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个人睡到中午,太阳暖洋洋的晒着,不是肚子在叫,真是不想起床。李芳伸着懒腰,爬起来,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出门。
星期天的小区里人很多,有聚在一起打牌的,有唱曲的,路边有卖菜的,卖水果的,也有卖小吃的。李芳朝前走着,想着:“吃点什么好呢?买菜吧,还的做,算了,还没睡醒呢。进饭店吧,一个人,多难看啊。那吃什么呢?还是买份酿皮吧,再去菜市场买个馒头,晚上饭也有了。”
“小李,李芳…”远处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叫李芳。
李芳正计划好了,打算执行。忽然听到有人在喊,便回头顺着声音看去。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窗摇下来,一个女人伸出头。
“李总,你怎么在这?”李芳走到车旁,笑着说。
“你住的这儿地儿,还真不好找啊。”
“是啊,老小区了,有点偏。”
“上来吧,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李芳转过车头,坐到了副驾驶。“这是什么车?”
“奥迪”
“好车啊,坐着就感觉不一样。”李芳往后靠了靠,感受了一下这辆好车。
“我又新开了一家店,想找你帮姐个忙。”李总笑笑,单刀直入。
“我?我能做什么?”疑惑着,心想:“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梦是正还是反呀?”
“我想做个Logo,就像肯德基那样的,一个有特点的老头,让人一下就能记住的那种。”
“这个,我们公司一直都有做啊。”
“我知道”
“那你的意思是…?”
“你这孩子,还真实在。”
“我做啊?”李芳看着李总的眼神,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好意思的笑笑。
“是啊,你有这个能力。我观察了你很长时间,觉得你肯定能行。”李总看着李芳,点点头,表示肯定。
“可是我天天上班,也没时间啊。”
“我不着急,今天就是看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别人是怎么做的?”
“真的?去哪儿看?”
“上网”
“真的?”公司里,只有老板的电脑可以上网,员工只有发送邮件的时候才能用一下。网络上的世界,真还没怎么见过。李芳一听上网,立刻兴奋,马上精神了。
“现在就走?”李总看李芳高兴的样儿,知道事儿成了。
“可以”李芳高兴的,都忘了自己还没洗脸。
“坐好了”李总发动汽车
“哇,我还是第一次坐这么高级的车呢。”李芳来回扭动着身体,感受这辆高级轿车。
“你老家是农村的?”李总笑笑
“是啊”
“我毕业就结婚了,婚后开了店,就自己买车了。”
“那好久了吧?”
“我很老吗?”
“不是,您这都当老板了,应该是毕业很多年了。”
“操心多呀!我女儿都上小学了,以后就叫我李姐吧,别这么客气。”
“哦”
“前面有个网吧,我们就去哪里吧。”
“网吧?”
“是啊,我也不用电脑,办公室没装网,来这儿查一下,看看,回去以后,你再想想怎么做。”
李芳的心凉了半截,想想网吧的味道,就觉得难受,自己去过一次,是真心不想去第二次呀。可是,这话还得接啊。“那个,李总,我自己没电脑。”
“我有电脑,办公室电脑买的高配的,足够用。”
“网吧,乌烟瘴气的,听见这两个字就想吐,我是不想去啊。”李芳心想着,汽车就停下了。
“到了”李总边下了车,边说。
李芳也跟着下了车,眼前双开门,绿色大棉门帘,推开门,迎面扑来烟味、泡面味、香肠味、脚汗味,李芳下意识的用手捂着嘴。
“咳咳…这味儿。”李总用手扇着,走到前台。
“老板,开个电脑。”
老板从柜台后站起来,抬头看了看,又低头:“身份证”
李总拿出包,在夹层里取出身份证递给老板,李芳看着满屋蓝烟的网吧,心想:“常年泡在这里的人怎么那么大瘾呢,太不可思议了。”
“19号,最里面那排,自己过去吧。”老板用手指着里屋说
李总在前,李芳跟在后面,跟办公室差不多,绕过一排一排的座位,不同的是电脑频幕上不是软件,是游戏。
“这个,你坐下开吧。”
“好”李芳回神,坐下来,按了启动键,李总站在身后,双手抱着胳膊。李芳在电脑上操作着,多么熟悉的场景,只是地点不同,事不同,环境也不同。
“李姐,你看这个,怎么样?”
“嗯,比较可爱,不够大气。”
“我先存下来”
“这个就是肯德基的”
“嗯”
“这个呢?”
“颜色太亮了”
就这样,在电脑网页上收集了一个小时图片,存到了李总的U盘里。两人结了账,快步走出了网吧。
“哎呀,这味儿真恶心。”李总拍着胸口,李芳那会儿盯着电脑好像忘记了呼吸,此刻,新鲜空气飘来,才反应过来,捂着嘴干呕。此刻,能呼吸到新鲜空气,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你吃饭了吗?我还没吃饭呢?”李总说着,走向车。
“咳咳咳…”这气味早就让人忘记饭的味道了,李芳干咳两声
“咱两吃面去吧”李总想了一下,回头,向边上的饭店走。
“好”李芳抬头顺着李总的方向看了看招牌,心想:“哇,美国加州牛肉面,这里一碗面好贵的。”
李总已开门进去了,点了两碗面,李芳站在过道里,环顾四周,座位比办公室好多了,又不同于聚会的那种饭店雅间,是另一个风格的饭店。
“这里的面不错,我只吃他们家的。”李总找了个位置坐下,李芳也跟着坐下。
“你平时怎么吃饭?”
“外面买点吃”
“外面哪些垃圾食品可真不能吃,你们这些小孩就是不听,我女儿就喜欢吃什么辣条、烤串,不让吃,偷偷的买。”
“是啊,小孩都喜欢吃。”李芳听着心想:“本来想把自己说的没那么惨,结果掉坑里了。”
“我从小就不吃这些东西,也不去什么小饭店,看着就觉得脏。”李总描述着。
“两位的面”服务员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了桌子上
“快吃吧,挺好吃的。”李总说
“嗯,挺好!”李芳拿着筷子,吃了一口面说
两人低头吃着面,李芳心里想着:“这不就是一碗面嘛,比较清淡一点,还不是一样,都是人做出来的。哎,我上个小饭店都难得,路边多吃几顿凉皮都觉得奢侈。人与人的差距啊,真是不是一般的大。农村人怎么了?农村人有农村人的乐趣,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这顿饭,真没吃出什么滋味,回去路过菜市场,李芳又买了豆腐、粉条、馒头,回去打了一锅汤,就着馒头才算吃饱。
夜里,李芳做梦还梦到吃好吃的了,烤全羊,熊熊烈火上支着一只蜷缩着的山羊,火烤着肉,发出吱吱的声音,从雪白变成黄色,有人拿着刀,一刀一刀的削着肉,李芳咽了咽口水,夜太黑,那点点篝火诱导着李芳,慢慢的往前走。
篝火边,有人争吵:“这是我的,你自己动手。”
“你再割一块不就行了吗?”
“那你自己去割呀”
“我怕火,你帮我好了。”
“我也怕”
李芳心想:“怎么回事?顺手的事吗?”
吱吱…声音继续响着,李芳却看见,在办公室里,李丽背对张婷,冷着脸,张婷嬉皮笑脸的站在身后:“就让你帮我一下,怎么啦?”然后无奈的离去。
李芳不明所以,看着张婷远去,不知道该怎么做,有些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