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博与花若宇是四更天倒下的,早朝自然是上不了了的。
鸣儿看着呼呼大睡的两人,觉得心里有些烦躁,不想打扰他们睡觉,吩咐了事情便往外走。
“娘娘,我们去哪?”
鸣儿回头才发现跟在后边的人是莲水,也没说什么又继续走。
本来是要出来散散心,顺便远离那两人些,也不知道要去哪,就顺便走走。
其实她是不想看到皇上,他给她的感觉的是狂妄自大还很自私。
“娘娘,听说御花园的菊花开了,不如我们去那边走走吧。”
“嗯。”
鸣儿也没多想点点头,脸上的神情淡淡的。
前儿的御花园还是百花争艳,今儿只剩下菊花独绽放,那满地的碎红早已成为了泥殇了吧。
晨晓一缕冰冷的阳光越过红色的瓦顶照在御花园里,枝叶上花瓣上闪着点点晶光。
夏去秋又来,艳丽五彩的世界瞬时变成金灿灿的,季节连带着大自然在不断的更换着,人也是。
昨儿他们还信誓旦旦,今儿她却成了别的女人。
手抚着金黄的菊花鸣儿抿嘴苦笑。
嘀嗒!
半开的花上又多出了一滴水珠,不知是甘甜的露水还是……苦涩的泪水……
“凤妹妹!”
鸣儿抬头,是陶妍双与舒钰心,穿着锦衣玉华带着银珠凤玉,每个人身后跟着五六个宫女,两人一起那是好大的气派。
“凤妹妹好久不见,过得还好吧?”
陶妍双握紧鸣儿的手,还是那样的亲切。
“嗯,挺好的。听说皇上很喜欢陶姐姐,恭喜姐姐了。”
嗯。
陶妍双害羞地低下头。
“凤姐姐好!”
舒钰心舒美人甜甜一笑,灵动淑巧,楚楚动人。
“这个不敢当,舒美人妃衔比我高,应该是我叫你姐姐的。”
“我年龄比凤姐姐小,当然是叫你姐姐了。”舒钰心熟络地拉起鸣儿的手摇晃撒娇:“就这样啊,以后我就叫你姐姐,但你得叫我妹妹。
甜腻得让人舍不得放手,鸣儿笑着点头,与两人闲聊了起来,其实也就是近段日子过得怎么样啊之类的了。
有人陪着也好,这样就不比去想那些自己不愿意去想的事了。
“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凤才人呀!”后面的‘才人’两字拉得老长老高了,生怕别人不知道般。
柳月清挽着云凌函扭着柔软的腰肢走来,身后同样带着十几人。
同是出来赏花,看了两拨人,再一观鸣儿身后,寒渗!
柳月清手指着鸣儿,眼里露出蔑视的眼神:“凤鸣儿,你一个才人见到昭仪与美人还不过来行礼,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吗?宫规是不是没学好?哎哟,本宫倒是忘了,孙嬷嬷教宫规的时候某人可是总学不会的!”
握着鸣儿的手紧了些,鸣儿朝陶妍双笑了笑,叫她不必担心。
走过去行了个大礼,柳月清把脸撇过一边去,倒是云凌函说话:“凤妹妹不必行如此大礼,月清妹妹你也知道的,我们都是皇上的妃子,要同心协力这样才能为皇上分忧,所以妹妹就不要生她的气了啊。”
鸣儿见这两人心里就不舒服,一个嚣张跋扈,另一个沉稳得让人害怕,想赶紧敷衍好离去,低头说:“谢云昭仪。”
刚转身身后又传来了令人烦躁的嘲弄。
“听说凤才人还没侍过寝?哎哟,瞧瞧,整天挂着一张丧脸不知给谁看,怪不得皇上不喜欢。”
鸣儿没有理她,继续走,身后的莲水眉头有些轻皱。
柳月清见凤鸣儿没有理她心里越不高兴,拔高了嗓门道:“凤鸣儿,别妄想着皇上会看上你这一副丧命脸,我永远比你高一头!”
鸣儿顿步,转身,微笑,笑得如阳光一样灿烂,如菊花一样艳而不娇,美得动人心魄,一缕微风拂过,长发飘飘白衣佛动,这一刻彷佛周围的颜色都暗淡了下去般,只有她一支独秀!
“妄想?我从妄想没过什么,如今,我的心……我现在一个人过得挺好,将来也会很好,倒是你柳美人,这个美人可是来之不易,可要小心保护哟!”
说完又转身,留一下怔怔看戏的人,还有双眼快掉出来的柳月清。
“凤鸣儿!”柳月清反应过来,满脸通红,嘶吼一声见鸣儿没有停下,顿时气得不轻,气势汹汹地快步走去,和泼妇没差多远了,若是再大挽手挽袖那就是而不只是像了。
“凤鸣儿,别以为你爹是大将军就了不起,你是贱人生的永远是贱人,永远改不了这个事实……”
啪!
柳月清绝狠阴损的嘴上溢出一丝鲜血,润得双唇更加美艳逼人,只是粉嫩的脸上印着一道红红的五指痕,大大破坏了一张娇美容颜。
鸣儿一个转身,一巴掌正好迎上了疾步汹汹而来的柳月清。
“最恨别人辱骂我娘了!”
