泪?
大殿内一直药香袅袅,可是止不住那人的咳嗽,时而窸窸窣窣,时而惊天动地不要命的咳嗽。沂南公主的心悲痛得无以复加。看着病榻上她父王那迅速干别的脸颊和肢体,迅速衰亡的生命,她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只能在一旁看着,这是为人儿女的最大悲哀了。
“咳咳。”沂南国君又咳了起来,还好这次只是很平顺的就过去了,没像前几次那样背过气去。沂南公主服侍国君睡平稳了,转身向殿外走来,这雨下了有好一会儿,清源道长也去了好一会儿了。可是总不见人回来,她的父王,怕是要等不到那个他爱了一世的女子,也就是她的母后。
好在,小花本就心心念念她的国君,清源这么一说,瞬时跑得没了影儿,连雨都来不及收。可怜了小荷还在在后面给她善后。
不得不说这世元王子对当年的那个花匠宫女可谓是用情至深,不仅当年有想要娶进门的想法,就连在得知她是妖物之后还能时时刻刻地想着念着,连修的行宫也是照着小花当年居住的王**殿建造。小花一路狂奔至行宫,倒也熟门熟路地就找到了那病榻上的人。
他瘦了,变得不再那样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可是还是小花爱看的模样。小花怯怯地伸出了手,抚着那早已满是褶皱的面容,不禁泪流满面。
牵过那干瘪的手,小花细细地感受国君现在的身体状况。早就被掏空的身子,她不在的这些年倒是没有大的损伤,景谷道人的封凝决真是有效,婆婆的灵丹保住了国君的最后一口精气不涣散,能撑到现在简直就是奇迹。小花不知道,这一切得要归功于公主多年的细心调养,要不然,这么一个空架子的国君,那还能等到她回来。
慢慢的小花渡了些自己的修为给国君。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不仅要耗费她多年的心血修为,国君也不能真正的好转起来,不过她现在心急救人,见不得是这么个病怏怏的世元王子,也就顾不上这许多。
这边小花在救人,那边小荷才伙同清源收拾了她扔下的烂摊子,姗姗来迟。
下雨虽然好玩儿,可是收拾那些个不听话的水精华可一点都不好玩,要依小荷的心思索性就下个痛快,可是小道士不肯答应啊!这五年都没一滴雨的大地,一下子可不能让它喝个饱,谁知道会引起什么变化来,节外生枝可不是小道士愿意看到的,不过小荷当然是希望越热闹越好玩的了。
这次小东西学了乖,死死地拉着小荷的衣角,开玩笑,那让他那小短腿儿再走上那么一遭,非得断了不可,有便宜不占,干嘛跟自己过不去啊!
小道士的飞行速度也真是快,小荷还没看清楚他究竟是用什么东西飞起来的,他们就到了目的地,关键是这半山离得行宫太近了。他们刚一落地,就看见沂南公主迎着他们走来了。
沂南公主的脸上有着失望,她本以为可以再见到母亲,可是看起来母亲并没有回来。小荷看不懂她失望为哪般,只是着急得问她:“国君在哪里啊?”
她是怕小花救人心切,又一向的艺高人胆大,指不定又捅了什么篓子,她们现在可是在禁足啊!婆婆虽然很好哄,可是真要是惹怒了,那也是很可怕的,婆婆是什么样儿神通的人,她们岂能不知道,不过是仗着有婆婆宠着才敢这么胡作非为。要是婆婆真生气了,保不定怎么惩治她们呢,可是禁足就能解决的了。
“父王在里面,才吃了药睡下了。”沂南公主不明白小荷为什么要这么问,可是也不敢有所隐瞒,这人算起来该是她母亲的姐妹自己的阿姨。
小荷听闻急忙就向大殿内走去,清源他们紧随其后。
刚一进去,就看见那个在渡修为的小花,小荷赶紧放出了小银花阻断了小花和沂南国君的连接,国君倒在了床上,脸色苍白,七窍紧闭。
“你会害死他的。”小荷对小花说话还从来没有这么严厉过,她从来对小花都是予取予求的,,关怀呵护备至。
沂南公主听见小荷这样说也顾不得看见母亲的欣喜,赶紧上去查看自己的父王。
小花听见她这样说,一时着了慌,她本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也是一时糊涂,由着自己以前的法子来,那里想到事过多年,她以前的法子不仅救不了人反而害了人。
“那该怎么办啊?”小花大哭起来,“我没有办法了,小荷,我什么办法都没有了。我不想看他死。”
清源也上前去查看沂南国君,国君太过虚弱,所谓虚不受补,荷花精再多的修为渡过去他也接受不了,反而很可能一时负荷不了,爆体而亡,就向公主现在的危险境地一样。
“小花你先别哭啊,我看看婆婆有没有什么灵丹可以先给国君保保命。”说完就看见小荷拿出了那个小小的紫金葫芦,瓶口朝下,哗啦啦地向外倒着东西。
那些个满目璀璨,简直要闪得人睁不开眼,乖乖,小东西咋了舌,这小姑娘是去那里弄来了这么些个宝贝,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些东西没个几百年可收集不了。让他看看,啧啧九重天的雪鸟蛋,金尾草,七七果,笑笑藤,我的天,那是束魂钟,就是那个翼天君被盗了的束魂钟,小姑娘是去哪里找到了这么些个好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