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霞掉在地上,身上受了重伤,复制刘白的能力,以现在的金曦镜,还有些勉强,爱之力量连一支还未储满,正常情况下只能发挥真正刘白的三分实力,丹霞一下子将全部的爱之力用出,“人剑合一”的威力虽然增加了一分,但相应的,对于丹霞身体的伤害也增加了一分。
不管罗怀勇的旋风劈,但是金曦镜本身的伤害已经够丹霞受得了。
此时丹霞躺在大殿中央,内伤加上外伤,连站起身来的力气也没有了。她眼睛角流出血来,太子满脸担忧的神色模糊的落入他的眼中。她想要伸手,但是使不上一丝力气,想要说话,但根本提不起来一口气。
她接受了太子的爱,不由得不提太子担心,这份多于的爱给了她金曦镜力量,但让她的内心又多出了一份牵挂。得与失,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去想,生命在此终结,不甘心的,还是对于没能救活刘白的内疚。
完了,自己命运本来就是个悲剧,半生已经低声下气的过去了,在死之前能够自己做一回主,按照自己的意愿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样,已经很满足了,丹霞想着,一个月来虽然短暂,但给她的人生带来了难以忘怀的珍贵记忆。
相遇充满了巧合,相爱变得理所当然,因为爱而有了责任,失去了也变得刻骨铭心,能够为爱失去性命,这个结局竟然让我喜忧参半,是自己贪得无厌啊,还是为了补偿虚妄的时光。
“呵呵……算了,罢了,我竟然忘了自己本来的身份,你真是个贪婪的丫鬟!能够爱一回是多么幸运了!”丹霞心中笑着,慢慢的闭上了眼。罗怀勇沉重的脚步声已经近了,死亡已经没有悬念。
太子或许会奋不顾生的冲过来吧,丹霞安详的想着,此时的心境莫名的舒畅,“呵呵,真是个傻瓜!和刘白一样!”
但是,既然自己不能左右结局,多看一眼,就会痛苦的闭上眼睛。
“嗒嗒……”马蹄声在大殿中是那么的清晰。
“近了,这生命的最后乐章,静谧安详,就这样送我到来生吧,不要掺杂悲哀的杂音了!”
丹霞心中自言自语,准备安静的死去,发带散了,大风起了,柔美的月光如碎玉落在她的身上,红彩衣裙飘飘欲起,修长的玉腿更加明艳照人,乌黑的长发随风打着她安详的脸庞,那红嫩的嘴角勾起的血迹如雪山里盛开的莲花,艳美,安详,仿佛她不是在等待死亡,而是因为疲倦而慵懒的睡着。一切丑陋败落此时都已经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唯有殿中的美丽让使此时的月光更加明亮。
但事与愿违,丹霞最后心愿,被夜空中不合时宜的悠扬笛声打破,杂音介入,嗒嗒的马蹄声戛然而止。
罗怀勇勒马停在丹霞三米之外,他抬头望去,笛声的源头是断了的金柱顶端。
那人纹金丝玄袍,对着丹霞而坐,眼角如剑,眼中平静如水,那神色如痴如醉,柔和的眼神如春风拂过大地,冬日温暖着人心。两手捧着两支短笛,一口奏出两个和鸣的声音,就像是一对相互偎在一起的两只鸳鸯在窃窃私语。
只是,这声音听来让人沉醉,一旦深陷,必定无法自拔,最终在沉迷中失魂落魄,迷失自我,彻底坠入黑暗之中。
“四弟不要听!这是归命鸳鸯曲!”三皇子忽然警觉,急忙扯下衣袍将耳朵蒙的严严实实,与此同时,他连着两指点在太阳穴。
罗怀勇同样感觉到异样,所以才勒马停下,只是他自视甚高,有所依仗,听三皇子所言,反而觉得不耐,扭起来谁也拦不住。他抡起大斧,冲着那金柱上的妖异男子吼道:“你是哪来的鸟人?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现在离开,饶你一命!”
笛声继续,那人不理不睬,眼中除了倒在地上的丹霞,已经容不下任何人。
罗怀勇见那人不回话,顿时怒火心中烧,恶向胆边生,抡起大板斧,不管三七二十一,斧柄对接,一上来就舞起旋风劈来。
罗怀远见之大急,急忙喝止道:“四弟快住手,小心伤及丹霞姑娘!”
“三哥说哪里话,这娘们拦我去路,就是敌人,怎么可以手软!”
罗怀勇不听,那金柱上的人忒可恶,连自己也被小看了,这口气怎么咽得下,要么那人托大,没有真本事,一板斧劈了完事,要么有些本事,到可以给自己松动筋骨!罗怀勇如此想着,更不愿停下手来,遇到这种事儿,哪还管三皇子是自己上司,旋风劈舞得风生水起,越来越顺畅。坐下马角放出闪电,能量斧刃瞬间即成,不管三七二十一,目标明确,只一挥手,斧子力劈而下。
宫殿再次遭到摧残,周围残存的坚实厚壁此时七零八落,荡然无存,只是殿内中心,丹霞躺着的地方,分毫未损,甚至连地面的粉尘也没有被卷起。
金柱之上,妖异男子毫发未伤,和鸣的笛声缓缓停止,他站立起身,盯着丹霞的目光慢慢的移到穿着粗气的罗怀勇身上。
在那人眼中,如刀的厉芒一闪而过。
“用如此粗暴的手段摧残如此美丽的事物,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人站在我面前!”
他眼神冷酷,毫无感情。
罗怀远大惊失色,妖异男子身上散发的可怕气息,让他居然有一种伏地膜拜的冲动,这样的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似乎可以摧毁一切的气息,连东昌王也不曾有过。
“阁下住手!”
但一切都太迟了,让那人产生必杀之心,罗怀勇只能自认倒霉,金甲军承受不住这种威压,一个个接连瘫软在地。
月光渐渐隐于乌云,云朵上散发出的银色光晕,此时看起来甚是诡异,金柱之上,男子残忍一笑,眼瞳中微微发光,一个红色光圈罩在白色瞳仁外,空间大洞,森然的气息让人悸动,幽幽的声音似从地狱传来,让人不自觉就陷落深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