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这一日，张成俭、庄梦蝶和忆安三人在昆仑山下树林中采药时，听见虎啸、狼嚎等野兽的叫声。这些野兽好像集体向树林外冲去，不知发生何事？三人小心翼翼地出了树林，站在一处小山丘上向远处看，只见许多拿着锯、斧头、砍刀的百姓走在后面，前面是背背弓箭，手执刀剑的猎户。他们这一群人正向这片树林走来，同时野兽也来到树林边，严阵以待。张成俭三人，庄梦蝶用兽语与这群野**流打听情况，张成俭和忆安则在树林前等着人群的到来。人群来到两人近前，张成俭走上前，询问道：“老乡，请问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还拿着锯、斧头”？人群中一名老头看了张成俭一眼，然后说：“我们是砍树、打猎的，害怕野兽伤人，所以集体前来砍树、打猎”。张成俭不解的说：“砍树、打猎不是一般不准动昆仑山脉附近的树林吗，谁允许你们的？树林砍光，野兽打完了我们以后怎么来的树木用呢”？这群一听此话，疑惑的看了张成俭三人一眼，老人说：“你不知道吗？楼兰国王颁布旨意，允许砍伐昆仑山附近的树木，允许砍伐楼兰境内的所有树木并猎杀树林中的野兽”。张成俭一听，心里一惊：楼兰王怎么又允许砍昆仑山的树木，还猎杀大量野兽，不知道楼兰王是怎么想的……于是，张成俭和忆安道姑就劝说老乡们到别处砍树、打猎。老头说：“这位朋友不知，现在一般田地里的树木被砍伐一空，小、中型树林也被砍光。我们只能到昆仑山附近的树林中砍伐、打猎，要不然我们就要饿肚子了”。张成俭劝说：“老乡，昆仑山下的树林是楼兰最大的树林，一旦砍光了，我们的后代子孙就没木材、兽皮用了……”最后，经过激烈辩论和劝说，老乡们表面上同意撤退，但是从他们的眼神能看出只要张成俭几人离开，这些百姓还会砍树、打猎。不一会，庄梦蝶也过来了。那些野兽是为了阻止人类砍伐他们栖身地，才集体组队阻止，因为人类太强了，单个动物斗不过人类。张成俭三人讨论了一下，三人在树林前搭了一个草屋住了下来，阻止百姓砍树、打猎。但是这些人往往夜间趁三人休息了偷偷砍树、打猎。为此，有些人伤亡，动物也死了许多，张成俭三人也无法，人太少了。张成俭三人在此坚持了一月，救下了许多动物，阻止了许多人砍伐树木。三人的行为感动了“清风观”里许多道姑。为此，了尘道姑对徒弟说：“忆安做的深得大道，我们道家讲究‘天人合一，道法自然’。忆安保护动物，阻止人类滥杀无辜，此善举虽有所牵涉红尘但合乎道法，所以为师让慧安你带着你两位师妹你们三人也下山去树林看守，同时也可修道”。慧安领命道：“遵命，师傅”！于是，慧安挑选了两位师妹三人一起下山帮忙。张成俭三人得慧安帮忙更加轻松。过了段时间，张成俭想起了那位老者之话，估计全国许多树木被砍伐，动物被杀。于是，张成俭想再次上京面圣，被庄梦蝶劝阻：“成俭，你几次进谏都被治罪，差点被杀。还是沈大人和高大人二人拼命阻止，才没被杀。再说自古‘最是无情君王恩’，陛下现在不是当年的陛下，现在‘耳顺’，听不尽‘逆耳忠言’。你上次阻止攻打于阗是特例，陛下也想和谈只是碍于面子加上大部分大臣支持才成功，从陛下没有赏你就可知其中情形。如果你被杀了，让我、王妈依靠何人，忆安如何能治好病，甚至让张家绝后吗？陛下现在宠信高守财，你的意见一定听不进去，只是浪费时间。有浪费时间的功夫，我们不如到全国各地去走走，一来可阻止百姓砍树、猎杀动物；二来可以了解实际情况及民心。常言‘说得好不如做得好’正是此理”。“好！非常有理。我们三人可以到处劝阻百姓砍树、猎杀动物，更能了解现在沙漠化的实际情况，不知忆安怎么样？”张成俭兴奋地道。忆安道姑听了听，思考了一下，说：“可以，但不知师傅让不让去”？“我们现在给你师傅说去。”张成俭说。于是，张成俭三人去见了尘道姑，把经过一说，了尘同意了。“徒弟，你可以到红尘中四处走走，你的尘缘未了，所谓‘想出世必先入世’，一切随缘。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可以带着四面有黑纱垂下的斗笠，这样可省去许多麻烦。张施主，你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不然我绝不轻饶你！知道吗？”了尘道姑严厉地说。张成俭一颤，回答道：“仙姑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人伤害忆安”。“如此最好！”了尘放心地说。于是，张张成俭三人下山到楼兰各地游走，忆安始终戴着四面有黑纱垂下的斗笠，遮住面孔。昆仑山下周边的树林则由“清风观”道士保护，那些动物因为有庄梦蝶劝说且与慧安等道士相处了几天，自然两不相伤。