鸣儿黑色的眸子清亮清亮的,柳月清看着有些胆怯了,凶狠的气焰顿时又将了几分。
“娘娘……”小宫女慌忙跑过来扶起,稚嫩的脸上吓了一掉:“娘娘,美人娘娘,你的脸!”
柳月清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扶着她的宫女:“凤鸣儿,你一个小小的才人竟敢打我!”说着就张牙舞爪地扑过去,看着的人本能地掩嘴后退。
就在修长又锋利的指甲准备触碰到鸣儿的娇嫩的脸时,一双手快速抵住柳月清的手腕,一抓一推一按就把她重重的按在了地上。
鸣儿从始至终一直都是镇定自若的,花若宇跟她说过,莲水会功夫,而公子博为何派她到怡香居,那不是她想知道的。
鸣儿抬头看了一眼莲水,从她来怡香居到现在她还没好好看过这个宫女,长相一般,眼睛倒是很灵动,穿着打扮很规矩,没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大胆!柳美人岂是你说打就打的!”
云凌函叱呵,招手让人过去围住,莲水看了她一眼才缓缓松手,脸上并没有害怕的表情,像见过大世面的人,云凌函暗惊。
柳月清感觉很憋屈,被宫女扶起,看着莲水脸上泛起一丝狠色,抬手就打过去。
莲水快而又稳地又捏住了柳月清的手腕,手稍微用了一下劲把柳月清捏得嗷嗷叫,泪都留下来了。
“住手!”肖淑妃带着宫女宦官浩荡而来,柔声道:“莲水,你不是在伺候皇上吗?皇上这些日子可好?”哎,又新又嫩的妃子妹妹们来了,她都有好些日子没见着皇上了。
听着莲水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伺候宫女,众人惊讶,柳月清莲水顿时显出后悔的表情。
皇上身边的红人那是连肖淑妃与惠妃都得给几分面子的,更何况是她这个只侍是一回寝的妃子,平时巴不得多赛写金银珠宝好疏通与皇上的关系,可是现在……柳月清的表情很难看。
莲水松开柳月清的手,行完礼后说:“奴婢已经被皇上派去怡香居当差了,皇上昨儿在怡香居喝醉了这会儿还睡着呢!”
众人急刷刷地看向鸣儿,她向肖淑妃请安,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没有高傲,也没有高兴,更没有激动,好像有一丝哀愁……
“嗯。”
肖淑妃看了鸣儿一眼,惊讶是免不了的,细长的柳眉皱了一下,她有些事情猜不透也想不明白。
“嗯,你们也出来多时了,回去看看皇上有没有醒来好伺候!”
鸣儿告退了肖淑妃,看了一眼陶妍双,点点头就走了。
看着鸣儿修长娇美的背影陶妍双的眉头也有些轻皱,好姐妹被皇上宠幸她本应高兴才对的,可是此时却高兴不起来。
鸣儿回到怡香居时屋里已空无一人,不再真好,不然她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花若宇,至于皇上,可以直接无视。
吃了几口饭让人换了被单才宽衣上去躺下。
可能是昨晚没睡,今早又折腾了一阵,鸣儿睡到下午才醒来。
醒来时小希告诉她柳月清柳美人身边的大宫女彩珠已经来了多时,说是柳美人为今早的事向鸣儿道歉,想请她过去共用晚膳已表明心。
鸣儿本来不想去的,小希从莲水那里也知道早上的事了,劝道:“娘娘还是去吧,以后都要一同待着宫中,即使不是朋友少一个敌人也是好的。”
鸣儿想了想也是,于是让那个宫女回去回话了。
依然是莲水陪去,毕竟宫中之事还是她比较熟悉。
柳月清住在翠香居,与她一同住的还有李美人,薛才人。
鸣儿一进门就遇着彩珠,她微笑着说柳美人已经等了多时了,领两人进翠丹居。
翠丹居住着三位妃子,宫女宦官随时可见,到不像怡香居那么冷清没人气。
“娘娘请,我们美人就在里面!”彩珠笑着推开门。
推开门的那一刻有一股血腥的气息扑鼻而来,鸣儿伸手扇了扇,莲水更不用说了,问:“彩珠,柳美人用的什么香液这么弄腥?”
“啊?是吗?”彩珠脸上泛起一丝焦虑惊骇,微笑着说:“我们都没发现什么呀,我们娘娘快等急了吧,进去吧。”说完匆匆转身。
“啊!”
踏进门就听到彩珠尖叫的声音,莲水快速拨开彩珠把鸣儿挡在身后,看向屋里时,顿时看到了一幅恐怖的画面。
柳月清正坐在梳妆台前面对着铜镜,手里还拿着一把玉梳子,正在梳妆打扮,可是她的脚下被鲜血染红了一片,是那么的艳丽……
血泊里有一把匕首,是如此的闪烁耀眼。
嘀嗒,嘀嗒……
一滴滴鲜血正从柳月清白皙的脖颈上滴落下,那里有一道鲜红的伤口,膝盖上的衣襟里积了一层血腥的血硅,血正从那里往下流。
从铜镜里可以可以看到柳月清惨白的脸,还有一双瞪得快要掉出来的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