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回来了。”酉时不到,丁叔便在大门候着。
“嗯,府上可出了什么事?”里寈将缰绳递给了一旁的家丁,随口问道。
“是园子里的梨树……”丁叔有些吓出冷汗。
里寈峰眉一紧,大步踱至花园,果然看到了某一处的梨树比其他要来的干净很多。
“那女人呢?”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杰作,府上谁敢如此放肆?
“在篱苑。”
里寈瞬间有些暴走,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竟敢还跑去篱苑,简直活得不耐烦了!
此时,娑娜正坐在桌边思量,她已经想好了,待会儿大不了被乱骂一通。
隐约听见脚步声,还没来得及起身,房门便被突如其来推开,吓得娑娜从凳子上弹起。
“你是嫌自己活太久了?”里寈右掌捏住娑娜洁白的脖颈。
娑娜一时半会儿喘不过气,小嘴被迫张开,右手本能的抓上眼前的手腕。
他这是怒她碰了他的梨树,还是气她突然跑来这里?
两者皆有吧?
左手捻起一块梨花糕放进他的嘴里,希望他能松开他的魔爪。
很神奇,竟然成功了!
娑娜拍了拍胸脯,庆幸自己还活着,大口大口猛吸新鲜空气,好转了些,抬头竟看到里寈的神情有些呆愣。
“这梨花糕是用你的梨花做的。”娑娜小心翼翼道。
“出去。”里寈伸手取出嘴里的梨花糕。
他的语气冷静得可怕,娑娜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给本王出去!”里寈吼道。
娑娜只好跑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白雨在院子里张望了许久才看到娑娜回来,小跑上去问道:“夫人没事吧?”
“没事,只是我想不通,原来你家王爷如此小气,竟连几朵梨花都爱这么计较。”娑娜撇撇嘴。
“其实夫人……梨花是三爷心上人的最爱。”
这天,里寈没有心情用晚膳,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卧房,神情时而温柔时而痛苦,眼前是一碟子的梨花糕,还有清晰的身影。
她说过,梨花是她的最爱。
梨花糕也是她的爱。
记得以前,每当自己疲劳或者生气的时候,总有人将一块梨花糕塞进他的嘴里,满嘴的甜蜜竟能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可以换来一整天愉悦的心情。
可是自那日起,他再也没有尝到过梨花糕的味道,只能被这满园子的梨花香填满心房。
五年了,他从未忘记过她,只是今日的梨花糕唤起了他的痛。
有那么一瞬,他以为她回来了,可是没有。
“那你知道她是怎么离世的吗?”娑娜撑着脑袋坐在桌边,听着别人的故事。
“白雨是年初才进的王府,对当年的事并不知情,只听说是跳崖自尽。”白雨回忆道。
娑娜一惊,梨花,梨花糕也是她的所爱,来到这鬼地方确实是跟悬崖有关,只不过是个意外事故。
她倒是有些可惜,看得出里寈是个重情之人,也长得俊朗,竟有女人如此狠心?
里寈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竟然如此执着?
想到这里,她不免担心没有自己的李青如今的生活会怎样?应该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吧?
心中有太多的问号与伤感,直到深夜她才终于入睡。
“叩叩!叩叩!”
里寈刚入睡便被敲门声吵醒,似乎还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
“王爷,快到寅时了!这是我亲自做的早膳,昨日真的非常抱歉。”门刚被推开,娑娜便急忙进屋将早膳放至桌上,回头才发现里寈已穿戴完毕,顿时舒了一口气。
“回去吧,今日不上朝。”里寈挑眉道,这女人起的够早,献殷勤吗?他倒是没料到她动作如此之快。
“……哦,”敢情她就是瞎忙活了?“不过……”
见娑娜指着自己,里寈低头才发现自己昨晚没有换衣服,便开口道:“不用你管。”
“既然王爷一夜未眠,那就直接用膳吧,”娑娜将他拉到桌边,自己也跟着坐下,替他盛了一小碗银耳粥,“这粥我只放了一点点糖,又加了些许薄荷,不会腻嘴儿。”
一小口粥入喉,见他没有动静,又道:“其实我能理解王爷的心情。我也有心上人,前段时间不得已离他而去,我也很痛苦。无奈生活还是得继续,只要不忘彼此就可以啦!”
“是本王坏了你们的好事?”里寈斜睨了她一眼。
“我说的可不是王爷,意外罢了,道不清,总之就是分开了,情况比你好不到哪里去。”