张成俭三人边劝阻百姓边植树。张成俭有时将果核埋在土里，有时剪上一些树枝插在土里，有时将从其它地方挖的小树苗移动到适合的树林或地方，同时张成俭也劝说一些百姓加入植树行列，但是收效甚微。对此现象，庄梦蝶和忆安道姑不解，询问道：“成俭，为什么这些百姓看不到大量砍伐树木、屠杀动物的后果呢？我们让他们植树他们也不愿意”？张成俭望着远处的天空，说：“启不闻‘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利益面前一切皆很渺小，道理更是微不足道呀！百姓为钱，什么事都愿意干。真希望百姓们能早点醒悟呀”！于是，三人边走边劝阻百姓，还边植树、保护动物，楼兰各地都留下了三人的足迹。
半年后，张成俭三人还在忙于劝阻百姓砍树的工作。楼兰与鄯善的战争却发生了一些变化：这半年来，随着鄯善坚决的抵抗，楼兰没有再扩大战果，还是坚守已占领的比丘城、桑榆镇等地。这半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但是，这半月来，天一直没下雨，高灵深让百姓用罗布泊湖、塔里木河等河流湖泊里的水灌溉。可不知怎么回事，许多百姓到塔里木河用水灌溉，发现塔里木河里的水比往年少了许多，根本不够灌溉。于是，官府派人查看原因，所派之人查看后说是由于干旱，塔里木河等河流里水少了许多，致使流入罗布泊的水也比往年少了许多。没有办法全面灌溉使水稻、小麦等粮食减产，所以比丘城、桑榆镇等地许多百姓粮食不够吃，高灵深又得加紧派人催促运送粮食。但是，由于路途遥远，粮食运得慢且少，许多百姓对楼兰官府不满。鄯善这时也看准了机会，大力抨击楼兰国，说楼兰有粮食不然军人怎么没断粮，之所以说没粮食是不想给百姓粮食，是因为他们曾经是鄯善人，楼兰人对他们不信任。鄯善人的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使当地百姓对官府更加不满、憎恨。看到此景，高灵深与哈发杜里?买买提、胡德馨等手下大将商量对策。最终，一边催粮一边派胡德馨、哈发杜里等大将到底层给百姓解释。胡德馨这一日在桑榆镇给当地百姓解释断粮原因，他高喊：“……各位乡亲，粮食过段时间就会运到，因为路途遥远加上鄯善军队的抢劫，所以慢些，请大家见谅！我们会在粮食运到的第一时间给大家送过来，请大家再坚持一下。我们军粮也快没了，无法帮助大家，请理解”。正在此时，有一中年男子打断了胡德馨的话，说：“请问这位大人，是不是现在粮食还没到且没有多余的粮食支援我们？下批粮食还不知什么时候到，是不是”？胡德馨如实答：“是，粮食现在还没到，不过这几天粮食会到一批，到时会给大家送到”。那人又问道：“大人，你们这几天到的粮食全部会给我们百姓吗？会不会还是留一部分给军队”？胡德馨答道：“是，给军队留一点。我们下下一批也会尽快给大家送到”……最后，那人鼓动道：“各位父老乡亲，你们刚才也听到了，他们楼兰人对我们百姓和楼兰人态度完全不一样。这样的官府我们不如推翻它，然后由鄯善君臣来管理……”这名中年男人说完，许多鄯善百姓拿起刀剑向着胡德馨冲来。胡德馨只能让士兵防守，可以赶走百姓但不能打伤百姓。士兵们坚决按胡德馨的话来做，进行驱赶。那些鄯善百姓一见此更加肆无忌惮起来，顿时场面就有点乱。胡德馨见此景，也来驱赶百姓并耐心劝说着。正在此时，不知从何处发来一支箭向着胡德馨射来。胡德馨一听风声不对就赶紧向旁边一躲，刚躲过这一箭，又一支箭也同时从背后射来，胡德馨没躲开一下中了一箭。侍卫赶紧过来查看情景，只见胡德馨背上中箭部位已经黑了。侍卫一见此景，赶紧喊道：“军医，胡将军中了毒箭，快过来。另外，士兵赶紧捉拿凶手，凶手就在人群中。如遇抵抗，就地正法”！胡德馨一听此言，挣扎着传令：“不……不可伤人，只要……捉住凶手……即可”。不一会，军医就过来了，给胡德馨检查伤口，只见其后背大部分已经发黑。军医见此情景，命侍卫赶紧把他抬回营帐里。到营帐里军医赶紧给胡德馨启箭并处理伤口。完了以后军医把侍卫叫到一边，说：“将军中了剧毒，根据毒发症状来看应该是西域五毒之一的沙漠毒蝎王之毒。现在不知是一种毒蝎之毒还是多种毒蝎之毒，无法解毒，也不敢乱解。必须尽快把射箭之人抓住问明毒蝎种类，不然，将军明早就危险了”。侍卫一听，着急起来，急忙催促士兵赶紧抓凶手。过了半天，有队长回来禀告：“大人，那名凶手发现时已经自杀身亡，他口里含着毒液包。手下无能”！侍卫一听，惊得一下坐在地上，脸色铁青，大骂道：“无能，蠢货，将军完了。呜……”。军医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伤心不已，只能尽力解毒并将诸将领召集起来，让胡德馨安排后事。胡德馨让他手下一名有谋有勇的大将在他死后，暂时接手他的位置，等回到比丘城见到高元帅再等元帅安排，同时他说：“你们不能因为我之死而杀戮百姓，这名凶手应该是鄯善派来的刺客，你们只要将他们的同伙抓住……”第二天，胡德馨就毒发身亡。众将只能按兵不动，一边派人抓刺客同伙，一边派人将胡德馨尸体运回比丘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